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关于跨文化和跨主体性的一个讨论

1 从主体性、主体间性到跨主体性的问题串联

这个“三连串”问题由主体性（subjectivity）开始，展开为主体间性（inter-subjectivity）和跨主体性（trans-subjectivity）。跨主体性最晚提出，是近十年的事情。有趣的是，如果把这三个概念落实为对应的历史事实，那么，这三种事实的发生顺序与其作为问题的逻辑顺序几乎是相反的，即主体间性和跨主体性的历史事实基本同时发生，是文明的起始状态，主体性则在之后当人进入理性反思时才出现，而严格意义上的完整主体性甚至到现代才形成。这些概念能够被问题化意味着相应的事实本身就内含自身固有的问题，在一定的时机中，本来老老实实的事实就变成了喧嚣与骚动的问题。这三个“事实-问题”既是新问题也是老事实，三者都是整个人文社会科学，尤其是哲学、人类学、社会学、政治学共享的高度复杂的“事实-问题”。如果按照“事实”的顺序来展开，就是历史叙事，在此做不到，我也不是历史学家。我选择按照“问题”的顺序来进行哲学分析，问题的顺序是哲学的顺序，假如一个事实没有变成处理不了的问题，人不会去反思，不陷入思想的困境，人就没有反思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