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富江的自来熟
问：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引起相关部门的准备？
答：很简单，在它所关注的领域，最大程度地以你的能力作妖。
正向，作出贡献、引人推崇。
反向，拉低评价，让人唾弃。
在一个充满怪诞的世界，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一场灵异事件更能吸引人目光的了。
而决定行动之前，柳川智需要事先摘除自己的嫌疑，真要引火上身就与初衷背道而驰了。
他是想找寻如夜浮游神社的巫女小姐一般的同类人，加入他们、融入他们。
可不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惨遭围攻。
“我可以虚构一个不存在的组织，小范围地引发动静，慢慢放大规模，直到被人察觉。”
“如果能在最后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漂亮地解决事件，或许我会被他们吸纳？”
“问题来了，不死人算灵异事件吗？”
索性，把心一横，苦一苦日本民众好了？
话又说回来。
柳川智扪心自问。
他做不到视人命为草芥。
可能是近些天遭遇太多，下意识地，柳川智竟然觉得这个想法没毛病！
“如果是人渣、败类，被审判的罪犯……嗯，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要筛选名单，计划又上了一层难度。”
“要是能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困难模式就成简单模式了。”
丢掉手中的易拉罐，踩扁。
柳川智双手撑着栏杆，眺望远方，怔怔出神。
为自己忽然诞生的一个苗头感到害怕……
午休结束，
柳川智从天台往回走。
此时，
老师在讲台备课，同学们在底下窃窃私语。
讨论着中午柳川智挨揍程度。
站在走廊，隔着窗户，柳川智听到有人开出赌局。
一个眼镜男信誓旦旦地说，柳川智被打得满头是血、痛哭流涕去了医务室，下午的课八成是翘了。
说的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
一旁有人帮腔，说柳川智的鼻梁都被打断，现在可能去了急救室。
赌注甚至压上了未来一个月的家庭作业。
而引发事件的主角之一，渡边直人双腿夹得死死的，双手交叠放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染发、打耳洞、带鼻环看起来像个不良的青年是个好好学生。
对于班内其他人的讨论，渡边直人充耳不闻。
默默当起了透明人。
搁以前，欺负同学、霸凌校友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渡边直人一定会拿出来大肆宣扬，然后在同学们因为害怕报复不得不说出口的附和、赞同声中洋洋得意。
今日却像是个鹌鹑。
同学们虽然纳闷，但也不认为有什么异常，天知道这货发什么神经。
当然，对于柳川智挨揍一事，也被他们当成已经发生的定局。
毕竟，不管怎么看，刚从精神病院康复回来的柳川智，也不会是三个人的对手。
侧面也能看出，柳川智在班里的人缘有多差，住院期间没人来看望，回来上课没有一同吃饭、敢于挺身而出的兄弟也就罢了，就连被人背后絮叨也没人替自己说话。
也挺悲哀的。
走进班级，柳川智静步走到开盘的胖同学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赌一个月的课后作业，我压我没被揍。”
“啊，可以……嗯？”
胖同学听到后半句话不对劲，回过味儿后，转过头看向来人。
“柳川同学。”
他先是错愕，接着是诧异，最后猛地扭头看向渡边直人。
什么情况？
柳川智的突然出现，渡边直人一直清楚，但没有声张。
被种下对柳川智的恐惧后，渡边直人就有了对危险的警觉。
这是生物本能。
体现在渡边直人身上，就是柳川智一旦出现在自己附近，他全身的汗毛都会猛然竖立！
第六感疯狂预警，远离！逃！快走！
察觉到这道带着质问的视线，渡边直人歪过脑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还吹起了口哨。
“你特娘的！”
胖同学骂了一声。
听这话，渡边直人火气直窜，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板凳被惯性推出倒在了地上，他盯着胖同学说：“放学有种你别跑。”
他是不良哎！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这么和他说话。
班级地位还要不要了。
胖同学惊慌，连忙道歉。
甚至想要士下跪，以此躲避挨揍的命运。
渡边直人火气更大，仿佛看到了吃瘪的自己，刚才那句话如果是吓唬吓唬，下面这句话坚定了要揍这胖子的决心。
“下课敢出教学楼，明天拿你脑袋当球踢。”
柳川智对他们争执得狗屁倒灶不感兴趣，又拍了拍胖同学的肩膀，说道：“就从今天开始好了，明天早课记得把我的作业也一起交上去，别想偷奸耍滑，出了问题渡边同学会帮我找你理论的，是吧渡边桑？”
渡边直人爽快接话：“那肯定。”
胖同学汗如雨下。
自从柳川智进入教室，交头接耳地讨论声就安静了下来。
直到闹剧结束，柳川智扫视了一眼班级，没人和他对视。
复学第一天，成班霸了。
同学们都怕我。
柳川智哑然一笑。
也不在意，省去了许多麻烦。
回到座位，富江饶有兴致地贴了上来：“柳川君，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摆脱渡边直人，还让他对你言听计从的。”
她可能是全班现在唯一敢和柳川智插科打诨的“人”了。
“你想知道？”
“嗯呐嗯呐！”
“签了合同我就告诉你。”
“什么嘛，真让人扫兴哎。”
富江随意地挥了挥手，不以为然道：“不想说就不说喽，谁还真想知道啊。”
柳川智干脆不理她了。
应对富江，柳川智自然了许多，虽然忌惮，但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畏怯。
长得好看，声音温婉，还愿意和你聊荤。
可能不是人，也可能不怀好意，但在她展露獠牙之前，这反而不重要了。
前世网络名言；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
富江可比贞子好看多了。
物种多样性，总会有人愿意的，对吧？
“喏。”
富江在抽屉里翻了翻，掏出来一袋肉松面包和一盒纯牛奶，摆到了柳川智的课桌上。
“吃吧，不用客气。”
柳川智狐疑，不懂富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买的？”
“不是，是一个叫柳川奈美的女孩子，说是你妹妹，怕你不好好吃饭给你送来的，她还说是纱织结的账让我转告，对，还有个熊很大的女孩子躲在教室外面探着头往你的座位看，她们一起走的，纱织应该就是她。”
柳川智无语：“不是你买的，塞你课桌里干嘛？”
“帮你保管一下喽，这点儿事还要说人家。”富江左手架在胸前，右手支在左手手背撑起右边的脸颊，小拇指划过艳红的樱唇，“难搞哦，真让人伤心。”
“哦，偷偷告诉你，我们班好多男同学都去问那个叫纱织的女同学要联系方式。”
“女人啊，长得太招摇，招蜂引蝶也不好。”
“我这样的才是对象的最佳人选，一只手正巧抓得住。”
富江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两手在身前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