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城衙司
郑老头深知沈风今晚定会有一番折腾，起初并未打算多加干涉。
然而，当他发现沈风的修炼方式愈发极端，几乎是在自残时，作为师父的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你这是在练什么邪功？怎能如此对待自己？”郑老头怒气冲冲地喝道。
沈风这才放松下来，但随即而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十指连心，那疼痛仿佛直透骨髓。
“师父，我的指法已有所成，明天就可以去南城衙门报名了。”沈风强忍着疼痛说道。
“你伤成这样，报了名又能怎样？快进屋来。”郑老头边说边转身走进堂屋，沈风则紧随其后，连带着煤球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郑老头从屋内一个古朴的箱子里翻出一个白瓷瓶和一个绿瓷瓶，示意沈风将双手放在桌子上。
他先是将白瓷瓶内的酱紫色药水仔细地涂抹在沈风的十指上，随后又将绿瓷瓶内的淡绿色膏状物体轻轻地敷在受伤的皮肤上。
那药膏冰冰凉凉的，带着一丝薄荷油的清新。
“师父，这是什么药？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沈风好奇地问道。
“你以前又没受伤，这‘润皮养筋膏’可是很珍贵的。”郑老头边抹药膏边说道，抹完后小心翼翼地盖好瓶塞，将其收了起来。
“润皮养筋膏？这一瓶得多少钱？”沈风惊讶地问道。
“十两，而且你还不一定能买到。”
“十两就这么一小瓶？师父，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沈风感觉这药实在太贵了。
要知道，十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一万块钱，什么金疮药敢卖这么高的价钱？
“你懂什么，这润皮养筋膏是由稀有的药材和野兽骨血经过七天七夜的熬制而成。它不仅能让筋皮复原、断骨重生，还能让严重外伤者在第二日就恢复如初。”郑老头解释道。
“这么神奇？”沈风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
说话间，沈风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十指已经不再流血，刚才那种钻心的痛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回去睡吧，等明天伤好了，能不能通过武考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郑老头打了个哈欠，显然不想再和他谈论‘润皮养筋膏’的事情。
毕竟，效果好不好不是用嘴说的，争论再多也没意义。
“师父也早点休息，我出去了。”沈风说完，便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等沈风回到自己的屋内时，他发现十指皮肤溃烂的地方竟然有些瘙痒的感觉。
这正是伤势加速好转的现象，让他不禁感叹这药的神奇。
“我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世界。”沈风心中暗道。
他前世所生活的地球，在高度发达的科技社会下，也没有能让重伤之人第二天就恢复如初的药物或技术。
而这个非科技、类似于古代王朝的异次元世界却拥有这等神药，可能在这里还很常见。
想着想着，沈风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时，沈风便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的十指真的恢复如初了，新长出来的皮肤柔嫩得像是婴儿的脸蛋，白里透红，竟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吃早饭时，沈风将昨天精心打造的紫玄匕首交给了郑老头，并嘱咐道：“师父，这几日我可能很少去铺子了。
这把匕首你保管着，那位贵客是一位骑白马的年轻人，女扮男装。”
郑老头闻言，眉毛一挑，诧异道：“女扮男装？你如何看出来的？”
沈风指了指自己的胸前，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沈风便踏上了前往南城衙门的路途。
当他来到春柳街时，远远地就能看到规模最大、最气派的南城衙门。
那大门口蹲着的两头青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格外引人注目。
“站住！干什么的！”当沈风踏上台阶来到门前时，被守门的一名衙役大声喝斥道。
沈风面带笑容，看起来像是许久未见的熟人朋友一般：“兄弟，都是自己人，我想见一见衙司康明康大人。”
那名衙役抬眼细细打量着沈风，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究竟是谁？找康大人所为何事？”衙役严厉地问道。
沈风从容不迫地回应：“我是南沙街漠风锻坊的铁匠师沈风，特来求见康大人。”
“所为何事？”衙役追问道。
沈风微笑道：“我想报名参加衙役考校，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衙役闻言，不禁嗤笑出声：“距离秋考还有两个多月呢，你现在来凑什么热闹？”
沈风早有准备，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一两碎银，悄悄塞到衙役手中。
衙役先是一愣，随即推辞道：“你这是做什么？就算给我银子也没用啊，春考、秋考可是朝廷定下的规矩。”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手却已经悄悄将银子揣进了怀里。
沈风微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想见一见康大人，至于结果如何，我并不强求。”
衙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你到底来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见见我们康大人吧？”
沈风点头笑道：“正是。”
衙役也笑了：“好吧，我这就去帮你禀报一声，不过你得机灵点，我们康大人可不会轻易面见来历不明之人。”
“多谢多谢。”沈风又悄悄塞了三钱银子到衙役手中。
衙役拍了拍沈风的肩膀，低声笑道：“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给你交个实话。如果你想提前考核衙役，也不是没可能，现在衙里正好有两个空缺。
等会儿你见了康大人，可得机灵点，但能不能通过考核，还得看你的真本事。”
“多谢，我会尽力而为。”沈风微笑道。
衙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衙门。
沈风站在衙门口，心中有些忐忑。
他并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而是担心这种违反规定的操作，用银子能不能摆平。
不一会儿，那名衙役满脸笑意地大步走了出来。
“兄弟啊，你运气真好，我们司主愿意见见你，跟我来吧。”衙役笑着说道。
“多谢。”
在衙役的带领下，沈风来到了衙门前院最大的房门前——议事堂。
“沈兄弟啊，这议事堂可是我们司主大人日常办公的地方。大人正在等你呢，快进去吧。”衙役指了指议事堂的大门说道。
沈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议事堂。
只见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品茶。这位男子身材精瘦，年约五十几，留着山羊胡，目光如鹰般锐利。
“你就是沈风？”康明抬眼问道。
沈风拱手行礼道：“是，在下曾在漠风锻坊学徒三年。”
康明轻轻点头：“原来是老郑头的小徒弟啊。你不好好在店里打铁，来我这里干什么？”
沈风不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大人，我是来报名衙役考核的，还望大人成全。”
康明微微一笑：“难道牧石没跟你说明白吗？”
“牧石？”
“就是刚才领你进来的那个。”康明解释道，“沈风啊，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与本官说话。”
“本司主的时间很宝贵，没事的话等十月份再来吧……”康明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人！”沈风突然向前几步，将手伸入怀中。
“你做什么？”
康明见状，神色一凛，猛地站起身来，周身涌动起雄浑的气机，准备随时出手击杀对方。
“大人别误会，这是在下孝敬您的。”沈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
康明看到银锭后，轻轻拍了拍官袍，重新坐回太师椅：“早说嘛，吓我一跳。”
“先放桌子上吧，有事说事。”康明说道。
“是。”
沈风将银锭放在康明面前的茶碗旁，然后后退几步，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