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相信的力量
“没错，你根本没有那么重要，至少在促进循环这方面是这样的。
因为至今，你都没有摸清是什么导致了循环不是么？”
萨恩松开芭芭拉肩膀，站起身来，往冰箱走去，芭芭拉的目光形影相随。
他的声音响彻整间安全屋。
“根据目前情报，唯二探查出的异变点，也就是能够影响循环的，便是卡拉·丹弗斯和扎·杜。
你想想，你跟这两者有过近距离接触，甚至改变他们么？”
没有。
芭芭拉下意识地摇头，然后又听见萨恩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唯一做的就是将你从幻影地带救了出来，而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也只是将一台数据存储器送往北极，开启所谓的共振。
而这些，那些想要利用你促进循环，甚至强大到能够改写你记忆的人都能办到。”
啪嗒一声。
萨恩关上冰箱，手里多出两瓶结了霜露的冰可乐，递给陷入迷惘的芭芭拉。
“他们不需要你，所以，你在促进循环的可能性接近于零，这就是我说你为什么不重要的原因。
但反而观之，在打破循环的进程中，你具有独有的特殊性。”
芭芭拉握住冰可乐，任由霜露划过自己的战术手套，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喝可乐的萨恩。
“你与蝙蝠侠联系密切，从而可以和正义联盟搭上话题，你拥有为数不多的台实验款数据存储器，这里装着可以开启共振的密钥。
你保持着多个循环的记忆，始终没有被清除，这些都是能够打破的循环的特殊。”
“那如果这些都是某个人精心策划的呢？”芭芭拉攥紧可乐罐。
“你不是说过了吗？那就是让祂们笑去吧！”
萨恩认真地望向了芭芭拉，一字一句地开口。
芭芭拉自己的话，从过去射出子弹，在现在击中眉心。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但我们都没有选择了。
假设你关于下一次循环的记忆没有差错，只有四天，下一个循环就将开始。
到时候，我将会失去记忆，这一次全部结束，而现在唯一的破局方法便是前往北极，造访孤独堡垒。
不管怎么样，我们没有其他路选了，芭芭拉。”
沙发上，芭芭拉陷入沉默，萨恩再次蹲下，用另一只手握住芭芭拉手。
调动体内的神力，向她传输温暖。
从那次见到扎·杜的反应可以看出，芭芭拉的记忆不只是被人做了手脚，估计还被留了暗门。
她的情绪起伏对于蝙蝠少女来说，太过剧烈了。
必须拉动情绪，让她从中缓解，接下来的话才能起到萨恩想要看到的效果。
“芭芭拉，虽然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但我相信这是一条正确的路。
我们前往北极是去打破循环而不是去促进循环。”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芭芭拉眉头轻轻蹙起，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月牙。
“因为我相信你。”
这会，萨恩脊背挺直，眼神格外明亮，神情沉静而内敛。
“就像你愿意相信我一样，一个人的记忆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就算你的记忆真的在打破循环上出现问题，我也相信你会发现其中的不对，你可是蝙蝠少女。
明锐，聪明，执着，谨慎，这些都是你的优点。”
听着听着，芭芭拉感觉身体变得暖和起来，尤其是心口热热的。
他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得这么真诚的？难道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想到这，芭芭拉望向萨恩的眼神变得柔和，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神力灌输得差不多，萨恩及时收手，感受到手背上的重量消失，芭芭拉下意识地伸出手虚握了一下，但是没有握住。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举措，将双手搭在双膝。
一时间，萨恩诧异地挑了挑眉，不过嘴里的话还没有结束，声音进一步昂扬。
“更重要的是，你极具正义感，这是长在你骨髓里的种子，刻入你灵魂的印记。
我相信你的直觉与本心会让你认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本质，如果此事真的违背了正义，你会感到排斥，甚至主动调查。
而你没有，你本能地选择了相信自己接收的一切。
这恰恰说明，你现在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
萨恩的声音愈发响亮，语气里真挚也越发浓厚，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听到这，芭芭拉神情也逐渐缓和，眉头缓缓舒展，原本紧蹙的月牙形渐渐消失。
“想想，芭芭拉，如果纳欣诺市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件，你相信外界的正义联盟，乃至蝙蝠侠真的什么都不会做么？
或者说，你记忆里的打破纳欣诺市的方法就是他们努力的成果？
有时候，只要改动一个标点，就能将整句话的意思改变，我想，你的记忆也是如此。”
最后一句话说完，萨恩再一次握紧芭芭拉的手。
这一次强而有力，握得芭芭拉都感觉痛了起来，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灌输进去。
“芭芭拉，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
今晚，你可以仔细想想，我相信明天能再次看到你那双坚定的眼眸。”
说完，萨恩松开她的左手，单手支撑膝盖，让自己站了起来，朝着芭芭拉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然后扭头就走，往安全屋的休息室走去。
眼前卡拉·丹弗斯的画面已经慢慢虚幻，刚才眉头紧皱的卡拉此刻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必须得加快了。
就在萨恩半个身子迈入休息室大门时，身后传来芭芭拉的声音。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萨恩。”
萨恩身形一顿，然后轻轻回了一句，“也谢谢你愿意这么信任我，芭芭拉，晚安。”
说完，他合上大门，三步并作两步，倒在休息室的床上。
‘已选择传递意识，目标卡拉·丹弗斯。’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萨恩一秒入梦，梦里藏着漫天繁星。
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芭芭拉，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着，望向右手握住的可乐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相信我的正义嘛......”
......
同一时间，纳欣诺市外。
瓢泼大雨，一道漆黑而高大的身影耸立在庞大的一座巨大的淡蓝光罩前，默默观察上面的纹路。
在他身后，站着五道身影，其中一道浑身散发绿光的身影打破此刻的寂静。
“蝙蝠侠，你还需要多久，还有，我们非得要站在雨里等么？
每次和你一起行动，就会下雨，你不该叫蝙蝠侠，你应该跟海王学学，叫雨王算了。”
“......绿灯侠，稍安勿躁，我们快要重新联系上蝙蝠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