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首领，我也想当加把劲骑士！
“……具体实施方案你自己制定，但东西今天晚上必须送过来。”
“……这次任务结束后你可以选择回组织……不必谢我，这是你的表现为自己换来的，前提是这次任务万无一失……”
“……好了，去工作吧。别用言语表忠心，组织会一直看着你的实际行动，包括今晚。”
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轻叩手环关掉通话界面，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中心区的街道。窗外巨鲸游过，全息投影散射的光在他身后投下高大的影子。
与山口润一不同，身为高层的他知晓这个附属帮派首领的价值。
个体实力在庞大的社会意志面前似乎毫无意义，但这份力量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合理性。
“真我”是一根杠杆，令渺小的个体拥有了能抗衡部分科技的实力，当时机到来，这股力量或许真的能撬动世界也说不定。
不过眼下“叛逆者”还只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即便那一天真的会来临，想必也要等到自己早已退场的遥远未来吧。
男人收回飘远的思绪，转过身看向坐在角落沙发上的女孩。
“这是我第一次让你直接接触工作上的事，知道为什么吗？”
女孩摇摇头，透明镜片下露出一双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
“因为是时候让你开始了解这些了。”
男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鬼山会的干部席位可不是世袭的，可这个位置在我们家传了三代。就像德川组换了三代首领也依然叫‘德川组’。等我老去，你必须接替我的位置，让它还叫‘德川组’而不是其他什么组。这就是你从出生起就背负的责任，莉。”
男人继续自说自话。自始至终女孩都没说能插进一句话，而他似乎也不需要女孩的回答。
女孩低下头，镜片的反光再度挡住她的眼神。即便不这么做，这个从始至终都没了解过自己想法的男人也不会看到女孩眼里闪过的失落。
从她记事起开始，他一直是这样。
………
平民区里，“灰石”的成员三人一组，尽可能全副武装的全部出动，从自己的地盘向周围分散开，沿途破坏掉所有监控，一自己的地盘为中心将紧靠着贫民区边缘的一大片区域纳入控制范围。
这次行动动用了帮派里大批资源，包括积累的子弹，提前准备好的药品，以及用来请平民区今晚值班的全体治安官团建的经费——虽然下放到基层治安官手里的时候每个人能不能买得起一瓶可乐都是未知数，但“灰石”只需要今晚别有治安官出来搞事情，至于无事可搞的治安官今晚要搞什么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了。
首领奥加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可不停叩着桌面的食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毕竟这次任务的成败事关自己的未来。
“暗哨和诱饵都布置好了。”
站在一旁的副手汇报说。
“做的不错。这次工作结束后，‘灰石’就交给你了。”
奥加拍了拍自己副手的肩膀。
这家伙一直很可靠。
平日里治理帮派的工作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自己这个首领对管理之类的一窍不通，反而更像是高级打手兼象征性吉祥物。
“首领，车备好了。”
手下走进来提醒道。
“好。”奥加点点头，转身对留在据点的副手说：“那我走了。”
“好的，请小心。”
首领与手下一同走到大街上，手下先他一步走上前替他打开车门。
“真安静啊，”
手下随口感慨道。
“街上也没有帮派里的人，和平时差别真大。”
奥加弯腰钻进车里，闻言耸耸肩：“是啊，毕竟是把总部的人手都调出去了。”
“嘛，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你心情真好啊。”
“那是当然的！毕竟老大你要调回去了吧？那样您的权力会越来越大，大家都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我也会更努力变强去帮老大您的。”
“是啊……说的没错。”
听着这个小伙子表达决心，奥加不禁露出微笑。
这是他最欣赏的新人，和他一样性格直爽，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也有能承受这份直爽带来的麻烦的天赋，只要给他时间，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成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暴徒。
手下坐上驾驶位，踩下油门，在柴油机的轰鸣声中，改装过的装甲吉普车向中心区驶去。
………
“这，这不对吧？”
尹澄站在屋顶上，俯视着零零散散分布在街道周围的“灰石”作战小组。
来的路上他便与一辆明显属于帮派的重改装吉普车擦身而过，不过没怎么在意。
现在来看，今晚“灰石”确实要搞大动作啊。
正巧此时，一个混混抬头望向这边，他连忙后退几步躲进对方的视线盲区。
“白天嫁祸失败了？不会吧？那家伙的身手应该不可能从乱枪里活下来才对。”
“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
尹澄暗自思索着。
“应该就是这样了。就算事情败露，红西装也不过是个小角色。一个大帮派怎么想都没必要为了抓个小人物倾巢出动。”
既然不是为了抓自己，那就没问题了。
虽然变故产生的不确定因素令尹澄决定放弃今晚就执行刺杀，但打探下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白天见过“酒神”的家伙大概率已经死了，用这个马甲可以放心大胆的从这几个混混这里打探一下口风——尹澄是这么想的。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屋顶跳下来，理了理外套上不存在的褶皱，这才向一个小组走去。
尹澄出现的一刹那，三人的目光就同时锁定在他身上。
尹澄倒也没觉得不对，毕竟大晚上一个人戴着面具的确很可疑，而且这身酒红色西装实在是太招摇了点。
“你们好，请问一下……”
话说到一半，尹澄却突然迟疑起来。
跟混混交流还这么彬彬有礼是不是不太正常？而且对方这打扮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好人，自己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过来搭话貌似也挺可疑的......
就在尹澄犹豫不定的时候，三个混混也凑到一起悄悄交流：
“是不是这货？”
“我看有可能。”
“骚包的红色西装，刻意吸引男人注意，应该是了。”
“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一件红西装，万一抓错了怎么办？”
“大半夜还在平民区边缘瞎逛的哪有什么正经人？我看就是他了。”
“咱不也是大半夜在平民区边缘瞎逛吗……”
“巡逻不叫瞎逛……巡逻！……帮派的事能叫瞎逛吗？！”
“就是。再说了，咱们是黑社会啊！就是真绑错了，他一个弱鸡变态还能把咱们怎么样不成？”
“有道理啊！”
“哎，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队内私密语音交流完毕后，三人对了个眼色，向呆立着不动的骚包红西装悄悄挪动脚步。
尹澄回过神来，便看见三个五大三粗满胳膊纹身的混混，其中一个还裸露着机械臂，视线撇向不知道哪里，吹着口哨一点一点挪着位置想包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