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之一
幽深的走廊比路明非想象的要短，没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柔和的灯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照亮了四周的墙壁。墙壁上装饰着风格古朴的日式障子纸门，上面描绘着山水花鸟，透着一股浓浓的东瀛风情。房间中央，除了一个摆放着刀架的矮几，空无一物，显得空旷而寂静。
刀架上只有一把刀，样式古朴，刀鞘漆黑如墨，没有一丝装饰，造型奇特的蓝红刀柄，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活像恐怖片里的祭祀现场。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蛇仓先生，这是……”
然而蛇仓翔太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刀架前，伸手握住了刀柄。
“锵——”
一声清脆的刀鸣，刀锋出鞘，寒光乍现。路明非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划破空气时带起的那一丝凛冽的寒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蛇仓翔太已经动了。
只见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出现在路明非身侧，手中长刀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挥出，快如闪电，却又无声无息。
“唰——”
刀锋几乎是贴着路明非的鼻尖划过，路明非甚至能感觉到刀锋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杀气。他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蛇仓翔太又是一刀挥出。这一次，路明非看清了，刀锋所指之处，分明是空无一物！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路明非分明看到，刀尖触及的空气中，竟然迸射出一串血花！
“见鬼了！”路明非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次就饶你一命。”蛇仓翔太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从今以后，别在我家半径一百米内出现，不然下次我的蛇心剑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他的话音刚落，路明非便看到，刚刚被刀锋划过的空气中，竟然缓缓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火辣，前凸后翘的美女，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美艳不可方物。
但此时此刻，这位美女的脸上却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道细长的血痕，鲜血正不断地从指缝间渗出。
“你不是混血种！你到底是什么人！”美女死死地盯着蛇仓翔太，语气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路明非这才注意到，美女的脖颈、手腕、脚踝等处，都有一道道细长的刀痕，仿佛只要再深入一分，就能将她彻底肢解。
“你不用知道。”蛇仓翔太冷冷地说道，“现在马上离开，我和我的刀，都不会说第二次。”
“你……”美女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她深深地看了蛇仓翔太一眼，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明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路明非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还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空气？不对，不是空气，空气不会流血！
他下意识地看向蛇仓翔太，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蛇仓先生……”路明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伽古拉斯·伽古拉！”路明非体内，巴德尔充满警惕的声音响起：“你是伽古拉！蛇仓……伽古拉，在一些语言里，这是同一个名字的两种不同读法，我早该想到的！”
路明非并不明白伽古拉是谁，但听巴德尔警惕的声音，他也对面前的人展示出了同等的戒备。
“喔？你居然还认识我啊。”蛇仓……不，伽古拉笑着说，提着那把名为蛇心剑的刀优雅地行了一个礼，但路明非能感觉到，他眼中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也对，你虽然在这个世界被剥夺了名字、被剥夺了力量，被剥夺了光线，甚至被剥夺了属于光之巨人的身体，但你来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剥夺的。”
路明非更加懵了，他完全听不懂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剥夺名字，剥夺力量，还有之前的记忆，巴德尔不是刚来这个世界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路明非求助似的向巴德尔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伽古拉是谁？还有，他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路明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但脑海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复他，路明非能感觉到，巴德尔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甚至可以说是恐惧，这在他和巴德尔融合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让路明非更加不安了起来。
他求助似的看向面前的伽古拉，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别看了，他现在不想说话，你就算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回应你的。”伽古拉将手中的武士刀收回刀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走到路明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怎么样，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奥特曼的事情，还有巴德尔他到底怎么了？”路明非往后退了半步，和伽古拉保持距离，警惕的看着他问道。
巴德尔还是沉默不语，而伽古拉却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是我来解释吧，路君，你难道不疑惑吗？作为一个奥特曼，他的力量为什么会如此之弱，甚至连巨大化都做不到，也放不出任何的光线技能，再怎么弱小，也应该有个限度吧，而这一切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力量被什么东西剥夺了，让他成为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路明非听着伽古拉的话，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起在少年宫昏迷前所看到的那段极其恐怖的回忆。
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黑影，仅仅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就遮蔽了整个天空，它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只要它愿意，就能轻易毁灭整个世界。他将那个“奥特曼的头颅咬下，然后吞如腹中，宣泄无尽的仇恨，然后剩下的身体又被八个形状各异的怪物分食……
那段回忆太过恐怖，以至于路明非每次想起，都会忍不住颤抖，冷汗直流。
他从看到这个回忆起就一直在回避，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那个被分食的“奥特曼”，很像是巴德尔……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伽古拉，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你说的那个剥夺了巴德尔力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