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踹门
土城城北。
街道上行人如织，街道两旁，则是一个个的小商贩，望着过往的行人，大声的吆喝着，招呼着行人来照顾自己的生意，还有不少的孩童在玩耍着、嬉戏着，一派热闹景象。
看着这副景象，章凛都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那个太平盛世中，在景点中玩装扮游戏呢。
昨夜之事，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此刻的章凛，身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脚上则是一双看起来陈旧却也是没有多少破损的马靴，头发则是用一根发簪挽了起来。
他的形象就算不是一个翩翩少年郎，那也看不出是个乞丐了。
“让一下，让一下！”
就在章凛发愣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赶紧移动了一下，就看到了一个推着木轮小推车商贩从他旁边经过。
“回不去了！”
章凛呢喃一声，拍了拍身上的长袍，似乎是担心有什么脏东西落在衣服上一样。
并没有在这街道上久留，他直接就循着传进耳中的“咣咣”的打铁声，朝着小巷的一间铁匠铺走了过去。
铁匠铺的门脸已经是打开了，一个满脸黝黑，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在拿着手中的铁锤，对着那发红的铁块击打着。
每一锤下去，都是火星四溅，若是在夜晚，就像是烟花一样绚丽多彩。
“小哥，”
店内的伙计看到了章凛走进了店铺，立刻就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您看看需要些什么？”
章凛微微点头，朝着店内看了过去，里边的陈设，大多数都是一些农具，刀剑之类的极少。
一般的铁匠可是打不出上好的刀剑，刀剑质量不好，自然就不赚钱，故而他们大多都是以打制、修补农具为生。
看着摆在那里的几柄刀剑，章凛微微摇头，他也就是一米三四左右罢了，那些成人用的刀剑他用起来却是不方便。
故而，他朝着那伙计说道，“小哥，你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用的刀剑？”
“适合您的？”
伙计看着章凛的身高，“小哥，您稍等！”
他们师徒打制出的那几把刀剑，都是按照成年人的体格打造的，小一号的，还真不一定有。
但是，他也不想让生意跑了，只能是到后院去找师父去了。
“小哥，”
也就是几分钟功夫，一个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矍铄老者就走了出来，“您是需要一把适合您的刀剑吗？”
“没错！”
章凛点了点头。
“那就需要定制了！”
那老者看着章凛的身高，“老朽的铁匠铺里边，打造的刀剑大都是适合成年人的。”
“那有匕首或者是短刀吗？”
章凛听到了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他等不了那么多的时间。
“师父，”
那伙计看着沉思的师父，提醒了一下，“师兄前几日不是打造了一柄短刀吗？”
“那是柴刀！”
老者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
柴刀跟正常的刀剑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的。
“柴刀？”
听到了这个，章凛眼睛微微一眯，“可否让小子看看？”
“小哥里边请！”
说着那老者就带着章凛走到了铁匠铺的后院中。
后院的架子上，确实是摆着不少的农具，当然了，还有着几柄柴刀，有套柄的，也有通体都是铁料打造的。
章凛直接就走上前去，压根就没有看那套柄柴刀，直接就把目光落在了那完全有铁料打制的柴刀上。
柴刀连带着刀柄大概有个半米左右，他走上前去，拿着柴刀挥舞了几下，有点重了，不过也不是不能用。
他心中清楚，自己的身体太过于瘦弱，养上一段时间，挥舞这柴刀就不会太吃力了。
“多少钱？”
章凛心中有了定数后，直接就朝着老者看了过去。
“小哥，”
那老者看着章凛，“这柴刀尽是以铁料打制而成的，价格要贵一些！”
“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章凛看了一下手中的柴刀，又看了看架子上的其他柴刀，心中也是清楚。
这把柴刀若是尽数打成套柄的柴刀，估计能打出两三把来。
可是，五两银子也太多了，故而，他看着那老者，“贵了，三两如何？”
“三两？”
老者满脸拒绝，“太少了，连铁料钱都不够。”
“就三两！”
章凛却是不管，杀价嘛，他也是会的，老者没有直接把他请出去，那就代表有商量。
经过数次言语交锋后，却是以三两五百文成交了，又约定明日取刀后，章凛也就从铁匠铺离开了。
城南城北，来回走上一趟，那可是需要不短的时间。
现在他赶回去，再带着钱来，等到带着柴刀回去的话，估计天都黑了。
在这里，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事。
穿着一袭青袍，章凛漫步在土城的街道上，朝着城南破庙而去。
一路上，他也是没有闲着，户籍的事情，他心中已经是有谱了，那就要为接下来的事情考虑了。
多观察观察总归是能找到一条出路，就算是不为自己找，也是要为他手下找。
章凛心中很清楚，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人就是财富。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代，身边要是有几十个愿意为自己出力的人，他积累财富的速度就更快。
日后不管是练武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是需要一定的财富基础，不然压根就做不了。
想到了练武的事情，章凛的眼眸微微一眯，就看向了他面前的一个大院落。
这里就是土城之中的一家武馆——福威武馆，算是福威镖局的副业，主要就是为镖局培养人才的。
其以刀剑之术立足于土城，听闻，若是其中的学徒练武有成，也不用费劲心机去找活了，直接就可以进入到福威镖局中当个趟子手，一个月也有着二两银子，若是出任务了，得到的钱财就更多。
对于城中那些贫民来说，也算是一个好去处了。
就是武馆的收费不便宜，一个学徒，一个月的学费就是五两银子，若是想要学成，一般也需要年余功夫，也就是六十两白银。
就算是这样，想要去学武，没有户籍，那也是不收的。
并且，前去学武之人，那也是络绎不绝。
在这个世界，不管是武功还是书籍都处于一种垄断状态，学武，对于一个贫民来说，那就是翻身的机会。
默默的看了看气派的福威武馆，章凛转身就朝着城北破庙而去了。
就算是要来学武，那也是要先凑够学费，一月五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在城中游游逛逛的，等到天色苍黑的时候，章凛总算是回到了城南破庙中。
现在时间还早，出去乞讨的小乞丐们还没有回来，破庙中那也是空无一人。
“嗯？”
望着破庙中洞开的房门，他立刻就闪过了一丝警惕之色，断刃已经是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外出的时候，他休息的那个房间，门是关着的，现在却是被打开了。
倒握着断刃，章凛小心翼翼的越过了房门，走了进去。
本来收拾整齐的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那口破缸亦是被砸碎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破缸似乎是并没有被移动。
至于藏在床底那近两千文钱，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章凛倒是没有急着翻看破缸底部埋起来的钱被发现没有，反而心中直犯嘀咕，“进小偷了？还是...”
他有些烦恼了，若是进小偷了，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钱丢了也就丢了，若是那进来之人是王麻子的那些狐朋狗友，他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搪塞一下，还是能蒙混过关。
若是过不了关，他手中的断刃那也不是吃素的。
可若是马天放找来了，那就麻烦大了。
一个衙役，对章凛足以形成碾压之局。
一时间，章凛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哐当~”
正在他思考着的时候，就听到了破庙大门的声响，他立刻就警惕的站了起啦。
“小七，鸡腿你怎么不吃呢？”
“刘伯，我想留给凛哥！”
门外的声音也是传了进来，是老刘头跟小七的声音。
章凛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并非是外人。
“凛哥（凛爷），”
看到了站在破庙中的章凛，老刘头立刻就停了下来，拱手说道，至于小七则是跑到了章凛的跟前，“今个有个大爷，给了我一个鸡腿，给你吃！”
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被啃了几口的鸡腿。
看着那个被啃了几口的鸡腿，章凛心中清楚，这不是小七啃的，但他也不在意，直接就接了过去。
不过倒是没有直接就吃了，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老刘头，“老刘，你去生火，等到其他兄弟回来了，把鸡腿跟要到的其他东西一起炖了。”
“到时候，兄弟们都尝尝！”
“好嘞，凛爷，我这就去！”
老刘头听到了之后，那是相当的诧异的，他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新老大竟然是还能想着他们这些乞丐。
不过，不管是收买人心也好，还是有着其他打算也罢，总归是能尝到一点肉味了。
从章凛手中接过了鸡腿，就朝着一边走了过去，开始生火了。
随着天色渐晚，章凛手下那二三十个小乞丐慢慢都回来了，带着自己乞讨得来的食物回来了。
老刘头跟那些小孩说了一下，直接就把要到的东西收集了起来，然后大锅烩了。
能吃到点肉味，对于他们这些小乞丐而言，那就不亚于过年了。
不多时，一股香味就从那大锅中蔓延至整个破庙，一众小乞丐都拿着手中的破碗围在锅边焦急的等待着。
“好了！”
老刘头先是盛了一碗送到了章凛的跟前，然后开始给那些小孩们盛了起来。
“味道还行！”
端着还算是完整一点的碗，章凛就坐在那陈旧的桌椅上吃了起来。
有了肉味，破庙中那是一派欢乐的氛围。
“哐当！哐当！哐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踹门声传了过来，破庙中欢乐的气氛顿时就没有了，紧张的看向了大门处。
章凛亦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