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错哪儿了？！
“魔力结晶”，一种可能是这个世界独有的战略级储备资源。
勘探极为困难，开采深度极大，现在在开采的只有少数几个魔力结晶矿。它们大多供给给了顶尖法师权贵和高层贵族，普通法师要通过关系买到。
街上的魔力水晶灯的魔力结晶是从精灵那边流传过来的。
高贵的精灵不同于法师的傲慢，不屑于在人世间抛头露面。如今的流行文化圈里已经很少有他们的故事流传。
老法师向李鸣保证精灵不是他意淫的产物，李鸣暂且信了，为了奖励他李鸣又扇了他一巴掌。
路上，李鸣越发感觉自己早该想到这一点。
商店街的魔力水晶灯必定有东西供能，这个世界的土著用了他一拍屁股就能想到的办法。
用水晶的增殖效应输入过多的单种元素，然后再把生成的元素引导出去，他们的转换效率不会比李鸣能做到的好太多，因为李鸣一到商店街就能从这些该死的路灯身上感到令人作呕的强烈干涉效果！
李鸣推开商店大门，赶在负责接待的侍从反应过来之前就火急火燎的冲到了柜台前面。
“魔力结晶，单价多少？”
柜台前的女人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手臂被蓝色丝带绑起，蓝色眼睛。
盈盈笑脸让李鸣下意识的的淡化了她背后琳琅满目的商品，她转身指向身后五颜六色的罐子：
“客人可以先看看伯提法师的秘术结晶，它有17道魔法印记，一定能够给您睡前一个好心情……”
李鸣的注意力真的被她转移走了一秒。
他回过神来，一拍桌子：
“别给我介绍那种垃圾！你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要魔力结晶！”
女人笑容僵硬，这时李鸣才发现店铺内的每一个人都看着自己。
维姬扯了扯李鸣的长袍，递给他一个可笑的木头面具。
李鸣忍住怒火，拍开面具。
他现在在解决的是自己能不能活命的要事，而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见了他这张骷髅脸就走不动道的婊子吗？！
维姬已经在旁边拿出法师纹章给他们看，这时李鸣也重新组织好了语言：
“你看见了，我是法师，抱歉刚才的态度不太好。您能理解吗？”
不等面前的女人回话，李鸣便凑过去追问：
“你知道魔力结晶吗？就是让你们店内的魔法水晶灯亮起来的那个小玩意儿，蓝色水晶状。那玩意儿什么价格？我很急。”
“客人您说的是卡斯特罗的秘术吗？”
“什么？”
“柳鲍夫·卡斯特罗的魔法专利，我们不能透露……您……”
李鸣拽着维姬转身就走。
他们去了下一家店，然后是下下家店。
直到第四家店终于有人肯把魔力结晶卖给他。
这时李鸣才知道魔力结晶的售卖有专门的渠道。
城内只有特定的几个商店有这玩意儿的倾销权。
这背后一定有超乎想象的复杂的利益关系，不过在李鸣听到魔力结晶的价格之前，他还是急的太早了。
魔力结晶按照克来算，价格比毒品还夸张，一金币只能换到蚂蚁那么大点儿的魔力结晶粉。
拇指大小的大块魔力结晶需要40金币，供给魔力水晶灯能使其长亮1000天，但却只能给李鸣充2%都不到的电。
李鸣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他的发电机和钨丝灯泡相较魔力水晶灯还有盈利空间，贱金属和没人要的钨钢虽说不是到处都是，却不会只能在几个特定的商店买到。
等电灯泡流行开来，侯爵还能通过操控金属市场大赚一笔，这也能成为使其接受专利的重要条件。
他需要钱，他每个月需要900枚金币才能把能量消耗控制在0。
李鸣决定明天就去找侯爵谈专利的事，他回到里特尔的酒铺附近，隔着很远就看见了一个单薄的妇人。
这条街没有路灯，她无精打采的站在路边像是找不到目标的飞蛾。
李鸣今中午才给了她一口袋金币。
他和维姬来到妇人身前。
妇人惊喜的说：
“啊！我还以为您不想见我呢！”
李鸣犹豫了一下，也许她是受不了被仇人施舍的感觉，想要过来还钱。
李鸣承认那感觉确实不太好。
“我不希望听到你说还钱的事。那笔钱是我的良心钱。”
李鸣回头指着维姬：“我们的良心钱。当然别忘了还有那个年轻卫兵的一半，他丢了工作，现在在城东当力工，很辛苦，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他。”
妇人羞愧的低下了头，她攥紧右手，连忙解释道：
“不，不，我是要告诉您要紧消息来的。”
“要紧消息？”
李鸣敏锐的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紧张，她在观察周围有没有窃听者。
为什么？李鸣完全想不通。
“我们到楼上说。”
妇人点了点头，对李鸣的谨慎不能再赞同了。
维姬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酒铺一楼还是一样的暗。
二楼有光从楼梯口漏下来，里特尔母女正在争吵，她们语气很是焦躁，并且在听见楼梯震动的一刹那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里特尔恐怕还在被酒铺的资金问题困扰，李鸣侧头对维姬说：
“我明天就去把专利的事情解决了，以后会有很多钱，她们的那一份跑不了。让他们别担心。”
“嗯！”
维姬一步跨三阶，跑得飞快。
“她们是巴塔洛领主的亲戚吗？她们也缺钱？”
李鸣点了点头。
“这个时代产出资源的能力跟不上顶层贵族的消耗，中下层都差不多。”
两人回到房间，今早维姬没摆弄完的钨丝灯泡零零散散的放在书桌上，地板上的铜线乱糟糟的盘旋连接着房间角落的自行车发电机。
李鸣让妇人随意坐好，便听她说：
“两个月前有人来找过我们。问的是巴塔洛领主家的家事。”
“这很正常。有什么要紧？”
“一个书记官模样的人，长得像里亚那边的后代，鼻子很塌，他像是要我们作证。”
“作证什么？”
“菲丽·巴塔洛不是法师。”
菲丽·巴塔洛——维姬的皮套。
她本来就不是法师，但没人能证明。她奴籍已经消了，搜集她以前的证据根本没有用。
这件事事关巴塔洛领主和埃伊娜夫人的命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不至于连消个籍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卫兵的妻子只是出于良心来跟李鸣说这件事，她就像个乡下婆婆似的担心这担心那，搞得李鸣越来越觉得对不起她。
然而这个世界本质上是被强有力的利益关系绑定起来的，魔法可能会背叛你，爱情可能会背叛你，但利益永远都是你忠诚的狗腿子。
李鸣马上就会用专利把一大票人绑上战船，就算查出了维姬冒充贵族又如何呢？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拿着钱享受生活就是了。
“别想太多。好好过你的日子，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今晚在这里住下吗？维姬和你睡一起，不过我会在书桌前写字，你最好还是出去找个酒店。”
妇人已没有别的话要说，她其实还带了点自己做的羊肉饼干，但是在李鸣面前始终没办法拿出手。
临走前，李鸣还对她吩咐道：
“对了，别忘了明早记得把那一半钱给那个倒霉卫兵，你家里儿女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