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师生涯三

1979年秋全县各个村校都不办初中了。

秋季学期开学前村G和全体教师都要到文化大夏集中，教育局长做了报告，G后宣布各村不再招收初中新生了。

本校需要多少教师，由村支书及校长决定，退哪一位教师就退哪一位。韦支书又提出大体迟来先退，一脚又把我踢出校门。我刚好当了一个学期又被退回做工。

1980年春，开学不久，黄焕年老师请产假。黎校长又亲自到我家，请我到学校代课。刚好上了十多天课，适遇民办教师罗志伍老师去贺州，辞去了民办教师。黎校长安排我代上罗老师的全部课程，又代了一个学期四年级的语文。

1980年秋季学期开学前全体教师和村G到县集中。因为全县各村都没有初中班级了。全县总共退了六百多民办教师。我再次被韦支书一脚踢出去。（黎校长对我说：“本来山心校学生多可以不退你的，但韦支书坚决要把你退出去。”）

我第二次被退回做工。

以前割松脂都不准太昌、浩昌两人做的。后来联了队，赵丕芹开会时提出：“浩昌，你想割松脂可以参加抽签。”果然我抽得割松脂。单独一人自自由由，去早去晚都可以。我也感到很开心。

有一天割松脂回到盘古庙旁边，适遇赵平，他讥笑我：“浩昌，你都系没有N！”意思是说我没有真才实学。两次当了民办教师一个学期又被退回做工。我当机立断，吟失志吟二首。诗曰：

（一）手拿割刀去割脂，不由想起读书时。

专区数学大竞赛，岑中第一系我时。

上级（教育局）曾经找几次，支书说我……

从此我便失了志，虎落平阳受犬欺。

（二）从小读书很用功，初中、高中在岑中。

专区数学大竞赛，领奖台上独称雄。

上级曾经找几次，支书不肯放出笼。

从此我便失了志，一直在家做苦工。

赵平听后哑口无言。

有一次，去大平顶割松脂，赤着上半身，只穿一条短裤，当时分红低，一个劳动力十分工。只有一、两角钱，买布又要布票，男人普遍都是这样去劳动。晒得黑油油的。竹叶帽也不戴，烈阳当空，手握一把木叶。我家对面马岑角有些妇女看见我这么落魄，笑我，我并没有感到悲观失望，快乐地唱着，别人摘庶我又学摘庶，我今没钱就摘木叶咧！如果皇天把眼放，金榜题名再摘移庶。长年累月住在七崩八烂的瓦房。有诗为证：

长年累月住瓦房，刮风下雨怕得流。

床头屋漏无处G，一夜难眠到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