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见的小女孩
王卓先命小厮将两人带到慧心殿，再把信交给无面人，随后，便顶着头上的月亮去了慧心殿。
妖姬进到慧心殿，见到王卓，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求求你，帮帮我。”
她是沉香阁的花魁，生有一双丹凤眼，天生魅惑，勾人心魂，纤细的腰肢，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是多少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她曾有幸陪过王卓几晚，有些交情。
妖姬见一旁，她未过门的丈夫，还傻愣愣地站着，便狠狠拉了他一把。
文质彬彬的赵致有些不情愿，扭扭咧咧跪了下去。
他是个书生，身体看似柔弱，却自带一身正气，对于王卓，除了深恶痛绝，还是深恶痛绝。
王卓没有在意，径直询问妖姬何故？
一问才知，妖姬刚满三岁的女儿朵朵不见了，两人找了半月，都毫无音讯。
因朵朵被寄养在郊外赵致老家，又因近一年来，郊外多处村庄经常有小孩不见，人们都认为是人牙子所为。
妖姬垂泪道：“公子，你能否找那些人牙子问个话，帮我问问我女儿的下落。”
王卓淡淡道：“倘若真是人牙子所为，这事好办，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就着人去把全城的人牙子叫来。”
说着，就吩咐门外丫鬟去把戎陌、袁之孝叫来。
闻言，赵致心里为之一震。
这半月，他费尽心力，连个人牙子的影子都没看见，而王卓一句话，就能让全城的人牙子，半夜三更自己过来。
虽然王卓臭名昭著、恶名远扬，但和人牙子八竿子打不着。
他不信全城的人牙子会深更半夜不睡觉，乖乖过来。
正思量，感觉胳膊又被人狠狠拽了拽，赵致转头看去，原来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示意他磕头。
他不情愿地，随妖姬向王卓磕了三个响头。
至于感恩戴德的话，只能由妖姬来说，他说不出口，也丢不起这人。
不久，戎陌、袁之孝便来到慧心殿。
王卓淡淡道：“去把全城的人牙子叫来，告诉他们，一个时辰未到者，死。”
戎陌、袁之孝应声去了。
文质彬彬的赵致在心里腹诽：“果然是恶魔。”
王卓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悠然起身，然后让丫鬟给两人安排客房稍作歇息，自己则去了后花园。
一个时辰后。
王卓回到慧心殿，全城的人牙子已悉数到齐。
妖姬和她未过门的丈夫也在此等候。
赵致看着这些人牙子，又震惊又气愤，但不敢贸然说话。
人牙子亦是如此，个个见到王卓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拐了不该拐的孩子。
王卓沉声道：“妖姬，把朵朵的特征告诉他们。”
听到王卓唤她女儿的小名，妖姬心里一暖，正要开口描述女儿的特征。
赵致急不可耐，率先说了出来。
人牙子们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倾听。
刚听到一半，就有一雷公嘴的人牙子唬得脸色煞白。
待赵致描述完，那人牙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公子，我是真不知道这小孩和你有关。”
话音刚落，赵致一脸激动冲到他身前，一把抓着他衣服：“在哪儿，我女儿在哪儿？”
人牙子战战兢兢道：“卖…卖给了城西的私塾先生康有敬。”
其余人牙子闻言，纷纷向他投去震惊的目光，好似在说：兄弟，走好。
王卓看众人的反应，便知背后有故事。
于是，让戎陌、袁之孝陪妖姬夫妇，随人牙子一起前往城西。
并吩咐道：“若没有朵朵的下落，不必多问，直接把私塾先生带回来。”
赵致一脸疑惑，不明白买主都找到了，为何会没有朵朵的下落。
妖姬见他又犯了书生的呆子气，又狠狠拽了一下他。
两人谢过王卓，便随戎陌、袁之孝，并那雷公嘴的人牙子去了。
几人走后，其余人牙子仍然怯懦懦的站在大殿里，不敢吭声。
“你们可以走了。”
突然，耳边传来王卓的声音，人牙子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然后，个个点头哈腰，退着离开了大殿。
………
城西，康有敬私塾。
“咚咚咚！”妖姬疯狂砸门。
一旁的赵致彬彬有礼地站着，生怕私塾先生突然开门，乱了礼数。
“谁啊！”私塾内传来一道略显紧张的声音。
“开门，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妖姬脱口而出，显得有些激动。
赵致见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乱了礼数，急忙将她拉到一边：“别着急，人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私塾内，传来几道小孩的哭声。
咦？赵致一脸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
袁之孝瞥了他一眼，总觉得眼前这书生有些呆里呆气。
正要拿脚踹门，不曾想，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者，是一个头戴儒巾的儒士，看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
人牙子见状，抢上前道：“康有敬，你月头在我那儿买的小孩呢？”
康有敬唬了一跳，而后又迅速恢复平静：“那…那小孩前几日不见了。”
我X！赵致冲上前，一把拽着康有敬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小孩不见了。”这一次，康有敬回答得很从容。
赵致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就不见了，里面那么多小孩……”
不等他说完，袁之孝一把抓住康有敬脖颈，押着他来到马跟前。
然后，二话不说，便把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康有敬扔上马。
“…你们要干嘛？”康有敬横在马上挣扎。
然而，不管他怎么动，身上就像压了一块磐石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赵致都傻眼了，还在想要不要进私塾找找自己的小孩，就被妖姬拉着上了马车。
戎陌在私塾内转了一圈，见两间卧房里，除了七个小孩外，并无一个大人，便让人牙子在此守候。
并警告道：“少一个，就送你去见阎王。”
人牙子连连点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要帮人看小孩。
见人已经走远，便将自己也关在了私塾里。
袁之孝一行人回到王府，天已发白，而王卓依旧在慧心殿等候。
康有敬在看到王府的一刹那，就唬得六神无主，浑身瘫软。
进到慧心殿，见到手拿书卷的王卓，更是险些尿了裤子。
“怎么，人不见了？”
大殿上，忽然传来王卓的声音。
康有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公子，人…人在鼓乐楼。”
鼓乐楼？妖姬和赵致一脸疑惑，人怎么会在鼓乐楼？
那可是开封府最好的酒楼，是按察使公子开的酒楼。
一个三岁小女孩，在鼓乐楼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