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让她盯上。
“听说你是一位半文盲？”
弗兰格微笑地问道。
“是的。”
罗恩虽然上辈子接受了完整的教育，大学毕业后还上了两年班，勉强算是文化人，但在这个世界，他确实和半文盲没有区别。
他甚至看不懂疯狂的科学家霍尔的手札。
所以，干脆大方承认了自己是半文盲的事实。
“嗯，我不擅长教导别人，你需要的是苏西。”
苏西？罗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金毛大狗。
弗兰格抖了抖身体，随着抖动频率的加快，罗恩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很快，他就从中年男人弗兰格变成了一位体态风韵的中年女人。
“你好，我是苏西，弗兰格的第二人格，我的梦想就是当老师，但弗兰格的工作性质不允许我去学校，来吧，亲爱的少年，你需要知道些什么，都可以问我。”
苏西温柔地说道。
罗恩看着她，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第二人格可以实体化？”
“是的，这需要学习，但必须在心理会才能学到，我无法教给你。”
苏西抱歉地说道。
罗恩并不想变成女人，想到自己分裂的第二人格是一位女性，这就让他有种荒诞的感觉。
“当然，很少人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有一定的副作用，第二人格实体化太久，就逐渐取代主人格，绝大部分异能者都会选择主人格主导，借用副人格的【异能】，这种方式更加安全，也不容易失控，变成疯子。”
苏西解释道。
罗恩接受了这种说法，认为自己也趋向于后者，绝不会让副人格占据主体地位。
苏西将罗恩带到了休息室，贴心地为他泡了一杯红茶，并一一回答他的疑问。
罗恩原本以为自己加入了一个大组织，抱上了足够粗的大腿。
但是经过苏西的介绍，他才知道秩序之手圣地索伦分部只是租用这座大楼的一层办公，楼里那些西装革履的人全都是公务员，这里是圣地索伦政务大楼。
政务大楼一共12层，是这个时代能修建的最高层建筑。
秩序之手只租用了第三层。
加上自己，秩序之手一共只有12位员工，其中还包含了财务、前台和法务三位文职人员。
除了部长克莉丝汀，正式的执法官只有7位，分别信仰着七位正神。
秩序之手虽然是秩序囚笼的信仰者创立的，但和联合教廷一样，兼容了九神的信徒。
而且必须保证就职的执法官必须包含9位正神的信徒，这也是为什么信仰死神的【屠夫】死之后，罗恩立刻就被破格招募入职了。
克莉丝汀加上7位正式执法官，以及罗恩这个实习执法官，弥补了9位正神信徒的缺位。
秩序之手的薪水来源于政府，补贴和津贴则来自于联合教廷，属于半官方组织。
“少年，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苏西看了看怀表，似乎正在计算着占用身体的时间，她是一个温和的副人格。
“苏西太太，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分裂人格，觉醒异能吗？为什么秩序之手还算是隐秘组织？”
“哦，因为绝大部分的人觉醒的【异能】都只是平凡的【异能】，例如我，我觉醒了【教育之心】，就是我天生擅长教导别人，也希望把自己懂的知识传递给别人，但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异能，既不能用在战斗上，也不能蛊惑人心。
“还有一些人，会获得【力气变大】，这只会让他们在码头当搬运工的时候更省力，并不属于超凡。
“这世上，90%的异能都不属于超凡异能，只有那些两个字符的特定词汇，例如你是【屠夫】，弗兰格拥有的【影子】，这类异能才能触及超凡。
“但即便如此，觉醒【异能】同样能帮到人们更好的生活，成为正神的信徒，会受到神的庇佑。”
似乎是害怕自己记不住这些常识，罗恩还问苏西要了纸和笔，将这些记录下来。
因为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写日记和做笔记，是罗恩养成的良好习惯。
“哦，孩子，看到你在认真的记录，我真的很欣慰。”
苏西非常开心，还想继续回答罗恩的问题。
罗恩也非常开心，就像是回到了小学的教室，在温暖而柔和的光线中，看着语文老师那张不太美丽的脸庞，吸收着从她嘴里说出的各种知识，是一种无比满足的感觉。
“苏西太太，违禁物是什么？”
“哦，违禁物是违背世界法则、拥有禁忌之力的超凡物品，违禁物必须由官方掌控，否则世界就会陷入混乱，更多的知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还缺乏权限。”
“苏西太太，如果实习执法官获得了【极度疯狂】的评价，结果会怎样？”
“哦，孩子，你竟然是【极度疯狂】，别害怕，圣地索伦分部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十恶不赦的死囚，你只是疯了点，又没犯罪，部长绝不会歧视你的，只是需要为你找一位观察员，也许会从心理会那边调人过来。”
苏西表情夸张地说道，说完之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捂住了红唇。
没错，就在刚才，她回答完罗恩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就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挎包，并从挎包里摸出了口红，优雅地给自己抹了一缕豆沙红。
“弗兰格先生也是死囚？”
罗恩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是精神相对正常的死囚犯，他曾经杀死了一栋楼的人，事后他说那栋楼的人都是邪神的教徒，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因此被判处了死刑，如果不是秩序之手的【影子】殉职，他可能早就上了绞刑架，哦，想想都后怕，我竟然和这么一个恐怖的家伙住在同一个身体里，如果可以，我真想住进你的身体，你是一个如此喜欢学习的好少年。”
苏西渴望地看着罗恩。
罗恩咽了口唾沫，只想回答苏西太太，大可不必。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了女人的冷笑声。
“呵~”
“你笑什么？”
罗恩无声自语，就像是为了回应女人的冷笑。
“千万别被她盯上，否则她每晚都会去找你，让你做她最虔诚的学生。”
虽然女人语气冷淡，但罗恩知道，这是自己分裂的第二人格，她不会对自己说谎。
不想晚上补课的罗恩意识到自己不能做一个好学生了，他一把撕碎了笔记，丢进了垃圾桶，并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我上得最烂的一堂课，我讨厌学习，我讨厌笔记，我讨厌老师。”
苏西惊讶地看着罗恩，她的表情逐渐从温和变得凶戾。
她庞大的身躯直接冲过来，双手死死地掐住了罗恩的脖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竟然敢讨厌老师，你竟然敢讨厌学习，你竟然讨厌笔记，你这个坏孩子，坏孩子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罗恩的脸颊逐渐涨红，就在他即将窒息的那一刻。
苏西的身体剧烈抽动，弗兰格及时回来了。
他立刻松开了手，熟练地擦掉了嘴上的口红，
“少年，你怎么不反抗？”
“我还在实习期，伤害同事的话，可能会丢掉工作吧？”
罗恩揉了揉自己坚强的脖子。
他对被人掐住脖子这件事，无比熟练，就像是身体经受过很多次这样的训练。
“哦，罗恩，你真是太小看自己了，拥有超凡异能的家伙到哪里都很吃香。”
“那我还能找什么工作？”
“嗯…你签了合同，只能留在我们这里。”
“我还没签。”
“那我们现在签一下。相信我，任何地方给出的待遇，都不会有这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