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彼时与此刻

“你就是张彻？”

赵思洁好奇地看了看他。

“你好。”

张彻对她微微点点头，不着痕迹瞄了那掩盖在校服下的爆炸身材一眼。

啧啧，原来高中时候她就这么有料了。

没错，这位也是前世打过交道的，两人还有过深入交流。

重生前那晚，吁叹青涩恋情的大哥叫舒强，两人在大学里组的一个狼人杀的局里认识，有一场张彻拿到狼人身份，白天认猎人，每轮点爆一匹狼，恰好与预言家的验人结果吻合。

结果就是，取得了全场好人一致信任的他，在真正猎人舒林被挤水盲票出局时，冤种大哥很装逼地看着他：

“虽然你穿了我的衣服，但我相信你是好人，这一枪我闷了，明天起来如果你也死了那就上票6号，我相信我们能赢！”

当晚，被刻意留在最后宰掉的预言家，终于验出了原来他是最后的那匹狼。

可惜4神全死，张彻靠卧底取得了胜利。

狼人杀游戏充满了戏剧和巧合，胜利之后他吹嘘着自己精准推理，预判了预言家验人顺序，才完成了这场个人英雄主义独秀。

可惜在那之后，他被盲毒了一个月，毫无游戏体验。

和舒强就是这样认识的，因为同是南安人，这场张彻打得也极为精彩，给后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舒强比他大三届，到张彻毕业回南安，大哥已经在建筑业搞出了一点声势，这也是张彻知道金有为破产始末的信息来源。

因为性格投缘，大哥经常带着小老弟交际应酬，给他介绍些人脉，到张彻第一次情伤后，更是带他彻底放飞了自我。

赵思洁也认出了到自己单位办事时认识的张彻，一脸苦相地坐到了他身边。

在11点半后的保留节目上，让张彻体验到了这辈子最爽的洗面奶。

如果非要说接受不了消费降级的学姐吃了什么苦，那大概只有资本对人的异化。

寂静的酒店里，张彻站在落地窗前，呵出的气息迷蒙了玻璃，也迷蒙了窗外的霓虹。

记忆中那张烟雾中迷蒙的侧颜，在似是而非的同样场景中，如梦魇般复现，火光随着吸吐一明一暗：

“张彻，或者我们应该选择接受现实，大家都活得挺下贱的，不是吗？”

发射向未来的子弹，在这一刻击中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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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洁不自觉紧了紧校服，长年来被太多类似的视线关注过，张彻自以为隐蔽的偷看，当然没逃过她眼睛。

“晚晚，你这个学弟有点不老实哦。”

她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遮集贸呢，你丫有几颗结节我都知道。

张彻被戳穿视线，恼羞成怒地把头撇开。

“说不让你来，非要跟着来，现在人也看到了，可以回家了吧？”

姜晚倒是没在意，只无奈蹙起娥眉，嗔怪地白了她一眼。

“呸，见色忘义。”

赵思洁略略了她一下，挥手拦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含羞带俏地回眸瞧了张彻一眼，转头去面色变得戏谑，上车就走。

倒是颇为潇洒。

引擎轰鸣声远去，兴安街的夜晚萧索无人，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

姜晚微微侧目，只见他目光专注地盯着手机，啪嗒啪嗒盲打了几下，揣在兜里的手中就传来一阵震动。

拿出，亮屏。

【川·E7685】

“什么？”

“没啥，过会儿给你闺蜜打个电话问她到了没，失联了报警也好按图索骥。”

姜晚很意外，面前的男生竟然有这样的细腻心思。

“看什么？我妈只给了我一个小时，你还有五十三分钟。”

张彻撇撇嘴，感觉刚刚动作太快，脚从洗脚盆里拿出时没擦干净，在鞋袜里润润的，有点难受。

“你车呢？”

少女歪头看他。

“停车的地方要走一会儿，咋，大半夜找我当司机？”

“走多久？”

“按我们现在这个速度，估计两个来回我就可以回家了。”

“那也不远，去取车吧。”

张彻没再回话，他感觉今晚的社长确实有点不大对劲。，不知道在想什么。

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原本打算洗脚上床今天睡个早觉的，天天熬夜，过了生物钟某个点就更不想睡，打开手机施施法，第二天早晨起床他能融在床上。

这样下去跟前世有什么区别？比起廉价获取多巴胺快乐，他更想换种内啡肽的生活。

“明天晚自习，三校联报应该就能印好，这是你的初登场，有什么感想？”

看着路灯下的两个影子交来错去，姜晚怔怔出神，近乎漫步的速度踟蹰前行。

“能有什么感想，又不是没上过报。”

大半夜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个？

张彻感觉有点牙疼。

“这是全新的你的处女作，我以为你会有什么感想。”

姜晚浅笑了一下，似乎是今晚见面以来第一个积极正向的表情。

“全新的我？”

咚咚。

漏拍或抢拍，张彻不知道心脏在搞什么鬼。

有那么一个片刻，他差点以为对方知晓了他最大的秘密。

“嗯，和以前完全不同，那天晚上就有这种感觉了，今天下午看你写了那篇诗，我真的有些怀疑你是否换了个人。”

少女的语气痴惘，二人走到人行道，十字路口没有车，红灯亮起47秒。

“所以想来问问你，有什么感觉，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是因为宁昔？”

“这就是，我的人生咨询。”

还剩7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