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流民夜袭
方远无力偿还本金？
曹阳犹豫片刻，并未收债。
马猴儿、王霸先和赵芸儿老实本分，十分珍惜鸣翠院练武的机会，从来不惹事生非。
他们并不适合成为债奴。
曹阳中意的新债奴是……大管家。
内外兼修，武艺高强，救济粥棚之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惜，手里三四十两银子无法入此人法眼，投资必定失败。
倒是可以去外面找一个不错的物件，道明这是慧眼发现的宝物，以此进行投资。
自己无法离开周府，只能等到下次前往牙行。
方远一直利用通力丹，进步飞快，仅五日时间，通背拳已经达到第二层，铁衣功进步不慢。
他继续当债奴，每日练武的进度归自己所有，总好过债奴位空置，毫无收益。
无法投资大管家前，维持现状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张六和曹阳深夜前往鸣翠院，药油尚未擦去，练起通背拳来颇有几分涩滞。
熟悉之后，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六的进步更快，只听得一阵阵破空声，飞蝗石精准打在木桩上。
等到练完拳，凑近一看，飞蝗石在木桩上的落点极其精准。
“你的暗器越来越精准，老护卫在夜间对上你也只能被动挨打。”
“飞蝗石的威力还是太弱了，无力对付妖魔，明日就找马教习学飞刀。”
张六脸上露出笑容，自从学习散星手和暗器后，进步远非通背拳可比，这也让他看到了对付妖魔的希望。
只要自己努力，用不了多久，就有对付叛主家奴和猫妖的实力。
两人练武结束，回到大通铺入睡。
曹阳用抹布将身上的药油逐一拭去，没有了‘硬皮’，身体说不出的轻松。
两人刚刚合眼，隐约听到大通铺外有人急匆匆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道：“流民强闯……周府，你们快些去西侧门帮忙。”
流民强闯周府？
曹阳从被褥里坐起，脸色难看。
怎么会这样？
流民不是已经驱赶离开了吗？
结果既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流民们没有饭吃，快要活不下去了。
周家作为泗水城最大的米粮商人，活得滋润，对此心生怨念，想要抢钱抢粮不足为奇。
麻烦大了！
一旦发生此事，岳总管失职之罪无法避免，谁知会面临何等惩罚？
流民半夜强闯周府，这是对周府的挑衅，就算把强闯者全部杀掉，都不会带来麻烦。
少年们都被惊醒，连忙穿起护卫服，更多人边跑边穿衣，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西厢院。
曹阳提着灯笼，一马当先冲在前头，率先赶到西厢院侧门。
此地发生了流血事件，隐约嗅到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
西侧门上挂着两盏灯笼，借着亮起的橘黄色烛火，勉强能够看清此地的情况。
理应关闭的大门大开，三具尸体横倒在一侧，两位鸣翠院的少年和一个老护卫。
他们是此地的轮值者，不知被何人抹了脖子，已经死去。
不少人趁乱冲入周府，既有衣衫破烂的流民，也有身穿黑衣，行动矫健的神秘人。
流民大多赤手空拳，少数人手持木棒，并无威胁。
神秘人手持刀剑利刃，步伐轻盈有力，明显有武艺傍身。
他们才是引导流民夜闯周家的幕后黑手。
“杀地主！抢钱粮！”
“杀光这群助纣为虐的家犬！”
黑衣人高喊一声，越来越多的流民鱼贯而入，干瘦的流民们焕发出活力，冲向周府各处。
十七八名护卫持着刀枪棍棒，将冲进来的流民打倒在地。
反抗激烈的流民一刀抹了脖子，倒在血泊中。
最难缠的是黑衣人，实力不比护卫逊色，配合流民夜袭，打得护卫们措手不及。
一时间，损失惨重。
不多时，岳总管提刀赶来，周身气血升腾，仿佛一头凶兽。
他擅长的清风刀法以快著称，刀影快而疾，一个黑衣人仅在他手底下坚持了两招，就被一刀斩首。
“你突破到气血境了？！与我联手对敌。”
黑衣人认出了岳总管，配合另外两人，三人合力攻来。
清风长刀连成密不透风的雨幕，水泼不进，三人久攻未果，反而被岳总管抓到破绽，一刀斩断持刀人的手腕。
周家陆续有护卫赶来，人数越来越多。
“新护卫对付流民。”
黑衣人实力不弱，刚成为护卫的少年绝不是对手，不过，他们对付老弱无力的流民不成问题。
岳总管以一敌三，游刃有余，临战指挥道：“关上西院侧门，不要让更多流民闯进来。”
不清楚府外还有多少流民，一旦无法堵住大门，大量流民冲击周府，耗也能把他们全部耗死。
护卫们有了主心骨，联手对敌，井然有序。
老护卫对付黑衣人，双方缠斗在一起。
东厢院和鸣翠院的少年对付冲入周府的流民。
少年们练武多日，上好的伙食滋补身体，反观流民几日未食，步伐和拳脚虚浮无力。
双方交手，战况完全一面倒，少年护卫们不费吹灰之力将流民放倒。
曹阳并未袖手旁观，少年护卫惨死的状况令他心寒。
流民冲入周府杀人的那一刻，已经是暴民，不能用之前的态度对待。
曹阳侧身躲过流民打向脑袋的木棒，手掌化拳，精准击打在流民脖颈处。
伴随着骨裂之音，人倒在地上，当场昏厥。
还不等他继续出手，隐约感受到了寒意，一位黑衣人持着长刀朝着自己脑袋斩来。
曹阳脸色大变，抽身后退，试图躲过斩来的一刀。
“嗖！”
破空声响起，一块飞蝗石骤然打向黑衣人的眼睛。
出手者正是张六，他站在灯笼光芒没有遍及之处，出手恰是时机。
黑衣人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打中右眼，他顾不得继续出手，左手捂住眼眶，血液顺着指尖缝隙源源不断流出。
“撒手！”
曹阳福至心灵，不再后退，一拳攻向黑衣人持刀的手腕。
黑衣人一心防备暗器，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少年，等他反应过来，一拳已经轰在手腕处，伴随着手骨断裂之音，长刀撒手。
曹阳身体向左侧转，左手推动右手手肘捣出，肘击正中黑衣人下腹。
黑衣人左手正要回防，一颗飞蝗石精准击中左眼，至此，两眼全瞎。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倒飞出去。
曹阳一击得势，后退着捡起黑衣人的刀，武器在手，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大步上前，长刀斩断黑衣人的脖子。
曹阳对着张六的位置竖起了大拇指，借着恢复气力的功夫，观察起战况。
流民和黑衣人的攻势被阻，无法冲破护卫的防线。
岳总管刀尖低垂，一滴滴血珠顺着刀身滑落，三个黑衣人尽数倒地，身首异处。
黑衣人望着周府各处亮起的灯笼，身穿护卫服的身影格外醒目显眼。
周府护卫远比想象中还要多，强攻受阻，继续下去，只会损失惨重。
“撤！”
黑衣人通过西侧门离开，快速远离周府。
负责断后的黑衣人们轻功了得，接近两丈高的墙如履平地，几个起落，翻墙离开了周家。
没有了黑衣人协助，流民毫无威胁，几十个流民陆续被杀，剩下的流民被擒。
流民夜袭周府，至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