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氪星之梦
格外真实的梦。
红色的太阳光照在脸上，皮肤甚至感受到温热。
萨恩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环顾四周。
一轮红日之下，尘土飞扬，巨大坑洞遍地可见，刻着神秘符号的断柱，裸露地表，破败荒凉。
红色太阳？看来这里是氪星了。
他蹲下身子，触摸半截埋在沙土里的骨罐，指尖接触罐身的瞬间，整个骨罐顷刻化作飞灰。
一处岁月古旧的考古遗迹。萨恩摩挲着手中的余灰，默默想到。
可这不是女超人的梦么？她人呢？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爸爸，我以后也会像你一样加入科学协会，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
萨恩转头，土丘之上，一个与女超人相同相貌的金发女孩正在对着机械营养仓自言自语，里面沉睡着与超人同样打扮，半身却是机械的中年男人。
那是佐-艾尔，卡拉的亲生父亲，也是机械超人，卡拉的敌人。
找到女超人了，虽然年纪对不上。
萨恩松开攥在指间的余灰，站起身，刚迈出一步，便瞬移到女超人身边。
梦境真神奇，不是我的梦，我也能心想事成？
“你也来了，凯科特的迪亚波罗先生。”
对于萨恩的突然现身，卡拉没有大吃一惊，而是缓缓转过头，望向萨恩点点头。
“那么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
话音刚落，萨恩还没有注意，身边便多了四道身影，都是熟人。
从罐子里出来的机械超人佐-艾尔，把自己关起来的超查部主管蔡斯，以及与自己在机械氪星事件中，有过一面之缘的丹弗斯特工夫妇。
算上自己，简直就是群英荟萃，不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萨恩眉梢一挑，望向带着微笑的金发女孩。
肉眼可见，金发女孩像充气一样，快速长大，变回萨恩所认识的大S女超人，身上的也换成了蓝色紧身衣，红色短裙和鲜红披风。
一秒换装！
女超人长大了，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卡拉尼祖，你背弃了氪星，背弃了生你养你的故乡，甚至放弃了让你的母亲回来，就为了一群你永远无法融入的人类。
我为你感到悲哀，卡拉尼祖。”机械超人率先开口，直呼卡拉的小名，语气却像一把快刀。
“不是的，父亲，我也想拯救氪星，但......”卡拉连忙开口。
机械超人却没有给她机会，身形沙化，消失在她的眼前，只留下一句，“我对你很失望。”
“父亲......”
卡拉伸出手去够机械超人的披风，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卡拉·丹弗斯，你不该不听指挥行动！你未经我的允许就穿着这身制服就在大众面前现身。
你给我的太阳石记载着你们氪星毁灭的罪魁祸首，那就是深藏在你们体内的自负与优越感！
它们毁灭了氪星，我不能让地球重蹈覆辙！所以你必须听我的指挥！”一身过膝棕色风衣的蔡斯长官毫不留情地开口。
“事情不是这样的，氪星......”
“这里是地球，不是什么氪星！
现在你叫卡拉·丹弗斯，你就得丢掉你的优越感，听我指挥！”
女超人还没有说完的，蔡斯长官便大手一挥，打断女超人的发言，像机械超人一样。
“卡拉，你知道，我们爱你，可是我们实在无法理解你，即便我们尝试学习氪星文化，钻研氪星语言，你我之间依旧存在着隔阂。
看不到回馈的付出最让人疲惫，我们累了，卡拉，也许不该是我们融入氪星，而是你需要学会融入地球。”丹弗斯夫妇开口，笑容里藏着苦涩。
“融入地球......可地球真的愿意接纳我么？”
女超人面容同样变得苦涩，这一次丹弗斯夫妇没有给出回答，同样风化离开。
然后女超人将目光投向了萨恩。
到我了？
萨恩站在沙丘之上，身上穿着那天与卡拉·丹弗斯学校见面的西装，西装无风自起。
我好像明白女超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梦见我了。
青春期的迷茫真是可怕。
如果机械超人代表着卡拉对氪星见死不救的愧疚，那么蔡斯长官则代表了她对自身能力得不到认可的反抗，而丹弗斯夫妇代表了她对地球的陌生和对氪星的不舍。
那么我代表着什么呢？
“你不说点什么吗？”就在萨恩陷入沉思时，女超人疑惑开口。
我说什么？我有什么能说的。
然后萨恩就发现自己的嘴巴不自觉地打开，一串话脱口而出。
“女超人，你得学会接受感谢，人们需要你，但同样人们也需要你需要他们。”
“但克拉克说过，做好事应该出于本心，不为回报。”
好了，我知道我代表什么了。
对做好事不求回报这个观点的排斥与矛盾。
眼看着自己的嘴巴又要开启自动模式，萨恩及时咬紧牙关，抢过控制权。
“那是克拉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他从小生活在地球，同时也用了以年为单位的时间才让人们相信他，不会对他产生恐惧。
他找到了属于他的位置和身份，克拉克·肯特是主体，卡尔·艾尔与超人只是面具。
而你没有。”
听到萨恩的回答，女超人愣了一下，我怎么感觉这位迪亚波罗先生这么别扭。
骤然间，天地像卡带一样，扭曲七色光波，瞬间引起了萨恩的注意。
“位置和身份？”她迟疑地开口。
“卡拉·丹弗斯因为女超人和卡拉·佐-艾尔，而无法融入地球，女超人和卡拉·佐-艾尔因为卡拉·丹弗斯，而无法认同自己的力量。”萨恩稍作停顿，继续开口。
“而现在，你谁也不是。
你必须做出取舍，谁才是面具，谁才是自己，有舍才有得。”
听到这句话，女超人神情恍惚，嘴里不断喃喃自语，“面具？自己......”
这一下，天地更加剧烈的摇晃起来。
萨恩连忙开口，“不过还有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什么？”女超人急忙发问。
“变强，强到其他人无法影响你，强到你对于整个世界无可或缺，强到所有人无法望其项背。
嫉妒与忌惮只会重伤视线之内的存在，对于难以触及甚至永远无法抵达的高峰，他们只会敬仰与羡慕。”萨恩语气激昂，铿锵有力。
就像你可能会嫉妒同事开路虎，却很难嫉妒某些马姓大佬开迈巴赫。
当然，蝙蝠侠除外。
听闻此言，刚才还有所意动的女超人瞬间熄了火，朝一本正经的萨恩翻了个白眼。
变强，我不变强是因为不想么？
而萨恩好像是看出了女超人白眼里的意思，主动上前一步，笑着开口。
“我知道变强不是一件易事，但你最近不是获得了一份更强的力量么？
也许这个里面，就藏着实现这个目标的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