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重不威
“兄长......”
“穆兄，你在哪......”
贾玑很着急，因为贾穆消失不见了！
自从攻入了长安，他的兄长就好似会隐身术一般，他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问出贾穆到底去哪里了。
很好。
这个消息告诉他整个凉州军都不能信任。
那么只能找自己的总角之好，即小时候很要好的朋友——张猛。
“珠弟，穆兄他说过什么话吗？”张猛问道，两人仅带着知情的十来名士卒走在街道上，毕竟贾穆不见的消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下子让全军上下知道，是会出很大问题的。
贾玑抿着嘴唇，他想起了这句话——长安城内，除了吕布以外，还有一个人掌握着兵权，虽然不是很多，但打开四墙十二门是足够的。
简化一下就是：皇帝还掌握着兵权，还能够打开城门。
“陛下不会无缘无故就开城门的，因此一定有人劝说陛下，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喃喃自语着，贾玑始终想不出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谁能够靠近皇帝？谁能够给皇帝传递消息？
人可能很多，可又有什么理由帮助城外的凉州军？
“对了，王允是死了？”
“死了，据说是被吕布派兵杀死的，在我军入城时，还有不少人的府邸遭受并州军攻打。”
“原来如此！”贾玑点点头，王允死，吕布又如此作态，有人向皇帝提议开城门倒是正常，让凉州军进来和并州军火并，这是打算坐山观虎斗，最后一败一残好能够掌握时局。
只可惜，吕布直接带着并州军撤离长安，没有让这计策生效。
想罢，贾玑立刻摇摇头，他现在是要找他兄长，可不是在推演战局！
“吕布杀王允，是因为在抛入城中的尸体里面发现了王允和皇甫嵩的谋划......”
重复了一遍这个情报，贾玑确定这个消息为假，这个事情他是参与其中也算是一手操办的，尸体里面绝对没有藏竹简！
啧！
贾玑忍不住咂舌，今晚还真是疑点重重，最为主要的是他兄长还说城门会开，为什么不是偏偏是今晚而不是前天和明天？
这说明......
“我明白了！”贾玑愁容瞬间转变，“城中有我兄长的内应，他应该是去见内应了！”
只要确认人没事就行了！他才不在意这其中的细节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张猛也是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有内应打开城门的话，估计我们拿不下长安！”
话语落下，两人听到了一阵撞门声，还有几声喧哗，在这寂静的长安显得格外突兀。
“走！去看看！”
不远处。
一家高门大院前，两拨人马正是剑拔弩张。
一边以伍习为首，一边以王方为首。
“再有扰民者，立斩不赦！”伍习提着刀，脚下是一具人头分离的尸体。
“怎么回事？”
贾玑和张猛带人快步赶到询问。
很快事情讲清楚了。
王方的手下听说这家有美人，于是动了歪心思。
伍习奉命巡视，见到这种场景自然出声喝止，但王方部下不予理会继续撞门。
这伍习能忍？
以前他地位低，忍一忍就行了。
现在他地位高上来了，怎么还忍？
那他之前不就是白忍了吗？
他当即抽刀出鞘砍了一人，这也就导致双方陷入对峙。
伍习虽然带的人多，但王方却是很快赶到，为这件事情道了歉，想要就此算了，只是伍习并不就想这么算了。
王方想要保住自己的部下，这是一个威信问题，连自己部下都保不住，你还怎么让别人继续跟你？
伍习想要把滋扰生事的人给砍了，他带着这么多人呢！要是被王方给吓到，那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那就没办法了，双方继续向上摇人。
贾穆不在，附近的贾玑和张猛来也是一样的效果。
这时对面的王方摇的樊稠到了。
还不待樊稠了解具体的情况，贾玑先发制人问道：“樊将军，你是来讲道理的，还是来为人撑腰的？”
“讲道理怎么样？为人撑腰又怎么样？”
樊稠也是有些犯难，他是最后加入的凉州军，而且还是在两位好友王方、李蒙的邀请下加入的。
要真闹翻脸了，只怕是有点不好处理。
“为人撑腰的话，我们只能来一场决斗！然后再讲道理咯！”贾玑抽出去佩剑，“我给樊将军提个醒，君子不重不威！我的剑会很快！”
“你这是在找死。”
樊稠说着，贾玑这话说的似乎是要逼人决斗一般，可明明决斗是对贾玑不利的，他的体型哪里能够比得上樊稠？
“叔威，空出一块位置，供我和樊将军决斗。”
“......空出一块位置。”樊稠对王方吩咐了一句，然后询问道，“既然是决斗，但也不能失了和气，如何判断输赢？”
“谁胆怯，谁输。”
樊稠：......
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一场亏本决斗，赢了输了都不行。
赢了很正常但不光彩，输了那可就是脸都丢光了。
“珠弟，我来吧！”张猛向贾玑提议道。
“不必。”贾玑笑了笑婉言拒绝，“若让猛兄来，我岂不是直接输了？”
两人走到空地处，想明白输赢都对自己不利的樊稠开口道：“珠弟，这事儿，我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贾玑举起了剑，听了这话后摇了摇头，“樊将军，我们是官兵不是劫匪，我们是来救驾铲除奸佞的不是来劫掠侵扰百姓的，您觉得呢？”
“是是是！”樊稠敷衍了一句，然后着重道，“不过王老弟也是一时糊涂，他是有功之臣，又是初犯，不如就此了了如何？”
“胡闹！”贾玑当即进行反驳，“触犯军规军纪的明明是王将军的部下，樊将军为何说是王将军本人？”
樊稠：？
他看向王方，见到王方点头，大概明白了其中的蹊跷，这王方部下如此行为，是有着王方意思的。
“王老弟，这是你的部下吗？”
“是！”王方承认了。
“王将军，君子不重不威。”见樊稠问向王方，贾玑也向着王方说道，“今日您留着这些人，明日就有更多人效仿这些人的行为，这难道不是在说明您无法约束这些人吗？这难道不是在损害您的威名吗？”
“这......”
好像是这个道理。
王方有些迷茫，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保住自己的部下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威信，确实是没有在这个角度想过。
只是......
只是这些人是在他的授意下才这样的啊！
不对！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只要把这些人灭口了，非但无损威名，说不定还能稍微操作一番......
“珠弟所言是极！此事过后我定当约束好部下！伍老弟现在就把这些人军法处置吧！”
思路通常的王方一转态度，伍习立刻让人开杀。
期间还有人说这些都是王方指使，对此贾玑说道：“此人诬陷王将军，杀慢点，让他多痛苦一会。”
这话让王方有些意外。
杀完后，闻着新鲜的血腥味，贾玑道：“论语有言，君子不重则不威。意思是士卒违反军规军纪，这是有损统帅威信的行为，如果不从重处罚，就不会有士卒把统帅当一回事。先贤都这么说了，两位将军可不能放任手下士卒败坏自己的名声啊！”
“贾先生！今日某受教了！”
王方略带感激地看着贾玑，对方已经很是偏袒他了，直接帮他杀人灭口。
樊稠见自己的面子和里子都保住了，当即说道：“既然事情解决，那就继续各自的事情吧！”
“樊将军，有些事情要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可以多问问身边人，如果不知道胡文才是怎么死的，可以多问问王将军，你说呢？”收起佩剑，贾玑看向王方，“王将军？”
“好了，就这样吧！”贾玑自然不要王方回答，他继续道，“伍将军，继续维持长安秩序，接下来我与你一道，叔威要是没事可以一起，有事的话先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