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文考 武考
“第三条路？”郑老头眉头微皱，显然对沈风接下来的话充满了好奇。
沈风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坚定，条理清晰地分析道：“白帮迟早会查到漠风锻坊，即便我远走高飞，他们也会将这笔账算在师父头上。我怎能置师父于险境而不顾？”
“你不用担心我，顾好你自己就行。”郑老头深知沈风的顾虑，但此刻他更希望沈风能先保全自己。
沈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倒有个计策，既能让白帮有所顾忌，又能最大程度保障我们的安全。”
“哦？说来听听。”郑老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沈风。
沈风不慌不忙地继续道：“南城是白帮的地盘，既然师父不愿离开，那唯一能震慑白帮的，便是南城衙门了。
我想成为南城衙役，有了这个身份，白帮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我既能修炼武道，又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郑老头闻言，摇头一笑，眉宇间的愁绪似乎消散了些许：“省银子？你倒是想得周全。”
在大玄皇朝，无论是参军入伍还是成为公差衙役，都需经过严苛的考核，这一过程或许还需要花费些银两。
但与武馆这等只为盈利的势力相比，参军或成为公差无疑是成本最低的。
当然，各有利弊，最低级别的公差或士兵在修炼资源上自然不如武馆。
但若能为大玄朝廷效力，却有着帮派势力难以企及的上升空间，各种资源也会随着身份地位的提升而水涨船高。
“师父不让我去当兵，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您觉得如何？”沈风试探性地问道。
郑老头深吸一口烟袋，并未直接回答，似乎在权衡利弊。
“你也知道这里是白帮的地盘，若那连波龙真要对你下手，你认为一个普通的衙役身份能护你周全？为师觉得此计不妥，你还是离开南城去云豹武馆吧。”郑老头担忧地说道。
沈风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那您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郑老头轻笑一声，解释道：“若是我明日就卖了房子搬到东城去，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要我留在这里，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轻易动手。”
沈风据理力争：“所以啊，这与我去衙门不是一样的道理吗？风险与机遇并存。”
“呵呵，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能言善辩了。”郑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风讪讪一笑，将桌上的银子推回给郑老头：“就这么定了，师父还是留着这些钱养老吧。”
郑老头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拿出来的钱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既然你已下定决心修行武道，日后用钱的地方肯定不少。这点银子算是为师对你的一点支持，拿去吧。”
“师父，我真的不需要……”
郑老头站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为师发现你的武道天赋确实不错。若非如此，即使你跪在为师面前求我，我也不会同意你去学武的。
小风，这是你的命数，为师无法阻拦。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待你日后有所成就时，别忘了抽空回来看看我这个打铁师傅就行了。”
沈风听后，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多么真挚、深厚的师徒情谊啊！即便是前世的亲生父亲也从未如此对待过自己。
“师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沈风信誓旦旦地说道。
郑老头转过身去，轻叹一声，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想要嘱咐，但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回去歇着吧，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为师也只能帮到你这些了。”
说完，郑老头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沈风看着那一大包银子，心情复杂。
这毕竟是师父半生的心血啊！
“汪汪！”
这时，一直趴在堂门口的大黑狗摇着尾巴走了进来，伸着舌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还未动筷的美食，似乎在向沈风讨要几块肉吃。
沈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撕下一只大鸡腿扔在地上。
大黑狗兴奋地舔了舔沈风的手背，然后叼起大鸡腿卧在门口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沈风将那包银子带回屋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黑水城，一座被城墙分割为内城与外城的城池。
其中外城更是被细致地划分为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东南城、西南城、东北城、西北城等八大辖区，每一块区域都由一个衙司负责管辖。
沈风所在的青石巷，正是南城东坊的一隅，受南城衙司的直接管辖。
据可靠消息，南城衙司每年都会在春三秋十之际，举行两次衙役招录，唯有通过层层考核者，方能领取象征着身份的衙牌，正式成为衙门的一员。
然而，时下的沈风却等不起那即将到来的秋季招录，因为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沈风心中暗自思量，如今他并不为金钱所困，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通过衙门的严苛考核。
考核分为文考与武考两大环节。
文考相对简单，只需略通文墨，对大玄皇朝的基本律法有所了解，便能轻松过关。
在这个文盲遍地的时代，这一点要求并不算高。
然而，对于沈风而言，真正的难关在于武考。
大玄皇朝明文规定，武考之时，必须由衙门的司主或县令亲自监考，以确保选拔出的公差皆是真才实学之辈。
一旦有人胆敢违规，轻则被革职查办，重则发配边疆服劳役。
因此，衙役的选拔标准极为严格，最低要求也是淬体境初阶武夫。若应试者身怀武艺，自然能大大增加通过武考的概率。
沈风年仅十六，年龄上自然没有问题。
多年的铁匠学徒生涯，也让他练就了一身结实的体魄，形象上亦能过关。
然而，说到武艺，沈风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他不知道自己擅长的飞刀技能，是否能在武考中派上用场。
更何况，如今衙门与朱雀堂正在严查赵峰等人的死因，此时在人前显露飞刀绝技，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沈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既非淬体武夫，又无武艺可展示，即使有钱打点，被选中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就在这时，沈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寸指行不行？”
他猛地一拍额头，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念及此处，他立刻起身，走到一张木桌前，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调集全身力量于指尖。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沈风的痛呼，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红肿不堪。
而那张实木桌子，竟被他戳出了两个黑窟窿。
虽然深度不足半寸，但这足以证明这些时日苦修寸指并非徒劳。
沈风心中一喜，这极具穿透力的指劲，足以媲美真正的武技。
于是，他立刻将旧衣服撕成长布条，绑在十根手指上，以防骨折。
随后，他握紧双拳，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地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从四指俯卧撑到单手五指俯卧撑，沈风的训练强度不断升级。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寸指的进度条也在蹭蹭蹭地往上涨。
直到四更天来临，沈风才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技能：寸指（入门）】
【进度：68/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