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娘娘只求金银,不求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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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遇

延德帝要找的人竟是毫不起眼的林美人。

那日林美人被皇上身边的太监王瑾带去紫宸殿后,竟破格提了婕妤的位份,且一并给了不少名贵之物。

这条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后宫,满宫妃嫔无一人不羡慕,这林婕妤究竟走了什么运,竟能得延德帝青眼?

沈栀意也羡慕,她从别的妃嫔口中得知,林婕妤只是头面就得了五套,其上无不镶金嵌玉,她那日远远瞧了一眼,往日朴素的林婕妤那日好不光彩照人,硕大的黄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得她心热不已。

“贵人,饭取来了。”

沈栀意回神,瞧了眼自己颇为简陋的小屋子,面前铜镜中映衬着一张巴掌大的圆脸,乌发之上只用几根简单的银簪挽起,耳垂上挂着的坠子也只有一点点金。

她是真穷。

当初入宫时,她带的首饰本就不多,加之她先前也曾有一番争宠之心,为此贿赂了不少太监宫女,结果连延德帝一面也没见上,钱却花了个净光,就连首饰都抵出去了不少。

如今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每月的月例不过五两,刨去打赏宫人和偶尔打打牙祭外,一个月根本剩不了几个钱。

“贵人,快来。”月牙把饭菜从食盒中取出来一一摆在漆木圆桌上,道:“再不来饭菜都凉了。”

沈栀意起身走了两步,随即落座在圆桌边的木凳上,看了眼圆桌上的饭菜,叹了口气:“本来就是凉的。”

贵人每日的份例是三菜一汤以及一盘点心,看着是挺多,可这些肉菜等拿回宫时,早就凉的差不多了。

奶白的猪油凝固在盘子里,肉排上也黏着不少,看着着实没什么食欲,也就是汤还温热着。

月牙笑了笑下,宽慰道:“贵人再忍忍,等天气热了,菜也就不会凉得这么快了。”

沈栀意对月牙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她是不打算忍了,春天来了,还会有下一个冬天。

她一定要逃出去,她可不想再给延德帝陪葬了。

沈栀意一面吃着饭,一面思忖着自己的下一步,她准备今天就出门在宫里四处看看,顺便把地图记下来。

夕阳一点点沉落西山,远方的云染上了一层绚烂的金色,在黑暗彻底来临前,沈栀意小心翼翼地独自出了门。

她按着上一世记忆中的方向向南边走去,可宫墙与宫墙之间的甬道长得几乎都一模一样,偶有门廊与牌匾时,因着夜色昏暗,她也看不太清,她走着走着又来到了一处花园,两边假山林立,耳边依稀可以听见淙淙的流水声。

这是哪儿?

她举目四望,眼前一片迷茫,甚至连方向都分不清了,但她总觉得这儿有点熟悉,仿佛是来过一般。

先前她走过的地方,虽也昏暗,可每百步还能有盏宫灯,虽照不见脚下的路,但在夜里能看见一抹光亮也是安心的,可这儿却一丝光亮也没有……

只有头顶的月高悬于空,四周黑的可怕,仿佛随时都会从黑暗中奔出一只怪物将她生吃了,冷风一吹,林立盘亘的树沙沙作响,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清寒的鸟叫。

这让沈栀意不由生了退却之心,她按照原路往回走,可越走似乎越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直至她在黑暗中看见了一抹光,她的眼睛不由亮了,不管去哪,先过去看看总没错。

她向着那抹光亮而去,待走近了才看见原来前面是片湖,湖边落着一盏宫灯,她看见的光亮想必就是那盏灯,她正欲上前,可却在宫灯的不远处看见一个人,单从背影来看似是男子。

这让她一时间不敢贸然出去,只是躲在树后悄悄看着,犹疑着要不要去问问路,不然只凭她的方向感只怕要走到明天早晨都走不出去。

延德帝立在湖边静静瞧着假山旁的石阶,这是他上一世身死的地方,也是那位为他殉情的嫔妃出现之地。

他掀起眼皮,瞧了眼身后的树丛,声音淡漠地命令道:“出来。”

他一早就察觉到有人来了,他开始只当是前来找他的宫人并未在意,可那人却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儿有一会了。

完了,她好像被发现了。

不过……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她好像是在哪儿听过。

沈栀意正垂眸想着呢,黑夜中不知一个什么东西挨着自己的脸擦了过去,带起阵阵寒意,随即她听见‘噔’的一声,似是金石嵌入树干的声音。

她连忙回头就看见身后树干的某一处在月光折射下闪着森寒的银光,似是嵌着一把能取人性命的短刃。

她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那东西刚刚可就擦着她的脸颊过去,只要偏一寸,她说不好小命就没了。

这人到底是谁?也太凶了吧?难不成是贼人?可这里是皇宫啊,什么贼人能闯进来?还大摇大摆的在湖边赏景?

“还不出来?”那人转过身看了过来,语气依旧淡漠,可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沈栀意怕他真再来一下,连忙从树丛中钻了出来,解释道:“别……别杀我,我只是路过,马上就走。”

离得近了,沈栀意也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她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这人生得有点……过于俊美了吧。

在沈栀意打量延德帝的同时,延德帝也在默默观察着她,他原本还在惊诧于她的无礼,可在看清她的长相时,心却蓦地跳了下,倒不是因她的容颜,而是她像极了他前世被杀后为他殉情而死的宫妃。

可他不能确定究竟她是,还是今日王瑾为他寻来的女子是,不过细看两人确有几分相像之处,脸虽有所差异,可身段却几乎一样,也不怪他会混淆不清。

当时他的灵魂快要消散,也是在空中遥遥看了一眼,面容实在有些模糊,且后来她倒地而亡,他能看见的也只有她的身段与乌黑的发。

沈栀意见眼前的陌生男子一直紧盯着自己,不由退后几步,紧张的捏着手指说:“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我先走了。”

这人一直盯着她看,该不会见她貌美起了坏心思吧?

沈栀意说完就准备跑,可她刚转过身,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双略有冰凉的手握住了。

“谁允许你走?”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其中还夹杂着高高在上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