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百转成诗

今晚是噤声的深夜，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但是只有漫天的大雪，大雪所能营造的东西很多，比如现在的环境，安静而可怕，像在迎接突如其来灾难一般，灾难的时间或短或长，但是都会被这漫天的大雪所淹没，在洁白的雪地之下有什么东西，任何人都无法看到，因为他们不会掀开雪地仔细的查看。

但。

如果有人方外仙人看到这个地方的诡异，会掀开雪地查看的话，就会看到许多不属于这场雪的东西，例如鲜血，例如骨头，例如肉块，例如尸体，这场雪可以隐藏住所有的痕迹，但是我们抬头往上看，可以看到在斑驳的城楼之上有位身披甲胄的士兵，但是那个士兵与所有人都不一样，那人应该是守城将军，手掌在流血，盔甲也碎了，但是坚毅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他早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突然他朝天举起手里的戟，随后舞了起来，仿佛是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国人的希望，好像是一面旗帜，他转身看了看那面旗帜，随后苦笑了一声，“城南征战多，城北无饥鸦。白骨马蹄下，谁言皆有家。城前水声苦，倏忽流万古。莫争城外地，城里有闲土！

城墙之下数十里之下站着的是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军队，军队整齐划一，手里都拿着火把，火把连成了一片似一道火线，火光映照下士兵的脸上的表情严肃。

天地肃杀，寒风凛凛，只有铁甲防御这寒风刺骨，深秋的凉意窜进将士们的甲胄里，却没有一丝的寒颤，都在看着远方的那片火光，不错这是这个秋天的最亮的火光，迎接而来的却是最红的颜色，像个人间炼狱，有死无生。当埋葬这片土地的时候会想到这片土地曾经哀嚎遍野，那些死去的将士们，记不得名字，死的死，败得败，连天上的秃鹰也不会理睬这里，秃鹰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惧，血色流淌到江河里，化作了血水，入了大海里，像一粟，没有颜色，恍恍惚惚眼神迷离，围绕着自己眼前的只有血色了。

“嗖！嗖！”此时视线突然迷茫，随着自己沉沦消失谷底，伴随自己周围的全是红色鲜血，鲜血染红了天空，染红了地面，染红了所有的视线触及之地，随即耳边伴随着耳鸣，后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了，似乎一切变得虚妄，再次视线里有光的时候已经大概是烛火燃尽之时了，视线逐渐清晰，这才看清楚视线面前的是一根弓箭，伴随着强大的气息奔流而来，又是一声“嗖”！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无尽黑暗，黑暗之后听到了一道听到了很多次的声音“南梁银衣军侯，你该死了！”

“啊！”少年从床上惊醒，迷糊之中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似的女孩，女孩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可爱，看到少年已经醒过来，转头跑了出去：“韩哥哥醒啦，韩哥哥醒啦！”刚说完齐盛春急忙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下人，一个下人端着水盆，后面的人端着饭菜。

“怎么样，你昨晚上的样子可把我们吓坏了！”齐盛春慌慌张张地说着，一把拽过少年的手，抚着手腕闭起眼睛感受着：“你这脉象还是很乱。”齐盛春转头对着外面说：“来人！把药给我拿上来！”

“别忙活了，齐姐！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知道，能从梦中挣脱出来并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再治了，送我去找老祖吧！”少年身体虚弱拖着身躯往外走去。

“听说老祖教你的只有药理，我知道整个广陵城除了老祖的医术也只有你了，但是医者难自医，刚刚给你看病的人是和你苏伯伯同一时期的老翁，他应该会有办法。”齐盛春转身紧紧握着少年的手说道。

少年缓缓坐在了屋内的凳子上，靠在椅子背上，微弱着喘着粗气，慢慢地回忆起来：还记得自己刚刚来苏家的时候，自己身体身负着自己母亲传给自己的功法，以致于没有在去广陵的路上丢掉性命，但是也只有半条命了，能活着到苏家已经是上天的命运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自己在苏家虽然是自己前辈的给自己的活路，但是现在也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回忆起了过去之后，就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所提到的人，那就是苏家老祖，可以换句话说，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掌握的大部分本事都是苏家老祖传授的，苏家没有像韩家那么的注重血缘，只在乎因缘际会，如果缘分到了自会现身在你的面前，或者有着什么困难知道自己没有了什么办法的时候，心中的那个人自会出现。

当自己第一次来到苏家之后，才渐渐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事情，但是自己在回忆自己父亲的样子时只能在别人的口中了，那个屹立在城头的银衣军侯，也只能通过回忆了，但是有着苏家人的陪伴自己的童年还是挺开心的，只不过自己总在低着头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个破碎的地方，看看是否能回忆出更多。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苏家老祖的时候，就被这个满头白发潇洒的老头看上了，上下打量，只说着：“这孩子啊，命苦啊！”旁边还站着那个小女孩，小女孩长相没什么特别的，后来才知道小女孩是苏家老祖的第一个弟子，也是苏家最有天赋的小孩之一了。众人还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旁人的窃窃私语早就被自己听到耳中了，自己只是无法反驳罢了，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脑瓜说着：“怎么？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了吗？”自己回复着：“有点。”自己的声音奇小，生怕被旁人听到，然后那老者继续回答道：“天下着雨，可是人们打着伞，雨自天空而来，人们却用工具防止天上的雨落在自己的身上，却没有怪罪着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雨这么个麻烦东西！”这就是苏家老祖对自己说的第三句话，这句话也随着自长大，而日渐明白了点，遂就跟随者苏家老祖学习了，但是苏家老祖并没有收自己为徒，苏家老祖也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嘴里总在重复着一句话：“因果轮回不止啊！”每次仰天说此话，自己都以为这老头好像是神棍，可是后来自己又不那么想了，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一天。

自己哭着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着：“您为什么不教我武功呢？”自己的右手死死握着一本书的名字是《药经》，左手撑着自己站起身，看着面前闭着双眼正襟危坐的苏家老祖，手一扔把《药经》仍在老祖面前独自自己跑了出去，竟然迎面与小女孩迎面撞在了一起，女孩见状问到：“师父还是不愿意教你武功吗？”自己头也没回的一直朝外面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像现在一样体虚多病，也没有经常梦魇，想了想那个女孩已经是老祖的弟子好久了，外出的时候总是会背着把剑，自己也想这样，只不过每次都会被别的小孩欺负，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去和老祖告状，老祖只是让他忍，然后罚自己跑去瀑布旁边，一坐就是一天，那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很久了，自己不知道何时与同龄的小孩比，自己渐渐变得沉稳冷静起来，甚至可以主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会再有面对着流言蜚语总想一拳头打回去的冲动了，自己去瀑布旁坐着静心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可是今天苏家老祖并没有看着女孩练剑，而是把自己叫到了他的房里，这是历来没有的，听完才知道自己要再次学习本领了，而这次的本领让自己十分的不解但是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苏家老祖从自己昏暗的书房里，拿出两本书，两本书的厚度一样，书皮一样只是书面上的字不同，一本书上写着的是《毒经》，而另一本上写着《蛊经》，与之前的要求一样，要想自己的习惯一样，这两本书也要背会，但是光有这两本书的内容还不够。

于是苏家老祖提出了让自己非常害怕的事情，这两本书不仅仅是要会，还是要会利用，比如说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