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桃花盗(17)
府门前,梁衡一拉缰绳胯下马儿当即停下,见府门尚未关闭梁衡大喜,连忙下马,就在其下马之际府门突然间关闭,看着突然关闭的府门梁衡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愣了一会儿梁衡回过神来,随即快步上前拍打着府门道“夫人,我的好夫人是为夫错了!你原谅为夫一次行不行?外面下着雨呢?天凉!这要是在外面睡上一夜会生病的”。
尽管梁衡好话说尽,嘴皮子都快说破了,但府邸里的温柔就是不为所动。
梁衡实在是无力再叫喊了,便坐在了门口,看着雨中马儿梁衡不由的发出一声叹息。
过了有一会儿,府门打开见夫人温柔打着雨伞拿着蓑衣走了出来,梁衡随即起身笑道“夫人你果然还是心痛为夫我的!”。
温柔将蓑衣扔给梁衡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月你是第三次未按时回家了,梁衡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不是,今晚你就给我披着蓑衣睡门口吧!也好让你长长记性,知道如何为人夫”。
说罢温柔上前将马牵入府中,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拴上了门栓。
“在你心跟我还不如一匹马了”梁衡悲伤叹气道。
梁衡蹲坐在府门前,心里面是越想越生气,为什么别人家的娘子是百依百顺,而自己家的娘子是如此的不解人情!成婚之前温柔也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成婚后变化会如此巨大,越想越不明白的梁衡不由再次萌生了和离的念头来,可一想到自己那两个女儿就不忍心与温柔和离了。
一夜过去,由于梁衡梁司正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本该早上提审溪月庵众尼姑的,改为当天下午提审,提审溪月庵众尼姑时一个个都说自己虽然身在溪月庵但对住持空缘和静玄是桃花盗一事毫不知情。
又由于江阳城豪贵们丢失的金银基本都已追回,罪犯空缘和静仪两人都已经伏诛,梁衡和江逸南也都不想再追究下去,如今至此已经能够给朝庭和江阳城豪贵们一个交代,于是便让溪月庵众尼姑签字画押,在张贴桃花盗案结案告示之日就把人给放了。
一个月后,江逸南再次幻化成单无真来到溪月庵,此时的溪月庵已经没什么香客了,倒塌的大雄宝殿依旧是一堆废墟堆在哪里,一股刺冷的寒风吹过,卷起一地枯叶,看到这一幕,情绪本就敏感的江逸南不由的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与悲伤。
江逸南绕过废墟朝后院禅房走去,正巧碰到空离师太从后院走了出来,空离手中拿着一把竹扫帚,看样子是要去扫地。
“单施主”空离行了个祈手礼道。
“空离师太”江逸南拱手躬身还礼道。
“溪月庵里发生的事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想必施主你早已知道了吧!让你见笑了”空离道。
“不会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此事已经过去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对了师太静仪最近过的可还好?”江逸南道。
“单施主请随我来”空离放下扫帚道。
空离带着江逸南来到静仪住的禅房,但见静仪背靠在床上其身上半盖着一床被子,面色惨白,身形消瘦,整个人仿佛间苍老了三四十岁,一下从豆蔻少女变成了老妇人,头发乱糟糟的,双眼红肿,满面泪痕,脖颈上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勒痕,左手手腕上还缠绕着纱布,敷着草药。
“静仪”江逸南心疼的喊道。
熟悉的话语声在静仪耳中回荡,静仪一下子从神游中回过神来,见是单无真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溢出,静仪想都不想的一把抱住了江逸南的腰,随即哭了起来。
门外的空离见了也不由的用手擦了擦眼眶,江逸南愣了许久,才敢将自己的手放在静仪的头上和背上,与此同时眼眶也不由一红,落下了几滴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哭泣的三人才相继停了下来,待静仪情绪平稳后,江逸南将其从身上轻轻拿开,放在床上靠好。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都应该好好活着,这样逝世的亲人才能够安心和含笑九泉,你以后不可以再有轻生的念头了,知不知道!”江逸南道。
静仪点了点头,随即道“单无真我饿了,想东西”。
“行!我这就出去给你买”江逸南笑道。
说罢江逸南随即转身离去,去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回来,江逸南带回来的吃食并不多,仅有三碗药粥和一些水果,对于身体极其虚弱的静仪来说,此时此刻吃两碗滋补的药粥比吃其他的吃食都要好。
吃完药粥后静仪行快便睡了过去,江逸南为静仪盖好被子,随即提着食盒关上禅房房门走出后院找空离师太去了。
“空离师太,你还没有吃午饭吧!这食盒中还有两碗药粥,味道很是不错,师太尝尝吧!”江逸南将食盒放在桌上道。
说罢江逸南将食盒打开随即取出了两碗药粥,将其中一碗递到了空离身前,空离放下手中经书向江逸南道了声谢谢,然后端起药粥吃了起来。
空离吃完药粥后将碗放回食盒中,随即离开去了趟后院,待空离回来时江逸南已经吃完了药粥。
空离见江逸南一直望着自己,随即问道“江司丞你有心事”。
江逸南正欲回答,突然间愣住了,但片刻后江逸南神色恢复如常,不由好奇这空离是如何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师太为何突然间如此称呼我?”江逸南道。
“你骗不了我的,单无真就是江逸南,江逸南就是单无真”空离道。
“看来是我去行省大狱看你们看的太勤了,才暴露了我的身份”江逸南道,空离听了点了点头。
“若非是我,溪月庵也不会如此,空离师太你应该很恨我吧!”江逸南问道。
“一切皆是定数,我是不会恨你的,恨也无用,徒增苦恼罢了,难见我佛”空离道。
“多谢空离师太宽宏大量,说来我也有愧,于公我这么做并没有错,于私你们真诚待我而我却是欺骗了大家,害得空离住持和静玄二人惨死,庵中的忘念、忘语两位老师太也因此而绝食圆寂,静仪也差点因此轻生自杀”江逸南道。
“你没有错,错的是她们看不开,也放不下”空离师太道。
说罢空离看向江逸南认真道“我能看得出来静仪很是喜欢你,你在庵中的那段日子是她过的最为开心的日子,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静仪,你们若是两情相悦你就带静仪离开吧!她该有她的人生,而不是伴佛到老,空渡岁月”。
“这个恐怕要让空离师太你失望了,我对静仪更多的是朋友情宜或者说兄妹之情吧!她若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结为异姓兄妹,我定尽我所能护她一世安康”江逸南道。
“如此,对她来说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处,待其醒来我去跟她说说”空离道。
“那有劳师太了”江逸南道。
静仪醒来时已是子夜时分,听到静仪的咳嗽声,江逸南和空离二人相继从打坐中醒来,空离给静仪到了一杯水,见其面色好了许多,空离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待静仪喝完水,空离笑道“静仪我看你和单施主挺有兄妹之相的,他也有意与你结为兄妹,不知你是否愿意答应?”。
“结为异姓兄妹”静仪一字一字道,说罢看向了望来的江逸南。
“怎么你不想有我这么一个穷义兄?”江逸南道。
静仪想了想方才师伯空离的话,随即明白了其话中的真意,静仪暗道“能做兄妹也是不错!这样以后我就又有亲人了”。
见静仪点头答应,空离笑道“从此你们就是异姓兄妹了,有单施主你照顾静仪我就放心了”。
静仪看向江逸南叫了一声义兄,江逸南一笑随即叫了静仪一声义妹。
空离看向江逸南,江逸南点头,随即面容变化显现出了本来的容貌,见单无真突然间变成了江逸南,静仪很是惊讶道“师伯这是怎么回事?”。
“单无真就是江逸南,江逸南就是单无真,至于你义兄为何会幻化容貌来溪月庵,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这都是她们的罪过,你不可因此记恨于你义兄”空离道。
“静仪知晓,师伯你就放心吧!”静仪点头道。
江逸南的到来以及跟静仪结为异姓兄妹,让静仪重新振作了起来,在空离的精心照顾下静仪身体也逐渐恢复,半个月后空离将静仪送到了江逸南的府邸,对江逸南一番嘱托和感谢后独自一人离开了江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