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经济专业

我敏锐的商业嗅觉让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来一个词：外汇。

也就是说，浊先生他们是把捕获到的触手肉块，在吃掉一部分之后，卖给其他省份的人从中进行牟利的。

我回忆了一下近乎七层小楼高的触手肉块，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其他两个人和浊先生为什么要把辛辛苦苦捕猎的猎物贸易销售呢？社会福利经济学理论来说，一般牺牲个人效用去实现社会福利往往有以下三种：

1.我看到了有落水的小女孩，我奋不顾身的去救她。在此过程中，我的个人效用（如可能面临的危险、时间损失等）被置于次要位置，以拯救一个生命这一更高的社会目标为首要任务，我并没有想靠通过拯救小女孩来捞钱，这也是典型的利他主义。

我回头瞅了瞅已经恢复正常肤色的浊先生，追忆起胸膛长着枪和黑心三鹿小孩，坚定地认为：“不，他们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2.我买了一辆熬迪A8，我的朋友看到了心想：“这小子家境一般，凭什么能买得起好车。”，遂也买了一辆，攀比心理和消费示范影响理智决策。

3.依法纳税，个人收入的减少但所缴纳的税收收入被用于改善公共服务、提高社会福利水平，直接损害自己效用，间接提升自己的福利。

权衡考虑，浊先生团队选择进行外贸往来最有可能的动机便是第三种：把纳税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这将是一笔巨款。

突然能理解为什么帝都回收掌管人浊先生会如此抗拒并且勃然大怒了。

爷们好不容易捕的鱼，好不容易和街坊邻居商量好我当村长往外卖，好不容易卖完了挣了点钱。现在你人来了，说拿走就拿走，把爷们当公共厕所了？有用就来，没用就走？

我紧皱着眉扫着其他关键指标，资产负债风险评估也没问题，现金流条款清晰，成本和费用合理，归母净利润总值对得上....

“呼~”尽管我是财经专业并且有过相关实习经验，但头一次接触数目之大的数额财务报表不由得让我高度紧张。我抽出文件里的第二份文件，知道主教他们所担心的大头在这张表上：

纳税表。

看完所有财务报表之后，我头疼地用大拇指轻轻揉着太阳穴，不用看也知道纳税表单里问题一定比刚看的财务报表更为严重。“说说吧，为什么我找到了‘心’所缺失的情感，你们就有底牌去进行谈判了？”我略带疲惫地问道。

“只有你还是正常人的外形。”浊先生激动地说道，血管忍不住颤抖“你过去谈判，就足以证明海都核辐射污染程度根本不严重，海都遭受辐射的人都有一定的智力水平，海都本地可以享有自治权。”

浊先生的眼里兴奋到闪出异彩，死死地盯着我：“甚至还可以证明水质辐射浓度低，海都又能回到以往的繁荣。”主教双手牢牢抓住浊先生的血管，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或许，我们这种可怖的肉块也有可能回到像过去一样正常人的模样了。”

我表现的迟疑，同时心里疯狂的盘算权衡利弊。主教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教皇神圣戒指和刻印着拜火教的金环，浊先生仍就在近乎狂热般地注视着我。

如果要让他们给予我情报，要么武力威胁强迫他们，要么成为他们口中的自己人。可我自身打斗能力指定要比浊先生和主教弱得多，虽称不上是蚍蜉撼树，但也是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圣帝君打零陵上将刑道荣，是斗战胜佛孙悟空打钻风小妖奔波霸儿的区别。

实战经验、身体素质、战斗技巧都相差太多，云泥之别。我只能选择后者了，重重冲两人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海都兴亡，匹夫有责的坚定。

我深知一个人对他人的价值和被看重的程度一方面取决于他自身的能力，另一方面取决于他的忠诚态度。叛国枭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亦会被后人崇拜，贪财敛财殃国祸民的和珅在乾隆在世时仍被力保。

我得通过行为上的投诚去获得家人的情报，不然不知道下一次迎来自己的会不会是又一次戏耍，自然和乱世本质都是一样的，都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

主教赞许的点了点头，左手将座椅旁的圆满无染锡杖拾起再高高举起，右手从怀里掏出天地玄黄乾坤八卦对着我。

“外卦为离，内挂亦为离，双离交合，天降业火.....”主教喃喃自语地道，祷告完后放下锡杖，再次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白纸，在纸张上缓缓写下两个字：愤怒。

“上卦为坎，下卦亦为坎，两坎交汇，沧海横流....”又再念叨几段解卦话后，分别又写下了：悲痛、恐惧、怨恨。”

“嗯.....目前你已经找到了愤怒和怨恨两个情感。”主教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白纸，沉思地说道：“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要不你先去试试......”

“不是，你先等等。”我赶紧打住了他，我不知道主教想让我如何找到恐惧，但从主教的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来看，这小子指定没憋什么好屁。“我不是已经找到愤怒、悲痛和怨恨三种情感了吗？”

主教浅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笑意说道：“托浊先生的安排之下，你确实曾愤怒到想不顾一切整死浊先生，同时也极度怨恨浊先生的种种。”

“但是”主教突然话锋一转，“正是因为你太恨他了，导致你认为有关你小未婚妻的情报是假的的时候，你的大脑下丘脑区第一时间分泌激素，对应的靶细胞迅速识别。”

“最后的结果就是，愤怒占据了你主要的情感，你的‘心’故而缺少悲痛这一情感。”主教停止了敲击桌子，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

“嘻嘻嘻，诶，我有一个主意~”阿依古丽在身后突然出声，举出自己的一根血管，浊先生和主教眼含笑意看着她，仿佛再说我们心意相通。

“嘻嘻嘻，史派自己去砍章鱼一条腿，等他快死掉的时候我们救走他，他不就会获得恐惧了吗~”浊先生和主教对视一眼，随后默契般的相互一笑，那神态仿佛再说英雄所见略同。

毕竟我还在场，浊先生迅速控制住笑意正色道：“我觉得阿依古丽挺有想法的，关键是这个想法还很合理。”主教也在一旁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和对阿依古丽的赞许。

“我不去。”我硬气地回答道“我还没傻到去送死。”

“嘻嘻嘻，诶，我还有一个注意~”阿依古丽又举起另一个血管，兴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