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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别怕,我在这里
一个是迟征叔叔的儿子,一个是迟征姑姑的女儿,肩负了推动迟征终身大事的重大责任。
今天迟温的生日趴,他铆足了劲请了许多美女,各种类型的都有,他也乐于当月老给迟征搭红线。
没想到啊迟征这小子,难怪那么多美女朝他抛媚眼示好,他都视而不见。
迟温还没见过迟征谈恋爱,兀自想了半天,吃吃笑起来,真想不到迟征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
迟温觉得云鹿有点眼熟,想了会儿,想起这不是前几天迟征直播的那个采访小记者嘛,心想,不愧是迟征,奥运会才开始几天,就勾搭上记者小姐姐了。
云鹿做完热身运动,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她谨慎地踩着楼梯下了泳池,但还是克服不了那种身体悬浮没有着力点的恐惧,惨白着脸,池水堪堪没过腿根,就不敢再动,眼泪汪汪看着迟征。
迟征张开手,示意她下来,“别怕,你下来,我接住你。”
“嗯。”云鹿点头,抿着唇,往下走了一个台阶,试探性地踩了踩,再往深点就没有台阶支撑了。
云鹿狠了狠心,松了力,脱离了楼梯的支撑,蓦地入了深水,心悬了悬,腰身就被迟征稳稳托住,定下了身形。
杰西卡旁若无人地在岸边走过,哼着歌,装作不小心看见,夸张地说了声,“宝贝儿真勇敢!”
云鹿羞愤,下定决心,这次她一定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迟征无疑是个好老师,循循善诱,身体力行,教得很耐心很细致,云鹿最大的障碍就是害怕,但是有了迟征在身边,她对他非常信任,也就没那么怕了,进步很大,已经可以一个人游好几米了。
天边铺了大朵大朵火红绚丽的火烧云,暮色的光辉照在池水上,映射下浓墨重彩的油画般的黄昏景致,这绝对是云鹿看见过最美的黄昏。
泳池里游泳的人陆陆续续上了岸,迟温吩咐大厨准备晚餐,计划晚上的活动,泳池边弹吉他的歌手也已经离开,偌大的泳池瞬间变得清净下来,只有埋头苦学的云鹿同学和诲人不倦的迟征老师还在进行一对一辅导。
现在是考试时间,检验一个半小时学习成果,迟征放宽要求,云鹿能游到泳道的一半也就是25米,就算合格。
云鹿从起点开始游,前十米还不费力,后十米有些吃力,心下慌了,换气后岔了气,肺部进了水,疼得难受。
还有五米,她戴着护目镜,费力睁着眼看见迟征的身影越来越近,体力在快速地流逝,胳膊酸痛提不上劲。
“云鹿,坚持下去。别怕,我在这里。”迟征的声音忽远忽近,随着波浪拍打的声音传入云鹿的耳中。
云鹿咬咬牙,赶走心中那个喊着“放弃”的小人,激起了不服输的斗志,想到运动员夺冠的那些热血瞬间,想到迟征,他们为了这一刻的胜利,一路走来遇到多少挫折磨难,都未曾言败,况且这只是一次小小的练习,她更加不能轻易言弃。
“呼……终于胜利了。”云鹿扶着栏杆扶手,摘了护目镜,心中涌起了满满的成就感。
“好渴好渴。”上了岸,云鹿忙着找水喝,献宝似的把柠檬水递给迟征,然后迫不及待插上吸管猛喝了一口,被苦得皱眉,吐了吐舌头,“放太久了,好苦!”
冰块也化了,没有一点儿清爽的酸甜,口腔里弥漫着都是苦涩的味道,云鹿不想再喝,转头看见迟征面不改色地已经喝完了一瓶。
“你喝不下就给我。”迟征说。
云鹿没想那么多,听话地把自己那瓶给了迟征,中国人勤俭节约的优良美德弘扬不能浪费。
在更衣室冲凉换衣服的时候,云鹿后知后觉,她把自己喝过的水给了迟征喝,这不相当于间接接吻吗?
偏偏她还给的那么自然,迟征接的也那么自然……
云鹿开了花洒,冰凉的水从头浇下,压住心里那股躁动和陌生的心悸感,这是她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有过的情感。
接吻……和迟征……
打住打住打住,云鹿,不能再想了,你可是社会主义灌溉、祖国培养的纯洁的花朵!
迟征的腹肌……想摸……
啊啊啊云鹿请你停止涩涩和YY迟征!
“宝贝儿,你好了吗?”杰西卡在外面敲了敲门。
“好了好了,就出来了。”云鹿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出来吹头发,杰西卡心急,没等她吹干,就忙拉着她进了屋。
恍若置身西欧中世纪的晚宴,男男女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耳畔缓缓流淌着小提琴和钢琴的悠扬乐声,精致奢华的餐桌上摆放着小巧精美的菜肴,香槟红酒,推杯换盏。
“这边是自助的海鲜和甜点,当然,你可以试试吃法餐。”杰西卡笑着说,“我才不想当什么淑女,只吃手指头那么大的一点点,大晚上饿得胃痛可不好受。”
云鹿爱吃海鲜,但是她吃多了容易过敏,只能眼巴巴看着杰西卡拿了一盘小龙虾和螃蟹,自己只敢吃一点点,解不了馋。
“咦,Evan呢?”杰西卡四下寻找迟征。
云鹿很早之前就知道迟征的英文名,那个时候英语老师让大家给自己取个英文名,让云鹿帮忙登记,她挨个问过来,轮到迟征的时候,他趴在课桌上睡觉,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个冷漠的后脑勺,让云鹿不知所措。
迟征的同桌推他,“征哥,班长问你的英文名呢。”
迟征抬起头,额头上还留着被压红的印痕,因为被人扰了好梦,眉眼不悦,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云鹿被吓了一跳,不敢得罪这位爷,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睡吧,我先问别人。”
“把纸给我。”那位爷掀了掀眼皮,看了眼云鹿。
怎么感觉这一眼,带着杀气呢?!
云鹿的小身板抖了一抖,她知道迟征有起床气,上回班上有人玩篮球吵到迟征睡觉,迟征就在球场上把那人虐得体无完肤。
她颤颤巍巍把登记名字的纸给了迟征,用手指点了点,“迟同学,写这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