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矛盾议题

马林立场暧昧后，反而显得卡尔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卡尔在坐下来之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氛围，便催促起菲尔罗斯快点开始教授会议。

麦卡斯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我宣布，1120年第五次教授会议现在开始，以下是第一道议题……”

马林坐在麦卡斯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一个人观察着教授会议讨论议题时，每个教授的神态，动作，语言。

以及最重要的，从这些信息中，暴露出的立场。

“奥术系的人都和卡尔这个奥术系主任共同进退，卡尔投票同意他们也同意，卡尔反对他们也反对，甚至卡尔弃权，他们也选择弃权。”

“而元素系的七位传奇教授则不同，虽然在票型上也大体一致，但每次投票的时候，他们不像奥术系一样要先观察一下系主任的表情，才确定投票。”

“往往是在投票之后，才转过头看一眼系主任的脸，再满意的回头。”

奥术系和元素系两方的内部状态，就这样在一次会议中展露在马林的眼前。

这幅表现，是说明奥术系比元素系内部更凝聚？

但在马林看来，却恰恰相反。

奥术系的人要担忧自己的决定和系主任卡尔不同，所以才会不断观察卡尔的动作，以确定自己和系主任立场一致。

而元素系的人则不同，他们是先投票，再观察自己和系主任蒂亚的立场是否一致。

这说明他们十分自信，自信于自己的立场天然和蒂亚一致，以至于不需要事前观察。

思想上的集中远胜于行为上的集中。

看来外人所认为的，奥术系因为内部权力集中才能和实力更强大的元素系较量，是错误的。

这一点，之前他和麦卡斯讨论的时候也提到了。

麦卡斯是这样说的。

“事实上实力更强的一方不是元素系，而是奥术系。

尽管元素系的传奇法师数量多，在具体到衡量比较所有教授的力量时，其实是奥术系更有优势的。”

马林当时十分疑惑，传奇法师的实力只要不到菲尔罗斯那种级别，差距都不是很大，可能5个传奇法师和6个传奇法师能比，但数量差距一旦超过了1，也就到极限了。

所以他在听到“奥术系依靠内部集权才和元素同台较量的消息时”，他是没有怀疑的。

但麦卡斯却说出了一则让他无比惊讶的秘闻：“卡尔老哥可能是双塔学院实力最接近菲尔罗斯老师的传奇教授，这一点就连冰霜巫妖也比不了。”

而且麦卡斯还说：“而且我们真正要防备的，也不是卡尔老哥的奥术系——他虽然脾气火爆，但只要你展现出有资格成为新校长，就不会反对你。”

“当年菲尔罗斯老师当校长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将一些日常事务主动和老师说的教授，别的教授都巴不得老师远离校内行政，不要干扰教授会议。”

最后，麦卡斯对马林做出一个现在看来极为精确的预言。

“你相不相信，这一次教授会议，卡尔老哥会是第一个对你发难的，但最后他不会做什么。”

“蒂亚则会在一旁冷眼旁观，什么也不说，但他会看着卡尔对你挑衅。”

“等到卡尔被我们的暧昧立场架住了，选择暂收手的时候。而真正在教授会议最后，有大动作的，就是元素系系主任，蒂亚！”

因此，马林这段时间观察力主要集中在蒂亚以及他所在的元素系，而没有多观察卡尔的奥术系。

像卡尔这样的人，马林已经想到了怎么解决，这是最好对付的人了，只要他成为了传奇，以他的配置，很快就能接近菲尔罗斯的战力。

到那个时候，卡尔不仅不会是他的对手，还会是他完成集权，治理双塔学院的优秀助手。

毕竟，麦卡斯可是几次和他强调过，双塔学院许多的繁琐的累人的任务，都是卡尔自己揽过去，亲自解决的。

“其实卡尔老哥相比于一个管理者，他更擅长做一个执行者，每次他和元素系负责同样份额的任务，尽管所有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奥术系的人还总拉他后腿，但最后总是比元素系完成的更快更好。”

“如果菲尔罗斯老师不那么沉迷于冒险，而是愿意耐心经营学院，我相信卡尔是很愿意听从菲尔罗斯老师的命令的。”

麦卡斯这样对他说，马林又不是白痴，自然听得懂他这样说的暗示。

也就是说，卡尔和他奥术系好解决，真正需要费心思的还是蒂亚和她的元素系。

所以在之后，他收集情报，思考对策的重心，也就放在了元素系主任蒂亚身上。

第一个回答他的还是麦卡斯：“蒂亚是一个很可怕的女人。”

“可怕？”马林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