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银枪白马吾名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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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悲凉(求推荐 投资 收藏)

公孙瓒抹了一把眼角,再次恭敬叩首,继而单手持枪,大步离开,独留修长背影。

卢植扼腕长叹。

侯静姝眼看公孙瓒说走就走,立马急了,拽着袄裙,就跟了上去,声音焦急。

“登徒子,快等等我!”

公孙瓒无奈回身,温声安抚,“侯小姐,你不若就在这里等着消息,我欲单骑急行,你吃不消!”

他娘的,候太守风光合霁,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公孙瓒只能求助卢植。

卢植几经劝慰,依旧无法,默然瞅了瞅公孙瓒。

瓒哥儿,你自求多福。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公孙瓒一言不发,拉着脸往外走,门口高诱早已经准备好了坐骑干粮。

公孙瓒斜眼看着高诱(┬_┬),一匹?

高诱求生欲望空前高涨(^._.^),“瓒哥儿,马多你骑不过来!”

最终,公孙瓒将侯静姝强行塞进马车里。

嘱托太守府的仆从好好照看后。

独自骑马狂奔辽西郡。

女人,只会影响我骑马的速度。

幽州冬天寒冷干燥,整个世界,一片荒芜干枯,积雪覆盖之后,灰白相间,更显破败,加之人烟稀少,一片凄凉。

一连七日,公孙瓒毫不停歇,只等马累了,略微修整,或者给马补充草料。其他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

整个人风霜扑面,脸颊裸露在凛冽北风中,早已冻伤,血肉和死皮纵横交错,尤为可怖。

到了第八日,终于踏入辽西郡城。

公孙瓒马不停蹄,一口气狂奔到候太守府邸,跃马而下。

强忍着胯骨之间血肉淋漓的痛楚,脚踩血印,一把拽过门童,嘶哑着声音喝到:“叫管家过来!”

门童被公孙瓒血肉模糊的脸,差点吓尿,一溜烟就跑进了太守府。

八天几乎都在马背上,走得急,就穿了练功服,麻布跟马鞍摩擦,皮肉跟麻布沾到一起。

脚肿成了馒头,没啥只觉,全靠本能挪动,冻伤严重,估计是冻疮开裂,脓水跟血混着渗出。

幸好这一年打熬体魄,不然只怕早早就倒在路上。幽州的冬天委实是冷。北风像刀子一样,整个脸都没有半点好地方。

不多时,管家匆匆赶来。

瞧见公孙瓒模样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公孙瓒摆了摆手,清了清喉咙,语气带着威势,奈何嗓子干哑,声音刺耳。

“我说,你听,候太守遭难,我孤身来救,现在,你带着太守信印,前去请郡内各部堂官过来!”

管家略微踌躇,微微行礼,立即转身,匆匆离开。

门童扭扭捏捏也想跟着离去,公孙瓒一把抓住对方领子提了起来,对上对方眼睛,心平气和的吩咐,奈何嗓子实在干的厉害,就跟铁片摩擦一般。

“吃的,温水,温热烈酒,上等好马!我在这等!”

说完,轻轻放下门童,在对方惊惧颤栗的目光中,轻轻挥了挥手。

门童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去准备了。

不多时,公孙瓒要的东西已经备好,全部端到了跟前,一匹精壮的白马,眼神灵动,打着响鼻,甚至伸着脑袋嗅了嗅公孙瓒,在公孙瓒周身踩出一地蹄印。

公孙瓒弄出的动静,估计惊动了太守府的一干人,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和走廊上,都伸出了黑漆漆的脑袋。

公孙瓒视线扫过,顿时惊呼阵阵。

“这厮,怎地如此邋遢?”

“管家说是不眠不休,骑着马,赶了十来天路。”

“啊,没听说过太守有这么年轻的亲眷啊!”

“据说是太守举荐读书,回来报恩来了!”

……

实在饿坏了,嗓子更是干的仿佛刀刮火烧。只怕染了风寒。

公孙瓒也没心思去管暗中窥伺的众人。

手上用力,亮银枪直入地面半尺,强忍着痛,将手从冰冷的枪身上撕下,练枪产生的老茧,被生生扯掉,粉嫩的新肉暴露在北风中。

“呀,你看那枪,上面好像有手印?”

“什么手印,大冬天的,你把舌头粘到铁锅上试试。”

“那岂不是皮肉?”

……

又饿又冷。

公孙瓒顾不上许多,饥饿感几乎要吞噬他,也不讲究,径直坐在雪地里,抓起盘中热腾腾的鸡腿,囫囵吞进去,搅拌两下,一根发白的骨头就拽出来。

太守府的厨子,手艺的确没话说。

不知是饿的,还是真香,满满当当十几个碟子,全被干掉之后,意犹未尽舔舔嘴唇。终归觉得好受了不少。

也不嫌弃手上的油污,抓着脚下的积雪,顺着脸颊使劲揉搓,血水顺着指缝蔓延而下,惹来阵阵惊呼。

酒水不是用来喝的,公孙瓒很少饮酒,主要是酒量委实不怎么样。

打开红布泥封,毫不犹豫,顺着脸上的冻伤灌下。

蚀骨的痛楚,直入脑海,同时唤醒了已经麻痹不堪的神经,公孙瓒强忍着不发丝毫声音。

虽然冬季伤口不易发炎,但是发脓的话,自己这张好看的脸蛋,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恢复,用烈酒清洗,至少要安全不少。

血水再次顺着下颌滴滴洒落,已经发脓的烂肉,遭受酒精冲刷,顺着冻裂的伤口和内里粉嫩的新肉,丝丝缕缕黏连,很是恶心。

“血?”

“眼瞎了?是冻疮。”

“也太恶心了。”

“你出去冻一天我叫你声姑奶奶,幽州的天,只怕用不了一天时间,你个浪蹄子,就要冻成冰雕!”

……

终于感觉到久违的清爽感,公孙瓒随手丢到酒坛。

正准备喝些热水,恢复体温,管家已经急促匆匆进来。

“郎君,即便小的手持太守信印,也勉强只招来当地四位兵曹!”

管家神色屈辱,小声抱怨。“平日里太守待他们不薄,此刻要么称病,要么有事……”

公孙瓒闻言,长身而起。

“呛……”

亮银枪出现在手中,震碎周围雪花。

公孙瓒声色冰寒,犹如九幽地狱,冷笑一声,“无妨,你只管记着,我去会会这四位兵曹!”

说罢翻身上马,径直出了太守府。

“也太粗鲁了吧?听说是望族子弟。”

“谁说不是!”

“你懂个屁,老娘要是有这样知嗯图抱的汉子,当街解了腰带肚兜也愿意!”

“呸……浪蹄子。”

公孙瓒进了大厅,四位兵曹神色各异,见到公孙瓒,围了上来。

门下书佐是公孙瓒求学之前的官职,地位完全没法跟功兵曹相提并论。

几人却根本不在乎,围着公孙瓒立马张嘴。

“瓒哥儿,太守有难,几乎月余,就你一人前来,我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