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蛇游步初现
一见这人，陈三刚刚涌出来胆气顷刻间消散无形，差点腿一软摔倒在地。
苏川看到陈三，嘴角微微上扬：“三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陈三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程爷，杀了他，这个月的供奉我给双倍！”
程永松提着阔刀，看着站在门前的这少年，眼中多了几分凝重。
就这凶气，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养出来的，这手底下少说有几条人命。
但心中凝重，嘴上却不饶人，一抬手阔刀扛在肩上，开口说道：“哪来的病痨鬼？也敢来这撒野！”
苏川也看了过去，看到这人身上的红光不由的嘴角上扬。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肉楼不止陈三一个恶贼，这男人同样有恶业在身。
苏川手放在刀柄上，第一次报出名号：“六扇门寅虎旗，捕头苏川。”
“六扇门？”
程永松只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顷刻酒醒，手持阔刀往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苏川已经踏步向前，三步抢过两丈的距离，直接贴到了程永松面前。
一刀斩出。
程永松被一句话吓丢了胆气，失了先机。可筋骨境的修为也不是吹出来的。
腰背一扭，带着肩上那重逾五六十斤的阔刀，朝着苏川斜劈而来，一刀带出的劲风，让苏川的衣袍都发出猎猎声响。
程永松这一刀自上而下，大开大合，不求建功，只求逼退苏川，稳定身形之后捉对再战。
可万没想到，苏川脚踝一转，带动身体如蛇般扭转，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堪堪躲过这一刀。
金蛇游步，正克制阔刀。
苏川长刀出鞘，一声雷鸣带出三道残影，闪雷一刀在程永松胸前劈落。
哐当！阔刀落地。
程永松只觉胸口一热，温热的鲜血，顺着胸口流下，染红衣袍。
他甚至没有看见刀是怎么落下的，更没有看清苏川是怎么躲过自己那一刀的。
程永松捂着胸口，惊恐的看了苏川一眼，拼命朝后门狂奔而去。
一道流光追上，程永松大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叶白衣缓缓从门后走出，轻摇折扇。
苏川刚准备追上去的动作一停，不满的看了一眼。
用暗器的就是阴险，只会OP加抢人头，还好不影响天诛榜的奖励。
眼见苏川看来，叶白衣折扇一收：“捕头威武！”
陈三见他唯一的依仗已倒，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四肢并用匍匐着爬到苏川面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苏川俯身，掐着脖子将陈三提了起来：“饶命简单，汝文县衙是谁和你串通的？”
“没……没有啊，大人冤枉……咳咳”
陈三也明白过来，只要自己死不开口，或许还有被救出去的可能。
只要到了汝文县大牢，多花些银钱总能出来的。
“是嘛……”苏川眼睛眯起，手中稍微用力：“叶白衣。”
后面的叶白衣迅速上前应了一声：“在！”
“记，肉楼主人陈三，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
“是！”
说话间，苏川掌中力道不断加重。
陈三只感觉眼前出现一道道黑影，下意识拼命地呼吸，喉咙中传出如破败风箱一样的呼啸声。
“没……”
苏川手中力道再加，陈三瞬间双目瞪圆，眼角处几乎瞪出血丝来，他感觉下一刻，眼珠就要夺眶而出。
陈三用最后的力道拼命地扒着苏川的手掌，双脚杂乱地弹着。
“是县尉……县尉刘先正……”
苏川手一松，陈三瞬间跌落，如溺水被救起来一样，拼命地呼吸。
“就地审讯画押。”
叶白衣看着地上蜷缩一团的陈三，应了声：“是。”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苏川和叶白衣从前门往后搜，樊山带着捕快从后门往前，不消半个时辰肉楼之类的所有人全被清扫出来。
其中女子二十八人，孩童九人，还有三具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身上遍布伤痕，看的苏川稍平息的怒意又多了几分。
另外肉楼伙计八人，有修为者三人，龟奴三人，自称也是被拐骗过来的，以及昨夜未走的嫖客十二人。
最后又在陈三房间内搜出银票一千八百二十两，金银首饰一盒，以及一本账册，其中都是用暗语记载，苏川看不懂。
当走出肉楼时，几十人被捆住，手脚连成一串带到县衙。
要不是苏川他们持刀在一旁镇守，怕是十二个捕快都押不住。
等走到县衙时，苏川正看到孙东的坐着轿子进了县衙。
看着浩浩荡荡一些人过来急忙下轿说道：“苏捕头这么大的阵仗，这是抓了多少人。”
“也不都是犯人，不少都是被拐骗而来的女子，后续还需要孙知县劳力，看能否将他们送回原籍或者就地入籍。”
“好好好，苏捕头这是为汝文县做了一番好事。”
孙东看着后面一串人，也不由得面色欣喜。
这在县中也算是一个大案了，他今年的考评可以大书特书一番。
“不过，苏捕头特意遣人将我叫过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本来孙东今天已决定在家中好好陪着女儿。
没想到苏川突然传信让他来县衙一趟，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昨夜才受了大恩，他也不好推脱。
现在到了，自然问起。
苏川：“这肉楼在汝文县许久都没被发现，就是在县衙内有了内应，刚刚我们审讯了这肉楼的主事，那内应就是……。”
而此时，在公廨内趴着的刘先正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眼，敲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喃喃说道：“我怎么睡着了……”
他明明记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做，略微思索之后，猛的从椅上坐起，嘴里不断念叨着：“完了完了……”
说话间快步朝门口走去，急匆匆的拉开屋门。
一开门，正看见十几个捕快押送这几十人不断进入县衙，而公廨外，那六扇门的捕快和知县孙东正看着他。
孙东看着刘先正，眼神锐利，朗声说道：“刘先正，你身为一地县尉，竟与贼人串通，暗贩人口，依大越律，略卖人为奴婢者，流放三千里；你可知罪！”
刘先正一听这话，只觉眼前一黑，两腿一软摔倒在地上，竟是活活吓晕了过去。
孙东嘴角上扬，不由笑出声来，昨夜受惊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