第18章 水火无情【诸葛瞻壑水淹三千营】
朱瞻壑起身，拍了拍呆若木鸡的于谦。
“什么是真正的战争，靠棋盘推演就想获得胜利？”
“走吧，随我去秦川沼泽，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
骑兵速度起来想要掉头，那就只能杀穿过去才行。
面对人数略胜过己方的【蒙古各部落骑兵】汉王不可能做怯战蜥蜴。
于谦一路上不断在脑海中推演，可怎么都不觉得己方就能稳胜。
洪武朝以后边患日棘，三千营可以说集结了大明骑兵精锐部队。
别看自家人数多了两千，打起来还真够呛。
在说朱瞻基的两千五军营骑兵也在回援路上。
哪怕自己的五千骑兵先到一步也不太能快上太多，总之不看好。
秦川沼泽。
朱瞻壑矗立在一座小山丘上：“知道为何战场选在此地么？”
于谦确实不解：“双方骑兵所属冲杀了两轮伤亡在五五之数，胜负手在何处愿闻其详。”
朱瞻壑一指不远处：“秦川沼泽地处洼地，其上便是秦河，属于黄河支流。
没发现前方秦河水流平缓仅没过于小腿，策马就可渡过么？”
能成为大明救时宰相，于谦的军事素养可不低。
此刻当真是头皮发麻，既惊骇于朱瞻壑的大胆又对这个战术察觉到惊艳。
首次抱拳郑重行礼：“世子殿下可是命人堵住上游大部分水流？”
“以增援的五千骑兵做出驱赶态度，利用兵力的绝对优势迫使汉王殿下率军被迫朝秦河对岸转移！”
越说心中惊骇越甚：“若如此，湍急洪流之下，这群骑兵尽皆喂了鱼虾！
此战或可胜，但世子殿下如何向陛下交代？”
朱瞻壑听闻不由感觉到好笑：“早就和你说过，这是战争，不是儿戏！
陛下手里掌握的是数十万将士的生死，你觉得我手段残忍？
上了草原，你觉得瓦剌有机会可会留手？
交代？陛下确实是需要向大明君臣做一个交代！
若我告诉你，本将做过测试，可以做到让骑兵失去战斗力却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呢？
如果真有不幸淹死的，抚恤金朝廷自当发足。
在你看来这是军演，所以可以随心所欲，输了也就输了？”
朱瞻壑前所未有的严肃说道：“这是战争！
“站在我的角度，我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赢下这场看似平等但其实是劣势的战争。
些许人死于我手，你可能会觉得我残暴无度。
但若二十万大军开赴塞外全军覆没，你我皆是大明的罪人！”
拍了拍于谦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家往上数五代，除了你父亲都是当官的。
入朝为官，做那御史言官，真的是你心中所求吗？
地球仪你亦看过，相比于世界，大明的疆域何其渺小。
真不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其他风景么？
你应该有更加广阔的舞台，多久想通了这个道理，随时欢迎来找我！”
局势正如朱瞻壑所料，汉王带领的三千营原本只是牵扯，没想到就被套路进去。
“妈的，这群人怎地如此滑溜与恶心！”
雄心万丈不断被消磨，没想到这群骑兵端是不当人子。
这鬼地方到处是陷马坑和绊马索，关键杂草丛生的沼泽地带不仔细看还真没法发现。
骑兵不似步兵，哪可能冲锋的时候减速。
等发现后即使自己能错开，后面的同僚同样无法幸免。
若不是三千营属于大明精锐加上有汉王亲自统领，这时候早就溃散了。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去，战场上瞬息万变，【蒙古各部落骑兵】援兵到了。
陆文昭兴奋大吼：“众将听令，自由散射，给我狠狠地射（很正经，手动防和谐）！”
朱高煦恨恨的看着迎风口对着他们无情输出的增援部队，狠狠吐了口吐沫：“全军听令，撤退。”
手指的方向正如同朱瞻壑所言，秦河！
于谦这一刻心悦诚服：“世子殿下，难道您在布局阶段就算到了这一切？”
朱瞻壑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诸葛孔明，能未卜先知，那都是书上骗人的。”
“真能算到一切，诸葛孔明能算不出他续命的七星灯被魏延打翻？”
因地制宜，因时利导，出于战争层面去分析，你缺的不是智慧而是眼光。”
说完又拍了拍于谦：“跟着我干吧！”这表情像极了大灰狼忽悠小红帽。
瞧见又没了动静朱瞻壑很是受挫：“为何历史上那些青史留名之辈都是王霸之气一显，名臣武将倒头就拜，到我这就差没给你于谦跪下了依旧得不到效忠，我就这么不堪么？”
于谦终是被打动，跪在地上行主仆大礼。
“哈哈哈，我得于廷益，如高祖得萧何，大业可期！”
历史上这位第一次见朱棣逮住就喷的于谦罕见没喷他，而是真觉得大有可为。
“哎，这就没了，总觉得缺了点气氛。”朱瞻壑挠挠头。
轮到于谦翻白眼了：“主上难道还想天降异象，紫气东来八百里？”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眼瞅着三千营半渡，绝大部分已经在河中时，朱瞻壑下达命令。
随着一声声响彻天地的鼓声，上游声震九霄，滔天洪流汹涌而来浪涛拍岸。
仅仅十数呼吸间就将三千营所处区域瞬间变成汪洋泽国。
索性洪流来得快去的也快，河水滔滔奔流不息而来又匆匆而去。
朱瞻壑不是泯灭人性之辈，麻溜安排救援。
到底是两军交战，朱瞻壑没去挑拨炮仗老爹，就地关押了起来...
得到消息的朱棣如同被人当头棒喝般竭力撑着沙盘才没倒下去。
朱高燧的派出的斥候传来消息后，这货分析完情况第一时间跑路了。
明军大营内。
“说，此战双方战损。”
张玉、朱能、张辅、陈亨、谭渊、朱高燧这些战场宿将反复进行核准评估。
朱高燧拿着眼前的评估报告眼前一黑，怎么都不敢递给朱棣。
属实是太惨烈了，自己打了一辈子战也没这么惨过，大侄子这是在釜底抽薪啊。
朱棣一脚踹翻这个逃跑王爷，捡起一瞧顿时血压飙升。
【蒙古各部落骑兵】总共损失在八千一千骑兵，战损尚未过半。
【大明部队】损失骑兵八千五，步兵五百，火铳手六百三十二。
朱棣无语望天，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