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拳破防
校场演武台下，一百二十一名丁等武夫、七十名丙等武夫、十一名乙等武夫大致划分为四个区域，由各自的教辅带领。
观战台上，刘武坐在主位上俯瞰打斗的两人，四名教头端坐两侧，几个校场杂役守候在旁。
轰——
一位二十来岁的乙等武夫架臂挡拳，连退五步，跌下演武台，霎时四方武夫队伍里响起惊叹声：“这孙浩竟然是上月刚来这的，能打赢几年前就在校场练武的乙等武夫？！”
“好强的资质，这怕是有机会争甲等了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孙浩瞥了一眼台下的姜生，冷哼一声，拱手抱拳向刘武请示后，退场。
路过张教辅的队伍，他的额头上、手臂上血管如龙筋暴起，眼角染了血墨般红，酝酿着凶气：“姜生，你最好能够进入乙等行列，让我报了一拳之仇！”
“......”
对了一眼视线，姜生默然无言，望着他挺拔的身姿回归队伍，好几位武夫簇拥上去，笑颜如犬。
几场战斗下来，连乙等武夫都撑不过孙浩二十招，实力展露了七七八八，可能抵达九品巅峰。
能到校场升为乙等武夫的，已经把虎啸拳和猛虎呼吸法入门融汇，在为堂里做过一些贡献后可进入产业里任职，成为正式成员。
这些都是九品里的好手，对付未习武的壮汉，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并不弱小。
所以......
“他为什么会进步这么快？”
揣着疑惑，姜生眯眼观察，没能看出来什么，对方的肌肉状态、呼吸节奏都符合一个九品高手的特征，并不虚浮。
而同时期进入校场的一批少年，三两人堪堪入品。
他不由挑眉。
难道被一拳打开窍了，武道潜力激活？
陆续的，几位丁等武夫上台选择对手战斗，刘武以及四位教头作裁判决定胜负，胜者选择继续挑战丙等武夫，赢了就是丙等武夫，输了不变。
若能胜乙等武夫，那便晋级乙等。
至于甲等，最终所有晋级乙等的武夫进行排位挑战，最强者居之，可以直接签契成为正式成员，往往也是堂内各头目看中的。
“下一位，姜生上台，选择挑战对象！”
钱教头一嗓子喊出，众人目光聚集在一步一步跨上演武台的少年身上，被刘武安排杂役看护的李芷兰，也攥着拳头踮起脚，从外围远远看过来。
在万众瞩目之下，姜生给刘武与四位教头行礼问好，扫了一圈台下，抱起拳头：“我愿挑战乙等武夫——孙浩！”
“什么？直接挑战乙等！”
“刚才孙浩可是二十招内败乙等，他极有可能拿下甲等，这未免太大胆了！”
台下一片哗然，那些领队的教辅们也是不禁摇头，孙浩的实力足以比得上以往的甲等武夫，第一个挑战他，太狂了。
便是观战台上，钱教头也蹙了蹙眉：“那孙浩没用全力，自身的水平肯定抵达九品巅峰，姜生要赢他，极难。”
“未必。”
刘武双臂环胸，眯着眼：“姜生此人从未恃才傲物，在我面前也是谦逊、守规矩，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胡乱出头的。”
论天赋，姜生在升明县绝对可称得上练武奇才，只是少了资源和表现机会。
而且，给他安排了便是自己也不太好弄到的虎筋膏，说不定实力又进步了几分，打九品巅峰的孙浩还是赢的胜算大。
“哼！”被点名后，孙浩攥紧拳头上台，面部三分狰狞，倒不像是个十六岁出头的少年：“你还真是狂妄！”
杏花街的那场考核，最强且最有天资的人本该是自己，为此不知付出多少汗水与银两锤炼身躯，磨练拳法。
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砍柴为生的臭杂役一拳打倒，给仆从们架着去药铺疗伤！
所谓的练武一个月入品？不可能，姜生就是故意装弱针对自己，他卑鄙无耻！
酝酿一个月的情绪在脑海里井喷，孙浩缓缓抓起拳头，伴随着爆竹般的炸裂声，眼中杀意藏匿于癫意之下。
“......”
目光在空中刀剑交错，姜生如山峰挺立，孙浩似猛虎匍匐起势，重心一高一矮，眼神一冷一凶。
“比试开始！”
随钱列惊雷般的喊声迸发，孙浩弹射而出，那一刻全场俱静，他咧起嘴角，右拳划破长空的虎啸声灌满耳朵。
一拳把你打废！
在这眨眼间，姜生双腿前后拉开，腰间力量顺着臂膀拧到右拳上，眼中冷光一闪，后发先至！
轰——
孙浩呼啸的拳头擦过他的侧脸，风浪卷起鬓发，与鼻梁差之分毫，而自己的嘴角在瞬间垂落，眼珠向下瞪去，正好看见他铁杆般的右臂撞向腹部！
“李......李......”
颤音无后续，孙浩再次被打成虾米，爆飞出去，砰的一声跪倒在五步外，抓拧着腹部衣衫，面目狰狞，不可置信，吐酸水。
那一刻，所有武夫、教辅、教头目瞪口呆，刘武愣在主座上：“八品筋虎境？”
“咿呀呀！”
外围的李芷兰蹦跳了起来，右手食指遥遥指向台上收拳的少年，眼中萤光闪烁，一旁照看她的杂役已傻眼。
“我宣布......”钱列深吸一口气，高举篆刻姜生两字的竹签：“姜生战胜孙浩，取得乙等......”
“不！我没输！”
一声嘶吼惊得校场震荡，孙浩撑着台面爬起来，手臂青筋更暴力，眼角溢出红血，更为雄浑的武夫血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还未回过神来的围观者大脑嗡鸣，王诚双眼血红，面颊抽动：“也是八品筋虎境，这怎么可能？”
“不对吧，这不对吧，孙浩刚才不是九品的实力吗，怎么可能瞬间突破八品，直接省去十多年苦修？”
台下议论声四起，便是观战台上负责给他授武的李教头也拍桌而起，大骂：“混账，你已经输了，下台！”
“没输，我没输！”
孙浩反过来朝他咆哮，唾沫子乱飞，气势竟然丝毫不弱，满腔怒火更是烧出了癫狂的武夫之志！
猩红眼珠凝缩，脸上浮现青筋，砰哒砰哒跳跃，仿佛入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