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没想到你面的是这种公司
“江……江老师！”
刘若凡大惊失色，赶紧挪动身子，挡住立牌上的面试信息。
江老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对了！
他最近为了寻找潜在的合作企业，正在参加各种行业投资交流会。
哪里想到投资交流会的举办场所和公司的面试场地，居然安排在了同一个酒店。
偏偏又这么巧，自己刚来参加面试的时候，江老师也刚好来参加投资交流会。
其实这一刻，江渝木的惊讶不亚于刘若凡。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尤其看到刘若凡刻意挡在立牌前面时，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刘若凡是来面试的！
想到这，江渝木不由一阵欣慰，甚至有种自家傻儿子终于开窍的感觉。
不容易啊！
从创号到选题，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把“洞知汽车”运营过程的每一步都变成地狱难度，就是为了让这些人知难而退，早点离开洞知传媒这个贼坑。
直到今天终于有人开窍了，而且还是他很看好的保安文学家。
有第一个人开窍了，那其他人，尤其是余梓夕开窍还会还远吗？
不过不能当面拆穿他。
他以前写职场方面的文章时，知道有这样一种心理的人。
就是有些人在求职时偶遇现任老板，会出于一种自证心理，不仅继续留在公司，而且工作还比之前更加卖力。
只因为他想跟老板证明：您不要误会，您那天碰到我时，我并不是在找下家。
既然不能当面拆穿刘若凡，那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并不知道他在面试呢？
对了，投资交流会！
郝总能让我来，就不能让刘若凡来吗？
一想到这，江渝木故意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若凡，郝总也把你派过来了吗？”
刘若凡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解释，听到这话立刻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
他，刘若凡，的确就是被郝艾乾派来的。
但这话怎么会从江老师嘴里说出来？
因为郝艾乾是派他来面试其他公司的啊！
难道……
“江……江老师……”刘若凡感到自己声音在发抖，
“您，您都知道了！”
江渝木心想这小子行啊，不仅文笔好，脑子转得也快，立马就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而且他的回应没有浮于表面，而是体现了很多他这个位置的人才会有的思考。
郝艾乾既然让江渝木来负责引资了，怎么又找刘若凡来做同一件事？
何况刘若凡还是江渝木的下属，这一波越级操作算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对江渝木的不信任。
在这种情境下，要是刘若凡很轻易地点头说是，那就不符合他的人设了。
而现在他这回答的声音都在颤抖，可以说是把一个夹在领导暗斗中的小人物表演得滴水不漏。
就凭这应变能力，以及这逢场作戏的本事，只要别在洞知传媒，上哪不能做出点事业？
想到这，江渝木觉得自己有义务替刘若凡把戏演下去。
“呵呵，郝总有什么安排能瞒住我？”他故意冷笑着说。
这下刘若凡的腿更加软了——莫非江老师知道郝艾乾跟自己是一伙的了？
见刘若凡不说话，江渝木又继续问道：“到现在为止，去过几场了？”
他本意是问刘若凡，去了几场交流会，可刘若凡只道他是问自己去了几场面试。
既然如此，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瞒下去了。
他低着头说：“只……只去过一场。”
江渝木微微皱起眉头，“那成了吗？”
“没……没有，真的没有！”刘若凡急忙说道。
自己虽然是职业骗薪人，但目前确实只在洞知传媒这一家公司任职，而且工作也还算认真。
他希望这样说，能多少挽回一点自己在江渝木心中的形象。
“那你还在这愣着干嘛？还不快去，都快开始了。总是成不了，你怎么跟郝总交待！”
江渝木说完，带着钱思前往会场走去。
他说的没错，投资交流会开始了。
只是在刘若凡听来，这说的是面试快开始了。
看着江渝木远去的背影，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总是成不了，你怎么跟郝总交代！”
江老师最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已经知道郝艾乾要自己去干什么了吗！
那怎么还纵容自己去面试？
难道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暗示自己别再总是想着给郝艾乾一个交代？
对，有这个可能。
否则，如果江老师知道郝艾乾的身份，那他早就应该报警了才对。
而到现在都还不行动，难道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撇清和郝艾乾的关系？
想到这，刘若凡再一次猛地抬头。
狭长的走道上已不见江渝木的身影，而他远去时的脚步，却仍回响在他心头，仿佛教堂的钟声。
江老师，他真的，我哭死！
他看向写着面试时间和地点的立牌，在这一刻他目光中流露出某些坚决的东西。
转身快步离开，去的却不是面试的会议室。
他现在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在洞知传媒的工位。
而就在他刚离开后不久，钱思前走到他刚才停留的位置。
她皱着眉头，从上往下把立牌扫了一通。
然后她看向刘若凡离开的方向。
“这男的哪里是来参加交流会的，我看他就是来面试的！”
她也明白，这种现象在职场上是很常见的。
但她现在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和江渝木属于命运共同体，因此对除她以外任何有违江渝木利益的事情都有天然的抵触。
尤其在这几天交流中，江渝木还常常说起刘若凡，说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
这样一个得力助手被挖走了，对江渝木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损失。
钱思前立刻按照立牌上的提示，往面试所在的会议室跑去。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这个刘若凡，你要是离开江渝木，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遇到这么好的领导了。
结果到了会议室，她看到排队排成一长条的应聘者。但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刘若凡。
会不会是有很多家公司在面试？
抱着这样的想法，钱思前着重确认了宣传海报上公司的名字。
“下海九雕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早上在这家酒店举行招聘会的，只有这一家公司。
九雕电子！
钱思前猛地想起了什么。
然后她露出一种微妙的笑容。
没想到你面的是这种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