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缘似过往
清晨的阳光温煦，顺过窗户打在女孩柔软细腻的皮肤上，照醒了女孩。
吱嘎一声，少易推门而进。
“小姐，起床了。”少易轻轻喊了一声。娉真翻了个身子，哼唧了两声便接着沉睡过去。
少易不善叫人起床，看见自家主子还在睡觉，无奈之下退了出去，换了少羽来喊。
“我叫不醒，你去吧。”少易打了个哈欠就回去接着睡觉了。
少羽无奈扶额，有其仆必有其主啊，少羽进了房间，看见了娉真仍然在呼呼睡着。
“小姐，”少羽试探地喊了一声，娉真不为所动，无奈又只能将声音放大了喊。
“小姐，再不起来就要晚了！”
“小姐！”
娉真在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喊自己，猛的睁了开眼，阳光刺眼又稀里糊涂地坐了起来。
扭头一看就是少羽哭笑不得的表情，娉真愣了愣，看了看四周发觉不对劲，这好像是宫里。
好像她辰时要去姑姑经院！
娉真慌乱地爬起来叫着：“还不快些来帮我梳妆啊！”
少羽行动起来，几下便梳好了宫中时兴的宫妃发型。十字髻高高盘着，珍珠玉髓的发簪装饰，又点缀了不同的发饰。珊瑚耳环系在白嫩的耳朵上，两鬓头发显出少女的妩媚。
娉真看着镜中的自己，懵懂间觉得自己似乎老了一些。但她还是更感慨少羽的手速。“少羽你梳得好快啊。”
感慨了两句少羽便催着少易跟着娉真去经院，百般嘱咐唠叨，少易也算是记住了路准确带到了位置。
经院门口富丽堂皇，彰显出了皇宫佛教的奢侈。门口静言大师带着弟子前来迎接，与经院环境显得与众不同的是，她们的着装都很简朴，只是灰色长袍覆盖全身，双手合十，垂着眼眸。
静言大师看见了娉真的装扮，眉毛跳了一下。她没想到少羽会给她梳宫妃的发型。
“快些进来吧，今日要为太后做法事。”
娉真应了一声，庆幸姑姑没责怪她第一天就迟到。
进了经院，堂里供养着和陛下后殿一样的大佛，但这是什么佛，娉真还真不知晓。
“也不知道父亲干嘛向皇上非说我向佛..”娉真内心默默吐槽道。
静言大师发觉到娉真似乎不懂这些，便假借着分配任务的方式教她如何做基础的法事。看着女孩懵懂的眼神，无奈之下又寻了个有经验的僧人教着她。
娉真跟着姑子认真诵读着经书，虽然对经书的内容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念着。
大堂内肃静有序，人人都在为太后祈祷着。
等到诵读完毕，娉真跟着静言大师到了内殿。“你可曾想过侍寝？”静言大师面不改色，平静地问道。
娉真吓了一跳，急忙否认。她只想进来完成计划，绝对不是来把自己彻底搭进去的。何况她跟这个冷皇帝只有两面之缘。
看着娉真急忙否认的态度，静言大师松了口气，但也更加无奈了。皇帝的多次打探让她早已看清了皇帝的目的，然而女孩还不懂人事。
静言大师赶着娉真离开，并劝说她今日先快些离开。
娉真虽不姑姑的用意，但也乖乖离开了经院，带着同样处于懵懂状态的少易快些走向原本的小院。
“充华止步。”李钦在后头不远处喊道。
娉真狐疑地回头却发现了李钦，“公公不应该在皇上身边伺候吗？”
李钦甩了甩拂尘，行了礼回道，“皇上请姑娘去用膳，要请教姑娘一些佛法。”
看着李钦面上的微笑，娉真心中感叹大事不妙。她发觉到自己今日似乎不对劲，来往的宫人总盯着她的发髻和服装看。
李钦在前头引路，带着娉真移步去了元恪的太极殿。
“皇上，充华来了。”李钦进殿行礼道。
“先退下吧。”元恪低着头吩咐道。李钦向少易使了个颜色，少易只好跟着一同退了出去。
太极殿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娉真恭敬地跪下了，少羽很会搭配，她挑选了深紫色长裙金色的锁边，柔软的面料贴合着少女的身体。
一跪一伏之间，纤细的腰身一览无余。
元恪从她进殿之时便放下了笔。他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跪坐的女孩。用静遮掩内心的波澜。
他起身有些着急地走向女孩，用手触碰了她的发髻。这是充华才能梳的，是宫妃的发髻，她知道吗？
元恪的手指从发髻滑到了女孩的脸，略显妩媚的妆容和女孩慌乱懵懂的眼神碰撞。元恪眼眸一暗，躲开了女孩的目光。
抬头扶了娉真起身，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起来吧。”刚触碰到女孩细腻柔软的手，娉真迅速将手缩回，行礼道：“多谢陛下。”
元恪自嘲似的一笑，将娉真带到了一侧的膳桌上。娉真跟在他的身后，发髻上的流苏轻轻摇摆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像羽毛一样轻轻扫乱了元恪的心。
“民女伺候陛下用膳。”娉真小声说道。她飞红的耳廓似乎出卖了她，所谓的恭敬似乎变成了羞涩。
元恪“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你坐下吧。”
娉真乖乖坐下，然后用筷子直接夹起了一块小酥饼放进了嘴里。她今天起的太晚了早膳也没用。
元恪觉得有些好笑，她是真的不懂宫中的规矩，不过他很喜欢娉真这样，他希望这里也能是她的家。
“陛下为何不吃？”娉真将酥饼咽了下去，认真问道。
“你可知这是宫妃的发型？”元恪用筷子夹了肉，放进了娉真碗中。
娉真的筷子一抖，“不知。”然后假装没看见一样略过了那块肉，因为元恪的举动太亲密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元恪也不着急，看着女孩接着慌乱的动作，眼中带着笑，他很喜欢她的不带掩饰，跟小时候一样。
娉真急忙回道：“民女吃饱了，民女先退下了。”娉真起身，长裙微微绊了一下，她不得已扶住了桌角。
元恪缓缓开口，“朕还没请教充华今日所学的佛经。”充华两个字咬音很重，听得娉真羞红了脸。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充华是宫妃的层级，元恪是把她当成妃嫔了吗。
娉真红着脸呆住了，“慈悲无喜，四量无心。充华可能给朕讲讲吗。”元恪站起身走向了娉真，站在了她面前，低下头问道。
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分毫，只要娉真一抬头，似乎就会有亲密接触。
“民女…民女学术不精，求陛下再给些时日。”娉真别过脸求道。这样的哀求在此刻，在元恪耳中，即是请求再见到他。
“好，后日你来朕的太极殿，给朕讲讲这四量无心。”元恪碰了一下她红烫的脸，女孩轻呼了一声。
“民女退下了。”娉真捂着脸急匆匆从元恪的怀抱中缩出来，行了礼扭头就跑了，临走差点又被裙子绊倒。
元恪体味着刚才指尖的温度，面色也不觉染上了红。
“很想你。”
元恪对着空气，轻声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