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秩序之手
霍兰顿大街9号。
秩序之手圣地索伦分部。
罗恩被弗兰格带到了部长的办公室。
一位金发碧眼的冰山美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淡金色的长发和安妮那枯黄的发色完全不一样，发质柔顺富有光泽。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眼角有一颗泪痣。
她穿着蓝色立领的制服，面无表情，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但她确实是罗恩穿越到这个世上，见到过最漂亮的女人。
罗恩被要求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弗兰格还贴心地为他倒了一杯牛奶。
“你还在长身体，需要多喝奶。”
弗兰格微笑地拍了拍罗恩的肩膀，也不管罗恩是否乐意，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并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对面的漂亮金发女人，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碧绿色的眼眸，目光与罗恩交汇。
罗恩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这就是自己来到异世界第一份工作，需要面对的老板吗？
似乎…也不是太坏。
金发女人用火柴点燃了桌面上的烛台。
此时室内光线非常充足，罗恩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点蜡。
也许是某种习惯？
“火焰是什么颜色？”
金发女人冷淡地问道。
“红色。”
罗恩如实回答，金发女人愣了愣，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她的面前有一份属于罗恩的档案表，她低头，在档案表上快速写出了几个单词。
罗恩看不清她写的是什么，她的字迹潦草到堪比从业50年的老医生。
“弗兰格你看到了，他是你的引导人，你有三个月实习期，实习期过后由弗兰格、我共同为你评级，这决定着你未来的薪资。”
金发女人完全没有寒暄，直入正题，这让罗恩更加紧张了，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面试第一份工作时的窘态。
他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因为他是一个深度病人。
“实习期通过，你就能正式成为执法官，如果实习期不通过，你会被送进圣彼得大监狱，那里关押着所有精神失常的疯子，不用担心，无论在哪里，你的伙食都会比你现在更好。”
金发女人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询问道，
“你还有疑问吗？”
“那个…实习期的待遇怎么样？”
罗恩担心的是自己的房租，某位女士已经死透了，没有人会为他和安妮支付房租。
“周薪3亚朵，外加外勤补助和学习补助，每周你能拿到6亚朵。”
金发女人看着罗恩的脸上写满了无知与懵懂，于是解释道，
“相当于一位拿到了中等资质的律师一个月的薪资，足够你在上东区租一间单身公寓，如果你没有其他欲望，你拿着实习工资，就能提前享受退休待遇，顺利转正后，待遇提升1到3倍，你甚至可以在冬天去凯斯海湾度假，夏天去拜尔森林狩一次猎，完全迈入中产阶级。”
金发女人的话彻底打动了罗恩。
他之前还担心自己和妹妹怎么才能活下去，是不是要进入某家教堂、福利院，或者黑心工厂。
稳定的经济收入，才是缓解焦虑的最好办法。
而且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不招童工的说法。
14岁虽然还算未成年人，但已经可以进入社会工作。
“实习期主要做什么？”
罗恩问道。
“什么也不用做。”
金发女人淡淡说道，“你可以预支一个月的薪水，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喝酒、赌博、嗑药、睡女郎，无论什么，把你这辈子想做的事都做一遍，这将会是你人生中最平静的一段时间。”
罗恩微微愣住。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恩记得自己这具身体，大概只有14岁。
金发女人确定要和一个未成年讨论这些吗？
“很多人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不用不好意思。”
金发女人的口吻依旧冷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罗恩大跌眼镜。
“我不需要参加培训？或者临时学习？我不会射击，也不懂得格斗，大概率还是一个半文盲，如果成为执法官的话，我至少需要有自保能力吧？”
金发女人低头又在表格上写上了一句话，随口说道，
“如果你想学习，你的引导人会帮你，出去吧。”
金发女人下达了逐客令，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
罗恩咽了口唾沫，放下了牛奶，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他刚刚走两步，回头看着金发女人，
“抱歉，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
“克莉丝汀·格林，你的部长。”
“克莉丝汀部长，什么都不做的意思是让我当诱饵对吗？将那群偷走手札的人引出来。”
罗恩问道。
克莉丝汀微微颔首，“是的，你不用担心，弗兰格会在暗中保护你。”
“也会保护我的家人吗？”
罗恩继续追问。
克莉丝汀摇了摇头，“如果你说的是你妹妹，我建议你送她去教堂，别选昆西教堂，他们信奉死亡。”
罗恩离开了克莉丝汀·格林的办公室，弗兰格正在外面等着他，悠闲的端着一杯热咖啡。
“你没有喝那杯牛奶，对吗？”
“抱歉，我忘记了。”
罗恩说道。
“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放轻松，别那么紧张，克莉丝汀部长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虽然她不太爱笑。”
弗兰格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却给人一种完全看不穿的感觉。
相比起来，罗恩更喜欢克莉丝汀那样的冷面孔。
“部长说我可以去申请预支1个月薪水，如果我要学习，就找你。”
“好的，我会带你去财务室，哦，少年，部长一定给你做火焰测试了吧，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
弗兰格将手搭在罗恩的肩膀上，随意地问道。
罗恩皱了皱眉，“还能看到不同的颜色吗？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
“真是狡猾的少年，明明是我在问你，你却把问题丢给了我。”
弗兰格笑着说道，
“我当年看到的是绿色，评估是相当正常，被送去心理会治疗了一个月心理疾病。觉醒人格总会有副作用，每个人都避免不了。”
“红色代表什么？”
“极度疯狂，需要配备一位观察员，嗯，终生陪伴的那种观察员。”
说到这里，弗兰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少年，你是红色？”
“弗兰格前辈，请叫我罗恩，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同事了。”
罗恩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极度疯狂这样的词汇，他早就免疫了。
他也没指望穿越就能治愈他所有的疾病，癌症是身体上的，人格分裂却是心理上的。
灵魂和心理是统一的，灵魂获得了新的身体，心理却依旧是从前那个罗恩。
唯一庆幸的是两位数的人格似乎都隐藏了起来，暂时不会打扰罗恩。
新分裂的人格似乎是一个母亲型人格，既安静又善解人意。
他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罗恩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弗兰格也笑着伸出了手，握住了罗恩的手，
“恭喜你成为秩序之手圣地索伦分部的实习生，愿女神庇佑，未来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