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然是找王爷您啊
出了正月，天气虽转暖不少，却依旧是积雪未融的时节。随着年节活动的结束，都城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战神王府
“都是给我的？”看着桌上十几套新装的姜染忍不住笑道。“战神府上这么喜欢送衣服吗！我才来不过一月，这已经是送来的第二批衣裳了。”
老穆憨憨一笑，“那染小姐可说错了，我们府上还是头一次置办姑娘家的用物呢！”
“穆管家，要不您还是换个称呼吧！这小姐二字姜染可不敢当，被外人听去怕是要笑话王爷的。”
“染小姐多虑了，放眼整个都城还没谁敢置喙我家王爷。”
姜染自然知道这话不假。慕容澈是什么样的人物，一身杀气出手狠绝，只怕大越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想到那日那个侍卫的惨状，姜染就不寒而栗。
这样的男人能允许她在身边讨欢心，已经是莫大的让步了吧。姜染不由得苦笑，自己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染小姐怎么了？”老穆一脸关心。
“没事。穆管家，以后你就叫我染染吧。”
老穆一脸惶恐，“那怎么行？您可是王爷身边的人！”
姜染自嘲一笑：“您不也是王爷身边的人？论起资历来比我还高上许多，您就别一口一个小姐叫了，我听着不舒服。”
老穆纠结一番后回道，“那今后就称呼您染染姑娘可好？”
染染姑娘……
姜染知道这已经是老穆的极限了，也不再为难他。“那好，就这个吧。”
总之，不是“姜姑娘”就成。
“穆管家刚才说，这是府中头一次置办姑娘家的用物？”
“正是。”
“难道之前府上一直都没有女眷吗？”
老穆摇头，“自打我们王爷自立门户，老奴便跟在他身边侍奉。王爷一向洁身自好，身边可从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子。再者说他之前一直在军营之中，别说女眷了，怕是连个母的都不好找。也就这两年在家多了些，还带回了姑娘您。”
姜染不由得蹙眉。若是如此，那慕容澈心中所爱慕之人又会是谁呢？
“对了穆管家，今儿一早就没瞧见王爷，他人呢？”
“朝廷征来一批新兵，陛下命王爷去教场操练。”
“新兵？”姜染忽然想起了什么。“您知道教场在哪儿吗？”
老穆点头，“就在城西那片林子里。”
姜染转身便走。
“姑娘去哪儿？”
“去找王爷！”姜染边走边回。
老穆摇摇头：“啧啧啧！这才分开哪一会儿啊！”说罢，他脸上扬起了笑意，暗自窃喜他家主子总算有几分正常人的模样了。
姜染不会骑马，出门套了马车一路奔向城西方向。距离教场还有二里地，车夫却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
“姑娘，前边就是教场重地了，听说最近那战神王爷也在，他治军一向严明，从不许外人靠近。小的只有一条命，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姜染也不勉强，付过银子下了马车，徒步朝教场走去。
路滑难行，她出来得急忘记换双便利的鞋子，以至于走起来十分吃力。好在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到了教场外。
她不想惹人注目，于是费力爬上一处矮坡，坡顶恰好能看到教场内的情形。她站在一处大石头后面朝教场瞭望着。
只见百余名年轻男子呜呜泱泱站了一片，这些都是朝廷今年征来的新兵。姜染在一众年轻面貌中搜寻着什么。
“应该是这一批啊！”她边自言自语边努力搜寻着。“我不会记错的。”
只是姜染还未找到她想找的，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凛的嗓音：“找什么呢？”
姜染浑身一颤慌忙回头。
只见慕容澈一身黑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一张俊脸被寒风吹得分外森白。此时的他微眯着狭眸，脸上是她难以名状的神色。
“我……自然是找王爷您啊！”她几乎脱口而出，似乎想不到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找本王？”慕容澈眼眸微挑，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
姜染上前几步，“听闻王爷今日在教场操练新兵，我便好奇想来瞧瞧。不想打扰王爷才特意跑山坡上悄悄看的。”
她说得真挚，慕容澈也懒得戳穿。他伸出手拉住她的小手，拧眉道：“这么凉。”
林子里本就风大，她又是在上坡上。此时他才注意到她被冻得脸颊通红。沉默半晌他才似有所指道：“既然这么想看，索性看得真切些，别白白来了一遭。”
没等姜染反应过来，人就被慕容澈拉下山坡，一路带到了教场内。
偌大的教场内，正中是个一丈左右的高台。慕容澈拉着姜染走了上去，她本不想去的，可慕容澈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着下面一个个站得笔挺的新兵，姜染索性既来之则安之，不动声色地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可不多时，台下便起了小小的骚动。人群中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想不到堂堂战神也会徇私！女子如何进得这教场？”
面对质疑慕容澈只是轻蔑一笑，并未生气。倒是姜染在听到那声音时，整个人犹如雷击一般。
“是他？”她几不可闻的嘟囔着，却还是落入某人耳中。
慕容澈不动声色高喊：“谁说的，站出来。”
话落，骚动声止。新兵各个下意识垂头，生怕被波及。唯有一年轻男子昂首挺胸而立，在与慕容澈对视后，毫不犹豫地上前几步。
“是我！”
慕容澈微微勾唇，“不错，够胆量，上来。”
新兵入伍第一日便以下犯上，那人虽自知犯了大忌，今日怕是在劫难逃，却也不怂。后退两步助跑一跃便上了高台。
“底子不错，报上名来。”
“阙城鸿鹄书院——谢遇安。”
谢遇安丝毫不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慕容澈背着手眼神玩味，“方才是你说本王徇私？”
“难道不是吗？都说大越战神不近女色，一心为国，我等皆是慕名而来，希望能为大越建功立业。如今一看，所谓战神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就是啊！就是……”台下有人附和。
“哈哈哈哈～～”慕容澈闻言却笑了。“好一个沽名钓誉。那你们打算如何，退伍？”
此话一处，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