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绑票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的剑？
起初宋万也有让义子走武道之路的打算。
哪怕不能拜入大宗门，跟自己学些拳脚做个武夫也不错。
总归有一技之长，日后可从军建立功业。
奈何以前的宋少棠确实木讷，基本拳脚招式学一个月也记不住。
后来宋万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让宋少棠在酒楼后厨帮忙学点手艺。
刚才刺出那一剑力量不算强，但气势很足，最难得的是可以收放自如。
宋万也是武夫，他深知本能的攻击，很容易因为收不住力道误伤他人。
“你再哭哭啼啼，我可走了。”
“早跟你说此事交由我办，一定将少杰寻回。”
赵姨娘打了个激灵，头脑瞬间清醒。
她是来找宋少棠帮忙的，为了宝贝儿子就算被伤到也得忍下来。
“少棠，你兄弟失踪了。”
“姨娘知道你如今身份不同，能不能让神都监帮忙寻人。”
失踪？
宋少棠以为赵姨娘因钱的事闹脾气。
神都监的手段是厉害，求他们帮忙不太现实。
那是天子衙门，岂能理会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呢？”
“有没有可能跟他那些同窗出去玩了。”
赵姨娘抹着眼泪，抽泣道：“没有，少杰说下午会早点回家。”
“晌午我就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一直等到申时还没见人，我和你义父便去了学宫。”
“学宫的先生说少杰早就离开。”
“那孩子向来不喜欢乱跑，身上又没带多少银两。”
“少杰要出什么意外，姨娘也不活了。”
宋少棠始终保持头脑冷静，他不会受赵姨娘情绪绑架。
目前定义失踪为时尚早，恐怕京兆衙门都不会受理。
这就是现代社会跟旧土的差别。
在满大街都是监控的新星，一个人只要存在过，几乎就没办法抹掉所有痕迹。
这方世界想寻个人，只能用最原始的人海战术。
“义父不妨让巡防营的人，先沿学宫到回家的几条主路打探。”
“当务之急是确定少杰在哪里失踪。”
宋万愁眉不展，忍不住开口怒骂“马放这个老王八蛋把人手都调到温县剿匪。”
“其他人都是他的部下，少棠，你说会不会是马家搞得鬼。”
没任何证据前猜测是无用的，总不能把马放父子抓起来严刑逼供。
但这个时候巡防营的人调出去剿匪，听着确实有点太过巧合。
“不好说，我们不如耐心等等。”
“少杰倘若是跟同窗结有私怨，顶多找人揍他一顿。”
“假设有人绑了他，那他们到底图什么？”
银子！
赵姨娘眼前一亮，“老爷，妾身存有一些私房钱，只要他们保证少杰安全，要多少银子都成，大不了我回娘家去借。”
“好，姨娘先尽可能筹钱，我和义父想办法寻少杰的下落。”
宋少棠顺水推舟，给赵姨娘一个可以努力去做的事。
遇到这种情况，作为生母的心情完全能理解。
倘若是他和小妮子出了意外，赵姨娘怕是连一两银子都舍不得拿。
他没有圣母心，只因为宋少杰那孩子心性不错。
“义父，你和欣儿在家等消息。”
“我去神都监碰碰运气。”
宋万老怀欣慰，别看他平时在巡防营人缘不错。
官场就是这么现实，职位不够便没权利私自调集人手。
这种事按照正常惯例，需要十二个时辰后到京兆衙门报案。
京兆衙门接到报案，还要花时间查证确认，真正出动人手可能会拖个两三天。
宋少棠出了家门，直奔神都监。
寻人不能以他司门的身份，毕竟不属于公务范畴。
只能以私交去找那位王大人帮忙。
无非是人情和报酬。
他也很想弄清楚根由，倘若跟自己无关也就罢了。
假如是马家搞的鬼，那么，这根钉子就必须拔掉。
宋少棠亮出腰牌顺利进入神都监，结果王有年不在。
整座衙门他认识的也就剩下李婉秀和周青。
想了想，他决定找周青。
当下需要排查人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周青正在马厩喂马，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爽快应了下来。
原来神都监有专门的暗网，根本不需要出动人手满大街排查。
只需拿上他司门的腰牌，开启查找消息权限，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那些分布于京都各处的探子便能传来消息。
“大人，已经查到二公子的消息。”
“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城西一家剑坊。”
“后来跟一个叫赵廉的男子去了乌衣巷。”
神都监的效率确实不是吹出来的。
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
即便使用监控，也只能最短时间找到踪迹，却查不到谁带走了宋少杰。
乌衣巷应该是监控盲区，神都监密探也只能追查于此。
宋少杰是儒家弟子，赵姨娘早为他精心准备了一柄儒剑。
那他去剑坊做什么？？
“大人，后面的事想调配人手，须得有司首或王大人手令。”
宋少棠点了点头，他在新星从事的工作和神都监类似。
这种机构规矩严密，确实超出周青的权限范围。
至于调集信息，应该是他司门的身份权限。
“周青，帮我再查一下赵廉的具体位置。”
“最好弄一张他的画像。”
这次用的时间更短，宋少棠临走时给周青塞了一百两银票。
虽说查消息用的是司门腰牌，若没熟人的话，他未必能进入那间屋子。
宋少棠先去了一趟剑坊，旁敲侧击跟店家攀谈几句。
没费多大功夫就套出宋少杰的信息。
据那位店家讲，宋少杰起初是想在店里买把女子用的短剑。
双方因为价格问题没有谈拢，这时那名叫赵廉的男子也进了剑坊。
不知跟宋少杰说了什么，随后两人便一同离开。
这方世界对剑的划分很细致，从大类讲有文武之别。
文剑多用于日常配饰，剑身较短，外观精美。
武剑则注重实用性击杀，剑身长而宽厚。
宋少杰选的那柄剑，是女子用的武剑。
他今年才十三岁，就算古人情窦初开较早，在学宫有暗恋的姑娘，按理说也该送把文剑。
是送给小妮子的吗？
这个书呆子。
宋少棠按照周青说的位置来到那间西关赌坊。
赌坊位置很偏，规模也不大，出入者大多是三教九流。
京都对赌坊和青楼不干涉，只要向官府申请牌照，按时交纳各项税务就能正常营业。
他没急于去赌坊找人，这种地方人群混杂，一旦动手很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赌坊对面有个简易的小食摊，冒着热气的大锅飘出阵阵牛肉香味。
此处位置虽说偏僻，但有赌坊在也够养活生意。
赌徒大多没什么规律的作息时间，赌完钱总要吃东西填饱肚子。
宋少棠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时站在灶台前的老汉连忙端来一碗热汤。
“大人，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这碗牛肉汤可是老汉三十年的功夫。”
宋少棠惊奇的抬眼望向那张满是沟壑的脸庞，“你是神都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