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专利
维姬要去的法师塔在城东，人烟稀少的地区，那边有奴隶耕田方便采购。
埃伊娜夫人已经提前和那个法师打过交道了，当天李鸣去的时候教廷的神职人员也在。
就是走个流程。
维姬主要就是帮那个老法师做杂务，因为她理论上会用亡灵法术。
本来擦玻璃瓶擦地板这种事不用她干，但是李鸣意识到这个法师其实没什么水平润走之后，就莫名其妙成了她的活儿。
当然了，李鸣润回家不是单纯的为了玩，他在写电灯和发电机的专利。
面具一天就做完了，就是一个圆形木板上在眼睛位置戳两个洞。
写专利看着简单反而很难。花了李鸣三天的时间，他写完专利后就把维姬那个名义上的爹叫到了房间里。
李鸣把自己搞出来的发动机和电灯泡的专利交给他，然后问他的看法。
“怎么样？有什么感受？”
里特尔坚强的露出笑容，看着李鸣：
“额……亚尔法师说维姬不肯把你……带到法师塔去？”
李鸣眉头一皱，现在明明在谈赚钱的大事，怎么就聊到什么狗屁亚尔法师去了？这家伙是谁？李鸣听都没听过。
“谁是亚尔法师？”
里特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是菲丽的老师……”
“菲丽？”，李鸣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他学术水平太差了，我去听他的课没有用。反正我们只是要混个他的法术人脉，钱都给了，他老老实实把学徒制走完就是了。”
“您真幽默……”
“别管他。你仔细看看专利。这玩意儿起码能让我们每年赚数百万金币，我看出来了，你酒铺的生意不够好吧？这房间是你女儿的？当初给维姬你肯定不情愿，但你还是同意了。
为什么？不就是没钱吗？哥们儿懂！我们现在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来的。发电机，电灯泡，你认真想想这东西能有多大的产值？”
过分像人的李鸣摆动着自己的骨头身体，磕磕碰碰的，竟然有一种搞笑的反差，里特尔看傻了：
“能有多大产值？”
李鸣被里特尔想象力的匮乏震惊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谁都可以用的传奇魔法，作用是让黑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说有多大产值？”
里特尔睁大了眼睛，拿着李鸣草稿纸的手一下子捏紧了。
李鸣连忙去拍他的手：
“你小心点，别把墨迹弄花了。我不会在改稿上浪费时间。”
“哦哦……您的意思是？”
里特尔低下头，紧张兮兮的问：
“卖给我来操作？”
李鸣愣了一下：“你买得起？”
里特尔一拍大腿：“买不起。”
李鸣肯定道：“这不是废话吗，我知道你买不起。
你认识不少贵族吧，你知道他们住哪儿，拿着这几张纸，带着我和维姬，我们去找他们谈生意。他们有足够的商业眼光看到这东西的前景，给我们拨钱。交涉我来解决。”
里特尔犹豫不决。
他这个人就这样，有点胆小，可能还有点隐藏的贪婪。
所以他才会接受维姬住到他家。
所以李鸣猜测，他大概率会接受他的邀请。
李鸣给了他一天的时间考虑，他那晚上似乎没睡着觉，李鸣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混合着纸张翻动的窃窃私语。
一对夫妻在彻夜私聊，而他们的儿女暂时不知情。
这件事果然没有李鸣想的简单，要拜访大贵族要做很多准备，里特尔夫妇花了三天的时间准备，等到半个月后才等到回函。
维姬是最懵逼的一个，李鸣跟她说今天不用去法师塔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一脸的不安。
“别紧张，和在巴塔洛的小城堡里谈你的身份问题时一样，我来解决。”
维姬就像习惯不了环境变化的小动物，李鸣向她伸出手：
“走吧。”
维姬点点头。
“嗯。”
他们要拜访的人物是一位侯爵，加洛林时期在地方和国王平起平坐，做的是奴隶生意。
衰落的家族让他们渴求法师的加持，里特尔看中了这一点，选中了他。
他在城中心拥有一块很大的领地，如果不是里特尔反复强调梅德罗斯堡垒的主人不是他，李鸣几乎要以为他就是这地方最大的地主了。
巴塔洛的乡下领地仆人和骑士加起来大概有20人，但这位侯爵的门口就提供了至少6人的岗位。
如果是正常穿越的话李鸣觉得自己可以来这里当保安。
庄园内铺着拼色的石子路，路面平整的几乎感受不到摇晃。
难以想象，在这个连电动除草机都没有的年代，路边的草坪还定期有人修剪。
上面有贵族家的小孩子踢球或者优雅的小跑着追逐。
由于追人的那个女孩眼睛上蒙着一块崭新的白纱，李鸣猜测那大概是捉迷藏。
贫穷和痛苦在这种地方不存在，不止是现在不存在，以后也不会存在。
李鸣一行人地位比较低，去的是待客的宅邸右侧，还没进门宽大的落地窗就把房屋内部的生活水准拉高到地球文明的20世纪水准。
穿行的女仆穿的衣服都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她们个个年轻貌美，不像仆人倒像官宦人家的小姐。
只能说李鸣想象的美好生活还是太质朴了。
他现在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对资源占有和浪费到这种地步，那几年后等他电灯产业做起来，就怪不得他铺张浪费了……
李鸣一行人是中午到会客室的。
侯爵本人傍晚才过来。
他是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刚刚运动完的他只穿着一件被汗水打湿的马甲，浑身的肌肉健美且展扩，不用假发而是留着天然的中长发。
几个貌美的贴身女仆过去帮他换好衣服，擦汗端茶送水，就差没把他内裤拽下来重新换一条。
他来到桌子前，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喝茶，然后用一句简短的话做为开场白：
“文件我已看过，谁是约德尔？”
李鸣抬起头，摘下粗糙的手工制作木面具以示尊重：
“是我。”
他如今的发声技巧已经非常完美，但和真人仍然有差距。
凭着印象复原的嗓音并不像他自己，因为过于追求自然，嗓音反而有点别扭。
侯爵看着李鸣的脸，并不害怕。
他笑了。
这家伙笑了。
那是一系列习惯性的轻蔑的微表情，李鸣刷手机看到乐子的时候就会这么笑。
他看向里特尔，问道：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巴塔洛？”
“玩笑？”
李鸣反问一句，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伸出右手，骷髅脸古井无波。
“轰！”
火焰从他的掌心炸开，在半秒内压缩为一个纯白的光球。热浪扑面而来，侯爵脸上的汗水瞬间蒸发。
李鸣道：
“恐怕不是，大人。一般的亡灵傀儡不会施法，对吧？”
侯爵大人摸了摸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有些震惊，他很快控制住了内心的不快，李鸣已经把光球散掉了。
突然，一个穿着白袍的法师从会客室门外冲进来。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转头看着这个不合时宜闯的进会客室的家伙。
“额……刚刚……？”
侯爵挥了挥手：
“出去吧。”
“你就是约德尔？你是法师还是……”
李鸣不做过多解释。这侯爵嘴上说着道歉但是表情根本就没变化，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这破世界还真是尊卑有序。
“高阶亡灵。服从于我的主人。菲丽·巴塔洛。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侯爵愣住了：
“哦，对，生意……”
李鸣看他这吊样就知道他根本没看过专利书。
“一种基于闭合电路导体在磁场中做切割产生电力的无刷转子和电阻式高耐温灯泡。”
“转子能通过江水产生闪电……”
李鸣顿了一下，侯爵大人完全是一脸懵逼。
这可不是李鸣故意装逼说难懂的的话，他对装逼没有兴趣。
发电机相关的物理学原理李鸣都写在专利书里了，他还都用傻子都能看懂的方式画了插图举了例，侯爵大人自己不看专利书，现在懵逼可不是他的错。
李鸣懒得解释了，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破地方，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套间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条狗：
“简单来说，我用非魔法的方式实现了一个传奇法术，这个法术可以创造无尽的日光。”
“日光术？”
“不不不不，不是那种火魔法缝合的劣质产品，我知道日光术的持续时间相当糟糕，我要提供给你的是无需任何魔力，能没日没夜运转的半个白天。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不过您只需提供给我一点小小的启动资金就可以在不久后验证我的说法。”
“你要多少？”
李鸣张开下颚，那是他的笑容。
“一百金币。”
对一介亡灵来说，这是个不小的数字。但侯爵大人也露出笑容，他仿佛遇到了开心的事情：
“那就一百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