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无耻
之前，吴志和老方杀得太狠，将外面的矿工虐杀殆尽。
他们当时认为，已经将陈景晏关入地下矿道。先处理了蒋渊，再回来将陈景晏抓住，制成居鬼筏。
之后，老方就可以进入居鬼筏中，激活令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陈景晏不知怎的，竟然从矿洞中逃脱了出来。
如果再将陈景晏杀死，此地再无一个修士。那么即便他手持令牌，也无法离开乱空归心阵。
等到丹阳坊市察觉到矿场有异样，老方根本瞒不过坊主灵阳子。
到时候，这具黑煞傀儡将会成为工具，永无休止的开采灵石。而他的神魂，也将永远消散。
意识到这一点，黑煞傀儡知道不能杀他。陈景晏必须活着，甚至可以退一步，与他达成某种合作。
一念及此，血炼法凿急速回转，回到傀儡手中。
“啧，急了？”陈景晏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说：“就算你不召回，它也打不中我啊。”
黑煞傀儡沉默不语，将一瓶瓶丹药倒在手心。
“我们可以合作。”他的语气更加诚恳，“否则，我就毁了这些辟谷丹。让你活活饿死在这里。”
“你随意，我睡会儿。”
陈景晏显得异常淡定，他侧卧树干，枕着手臂，似乎真的要小憩一番。
黑煞傀儡见状，愤怒地举起手，将掌中的丹药一一碾成齑粉。
“辟谷丹，没了！”他示威般地宣布，希望能引起陈景晏的注意。
然而，陈景晏的困意似乎越来越浓。
“补气丹，没了！”
“蕴神丹，没了！”
“培元丹！没！了！”
“清灵丹、护脉丹、明悟丹、祛毒丹……”
他一连说出十几种丹药的名字，将其一一碾碎。
相隔两百余步，丹药粉碎的声音微不可察。但黑煞傀儡每加重一次语气，陈景晏的耳边似乎就有破碎声响起。
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他明白，这是对方在故意激怒自己，引他过去。
“我这里还有一些筑基期的，真元丹、定灵丹、黄龙丹。”
黑煞傀儡搜遍散落满地的物品，只找到这三种，也仅有三瓶。
陈景晏暗暗吐了一口浊气，顿时放松不少。
这三种丹药乃筑基所用，也算珍贵。但对他而言，好看而不好用，不如之前那几种丹药充满诱惑力。
所以，黑煞傀儡即便毁了它们，他也不心疼。
他更加清楚，黑煞傀儡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只要再等一等，对方就会做出更大让步。
药瓶在傀儡手中捏成粉末状，挤压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犹如有人将牙咬碎。
然而，陈景晏依然不为所动，这使得黑煞傀儡不得不改变策略。
他无奈地喊道：“罢了，我愿意立下天道誓言。”
“早知如此，何必耍那些手段。”陈景晏翻身下树，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就是不知，你这天道誓言，是否真诚。”
“指天发誓，真不真诚，重要吗？”黑煞傀儡冷哼一声，直接伸出手指：“你我合作离开此地。离开前，不得对彼此动手。若违此誓，神魂陨灭。”
“看来，你对我贼心不死！”陈景晏笑骂，“出了阵法，是不是就要对我动手？”
“若想合作，你得把金符和令牌交给我。没有钳制你的手段，我可不放心跟你一起行动。”
“不行，我可以给你令牌，但不能给你金符。”黑煞傀儡态度坚决。
陈景晏摇摇头：“令牌到了外面，就没用了。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执法司总会送人进来的，到时候，你就等死吧。”
“可要都给了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法阵中甩掉我？”
陈景晏沉默片刻，再次开口：“金符给我，这是我们合作的底线。”
“好！”
黑煞傀儡的爽快出乎陈景晏的预料，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答应。傀儡从腹中掏出封魔符，将其放在原地。
“我进入此阵，至少要一刻钟才能回来。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说罢，便步入法阵。
他生怕对方拒绝，还特意往里走了一段。
“算你有诚意。”陈景晏点点头，表示满意，“不过，我为什么要发天道誓言呢？”
“你！无耻！”黑煞傀儡怒骂一声，急匆匆朝封魔符奔去。
他跑的越快，阵法影响就越大，离封魔符就越远。很快，便在林中消失了身形。
反观陈景晏，他逆着矿洞的路线一路小跑，眨眼间就回到了矿道入口。
他小心翼翼地并起食中二指，以真气御使，直接激活了金符。
封魔符以龙章凤纹为主体，以篆文写就“封魔”二字。真气打入其中，金色纹路齐齐一亮。
按照那晚看到的，只要将其打在黑煞傀儡身上，便能封印他的行动。
“难道是我多虑了？”陈景晏心中暗自疑惑。
未待他多想，林中再次响起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黑煞傀儡目光阴森地盯着他，平静地走来。
“真以为，天道誓言能限制我？”他的声音中带着嘲弄，抬手便将血炼法凿朝陈景晏打去。
刹那间，晴空霹雳在头顶炸响。傀儡陡然跪地，凿子失去了力量，当即摔落。
尽管他的脸庞僵硬无比，但陈景晏似乎看出了一丝笑意。
“疾！”陈景晏意识到这是陷阱，可已经来不及多想。
他伸手一指，金符立射而出。黑煞傀儡不避不挡，任由封魔符贴在脑门。
一息、两息……傀儡似乎真的被控制住了，一动不动的。
陈景晏不敢放松，立刻将血炼法凿收入山河世界。
血炼法器本就难防，再配合上黑煞傀儡的手段，更是诡异。
堂堂筑基修士的蒋渊，都被此物贯穿太阳穴。吃一堑长一智，陈景晏可不觉得能挡住此物。
若封魔符无法镇压黑煞傀儡，至少也要断掉他最重要的手段。
晴空之上，雷霆散去。黑煞傀儡，随即抬起头来。
“任你奸猾似狐，也要喝我的洗脚水。”他站起身，将头上封魔符扯掉，“自始至终，都是我在配合蒋渊。”
“如此完美的黑煞傀儡，我也很心动啊。”
“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他便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