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后来的助记符号和信号信息

许多后来的工具记忆和远距离传达人类的思想和语言，都扩大了资源库，最终产生完整的书写。这可能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绳结数字（一人使用）或“翻绳”（两人使用），即用一圈绳子在手上编织的图案，几乎所有前文字社会中都存在这种方式。15无论是编码家谱和历史，还是编码歌曲和圣歌等，这种“空中书写”的目的是沟通，用传统的数字直接表达清晰的语言，但缺乏耐用的图标。信号，无论是用手和脸（手语）、声音、旗帜、烟雾、燃烧的粉末、金属上的反射、电子设备或其他手段，都是类似的，因为尽管许多信号现在都是以字母表为基础，但它们在耐用材料上也缺乏传统的图标。

与某物有关的索引标记（如5只羊代表5件东西），已经被许多族群使用了数千年。譬如，非洲的约鲁巴人总是习惯用鹅卵石作为指示标记；这些标记甚至可以假定同意值（一些表音文字的重要构件），即一个词与另一个词发音相同，但含义不同。例如，约鲁巴男人在幽会时，会留下6颗鹅卵石让女人寻找。在约鲁巴语中，6读作“efa”，也有“吸引”的意思。如果女方愿意，她会留下8颗鹅卵石作为回答，因为在约鲁巴语中，8读作“eyo”，也意为“同意”。

图1-5 公元前8000年左右，法国南部阿里埃日省马斯德阿齐尔洞窟鹅卵石上的一些彩色图案

有人认为，在约公元前8000年的法国南部阿齐尔（Azilian）文化中的彩色卵石是“世界上第一种图画文字”（图1-5）。然而，这些画在鹅卵石上的十字架、条纹和其他图案并不能描绘出容易辨认的自然现象。16 更重要的是，像约鲁巴鹅卵石一样，阿齐尔人似乎没有使用与言语表达相关的标记。他们的鹅卵石很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索引符号之一。然而，它们可能连“不完整的文字”都算不上。

19世纪，非洲卢巴人的“记忆板”被认为记录了他们的历史。通过专业人士的“阅读”，记忆板的图案、颜色、材料、配置和大致形状有助于“读者”的记忆。每一块卢巴记忆板的特征都是不同的，即使是同一块记忆板，也能唤起不同专业人士的不同诵读，甚至是同一人士在不同场合的不同诵读。尽管在耐久材料上的图形艺术构成了卢巴“记忆板”，其目的是交流，但它们仍不是完整的书写，因为它们也缺乏与表达清晰语言直接相关的稳定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