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迫在眉睫
地下书库一层比一层阴暗，柯洛踏在向下螺旋的扶梯上，鞋底踏在石质阶面上的声音，轻轻回荡在地下二层的空间里。
空无一人。
至少柯洛在下来时，谨慎地略一扫视，并没看到任何人在这里。
这也很正常，跟地下一层不一样，虽然那里也藏有一些禁书，但五年级以上的小巫师是可以进入查阅的。
但地下二层和三层，只能在有部分教师特批的借阅条时，才能进入。
或许是完全处于地下的原因，这一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跟淡淡的松香混合的味道。
柯洛从没来过这层，只能先漫无目的地扫视一下书籍的分布情况。
他轻轻走在稍有些湿润的地面，脚下传来的“吧嗒”声，依旧在回荡。
“吼！嗬……嗬……”
刚刚走过一个书架，一本书便突然张着满口利齿的大嘴，朝他猛得咬来。
“哦！呼……还好有链子拴着。”
这安静的环境中，猝不及防的变故，着实把柯洛吓了一跳，但见那书有根粗链子拴着，便放松了心情。
大概转了一圈，当然，也被各种各样的书籍吓过之后，柯洛选定了几本书，带到了另一边的桌旁，仔细翻阅。
虽然是地下二层，但书桌这里依然光亮充足。
他翻阅着几本关于黑魔法的书，眉头紧皱，但却看得入神。
“嗨，柯洛，你回来了，今天这么晚。”
等到他回到休息室时，已经快要到宵禁的时间了，而克鲁姆则刚刚洗漱完，准备睡下。
“是啊，刚拿到尤金教授的借阅条，就看的久了些，而且确实，收获不少呢……”
收拾完躺下的柯洛，侧身看着窗外，一双黑瞳在黑暗的房间里映着光。
他的脑海中，还萦绕着图书馆里看到的那些内容。
无意中翻找到了一本书，其中提到了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海尔波。
那是最早的黑巫师之一，也是第一个成功制造了魂器的巫师。
这让他再次回想起了，某个即将归来的蛇头佬。
出于好奇心，他根据其中提到的相关内容，再次查阅了几本书籍，却是找到了他此前从未获知过的信息。
“出于对永生的追求，魂器自海尔波成功制造以来，便被历代黑巫师研究探索。
毕竟，对于巫师来说，杀人，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这无关于道德、律法，当永生的机会摆在面前时，唯一的挑战，便只有脆弱的道德而已，最终还是由人性决定选择。
只是，这一方式对载体的苛刻要求，以及那卑微的复生方式和生存形式，让魂器再次被冷落遗忘。”
书中简单提及到，曾有数位知名黑巫师实验记载，不知处于什么原因，只有“传奇魔法物品”和“魔法生物”才能承载分裂的灵魂。
而所谓的卑微的复生方式与生存方式，其中只以模糊的描述，提及了“施舍般的接引、不间断的轮回、迷失与碎裂”等词语。
他对此并没有完全理解，却对其中关于魂器载体的说法颇有质疑，如果没记错的话，伏地魔曾用自己的笔记本制造了一个魂器，难道那也是个未曾说明的“传奇魔法物品”？
他需要再找机会，详细地探求，其中的奥秘。
柯洛不得不承认，一个经历了重生的人，在了解了生存的可贵后，面对“永生”的字眼时，实在不可能不心动。
但还好，他还没丧失冷静，他很明白“万事皆有均衡”的道理，任何的获得都会被标注更高的代价。
所以他的探求，更多的是一种对于魔法本质的研究，和对可能出现的风险进行防患而已。
当然不仅是伏地魔。
或许伏地魔会有邓布利多以生命为代价去毁灭。
但他柯洛，不希望未来漫长的巫师生涯中，也要面临邓布利多那样的抉择，他更期望在完整了解其中奥秘后，将危险扼杀在摇篮。
当然，这一晚上他并不是只沉浸在魂器的研究中了。
柯洛并没忘记，对于黑魔法的存在形式进行探索的初衷。
只不过，翻阅了众多书籍，他都没有看到有任何巫师，曾印证过，黑魔法有可能是一种生命体存在的猜测，甚至于连提及都没有。
“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柯洛甚至对他施法时的感觉，产生了自我怀疑。
但有一本非常破旧的、被放置在角落的无名书籍，里边的记述让他颇有些浮想联翩。
“荒野中，一直流传着关于‘召唤魔法’的传说，它被定义为邪恶、恐怖，也是诸多魔物传说的来源。
但至今，我们从未见过有任何巫师在任何场合，施展过这类魔法。
它仿佛只是在夜晚，让小巫师紧闭双眼进入梦乡的童话故事，而它的功用，也确实仅展现于此。”
这一说法让柯洛非常在意。
“召唤魔法”？
柯洛好像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有这样的魔法。
而当他翻看到，这破旧羊皮纸书籍黑色皮质的封面时，上边只写了三个古老的数字——996.
他猜测，这是这本书的成书日期，公元996年。
这一晚，柯洛总是梦到各种各样的蛇，朝他吐着信子，大概是因为睡前总是想着魂器的原因。
这也导致，他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格斗魔法课时，都还有些昏昏沉沉。
尤金教授终于开始教一些，魔法战斗中实用的战斗技巧。
只不过一年级的小巫师们，还只能简单地学一些分解动作，以及在施展这些动作时，稳定魔力的关键点。
至于真正连贯地使用出来，还没人办得到。
他们的魔力和魔力控制能力，都还太薄弱了。
“柯洛，连你都不行嘛？”
一番格斗动作后，杖尖的荧光又熄灭，蕾妮有些沮丧。
但当他看到柯洛跟克鲁姆也都失败了时，那语气忍不住地透出一些轻松雀跃。
“不需要气馁，你们需要反复练习，包括魔咒、魔法在内，没有任何技巧是能够在只听、不练的情况下，完整掌握的。”
尤金教授在下课时，难得安慰了一下小巫师们。
不过蕾妮想起这几周魔咒课的状况，朝着柯洛翻了翻白眼。
“但是我看你的魔咒，都是听完一遍就能掌握的。”
柯洛摊了摊手，他确实已经学会了将近十个魔法了，这在一年级小巫师中，完全是独一档的。
但没空安抚蕾妮的醋意，他赶紧跑去拦住了要离开的尤金教授。
之前关于体魄提升的建议，柯洛近期反复地查找了很多资料，但始终卡在一个点上。
“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不使用那么多昂贵魔法素材，实现相同的效果？”
尤金教授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即便有，那用以替代的材料价格也会提高的；魔法的研究与提升，必然需要大量的资源，这一点只能靠你自己。”
柯洛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看来赚钱已经迫在眉睫了。
“对了，米菲尔呢？”
柯洛问向蕾妮和克鲁姆。
“应该在‘幻影屋’，怎么啦？”
“走吧，有件事，需要赶紧跟她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