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关于黑魔法的猜测
“站在实力的角度，尤金‘副’校长。”
老人在‘副’这个词语上咬音极重，这让卡卡洛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的目光矍铄，甚至有些凌厉。
那是长期位居高位，经历了世间波澜，俯瞰一切的神情。
当离开校董会办公室时，柯洛心情不悦，但他能够感受到，尤金教授同样神情冷冽。
但还好，他最后并没有被要求向威拉德兄弟道歉，当然，即便要求，他也不可能遵从。
而只是将那枚纹章归还回去，是能够被接受的。
家族们在乎的是声誉，他们不能允许一枚印有自家族徽的纹章，被一个麻瓜巫师随意使用。
但柯洛看中的是利益，只要那柄价值不菲的光轮1700还是他的就行。
奥德里奇还对他和克鲁姆寄予厚望呢，他总不能回头骑个破破烂烂的训练扫把去参赛，而估计如果真那样，他也不可能被允许上场。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走出主楼，尤金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对方那已经云淡风轻的表情，让柯洛一度怀疑，刚刚这位的神情八成是装的吧？！
“对你来说，无法发挥那纹章的作用，还回去倒也无所谓。”
柯洛突然灵机一动，装作脸色为难地说了句。
“只是，我没法再去图书馆借阅那么多书了。”
尤金教授闻言翻了个白眼，这表情在他粗犷的脸上出现，说不出的违和。
“别装了，我会给你写一张借阅条，去图书馆时交给老伯克就可以。”
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的柯洛，心情轻松地回去找克鲁姆几人。
只不过，他对于尤金教授刚刚的一句话并不赞同。
结局？不，他明确地知道，这可能只是另一个开始而已。
而今天，他见识到了这些所谓伟大家族的嘴脸。
这也再次提示他，这里是魔法世界，也依然是人类的世界，凡事最终还是要站在“实力的角度”说话。
他在离开时，眼神逐渐阴冷。
新的一周开始了，柯洛几人更加忙碌了起来。
体能训练已经进入了最后一周，正式课程也开始安排得越来越密集。
柯洛依然在大部分的课程上，表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当然，这并不包括变形术和魔药课。
柯洛很庆幸，这两门课程的教授都是难得脾气好的教授，这在德姆斯特朗极其难得。
尤其是魔药课的安西教授，任凭柯洛爆炸浪费了那么多的魔药，也依然和善地安抚他、让他注意安全，只是那笑容越来越僵硬而已。
不过，他已经针对这两门课程，大概摸出了一点规律。
实质上，柯洛自己感觉，他并不是在这两门课上没有天赋。
而是在施展所有魔法时，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如果粗略地描述，就是总有一股莫名的活性。
这种活性表现在，普通的魔咒都会被增幅，变形术在将物体变活物时特别灵动、而将物体变成死物时也特别灵动——比如之前那本一直有心脏跳动的书。
当然这种活性也表现在需要精准控制魔力范围、进行搅拌熬制的魔药课上；正是因为这种额外的活性，才导致魔药每次都爆炸。
他此前总怀疑，这种情况是因为那柄“试验品”魔杖导致的，想要借克鲁姆几人的魔杖来验证一下。
结果失败了。
倒不是用其他人的魔杖时那种活性不见了，而是在用别的魔杖时，魔力的阻塞感太强，他甚至连一个完整魔法都很难施展——一个一年级小巫师，还没强大到无视魔杖差异也能流畅施法的程度。
只能等放假时，去卑尔蓝集找卖给他魔杖的老锡得尼了。
当然，这种活性表现最突出的，是在他只尝试过一次的黑魔法——厉火咒上。
在上次黑魔法集会上，他请兰斯教授在旁守着，再次施展了一次厉火咒。
“非常标准的施法情绪和动作”，兰斯教授一开始是这样评价的。
但随着他的施法成功，一股磅礴的、狂躁的暴怒情绪从他的杖尖喷涌而出！
是的，如果忽略掉眼前看到的火焰形状的话，在柯洛的感知中，那完全就是一团富有生命跃动的、情绪饱满的生命体！
那天晚上，他从兰斯教授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赞叹。
柯洛不知道，对方是看出了自己的施法有什么问题，还是因为当天晚上还是只有他、一个一年级生，还算完整地释放了这一魔法。
毕竟厉火咒对于小巫师们来说还是太难了，尤其是情绪的调动与施法的同步，即便是四五年级的学生，也实在很难掌控。
但当时也还好有兰斯教授在，就当他感到体内的魔力差点被迅速抽干时，兰斯教授及时帮助他控制住了魔力的外泄，并慢慢地熄灭了那团火焰。
“抱歉，教授，或许我的魔力还太贫瘠，并不足以支撑释放一个完整的魔法。”
他是这样理解魔力差点被抽干的缘由。
但兰斯教授还是耐心地指导他。
“没关系，你要做的是牢记这种控制魔力的感觉，当你的魔力能够收放自如时，魔法才真正被你所掌控。”
柯洛并没完全理解兰斯教授的这句话，但他确实通过这种，强行依靠意志控制魔力涌动的方式，制止了厉火咒继续汲取他的魔力，直至熄灭了它。
而这几天，柯洛一直在努力练习这一技巧，他打定主意，在没完全掌控之前，他决不擅自使用厉火咒这一危险魔法。
只不过，虽然不能用，但不妨碍他继续研究。
通过这两次的施法，他隐隐有一丝感觉，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什么厉火咒离开了魔杖，也依然会如附骨之蛆一般拥有主动的附着性，乃至于还拥有增殖蔓延的特性？
为什么大部分的黑魔法都会让人感觉到邪恶，并拥有那么多让人惧怕的自主特性？
为什么他在施展黑魔法时，感受到了那么明显的、如同真实存在般的生命跃动？
这是否意味着，厉火咒、或者说黑魔法，其实是一种特殊存在的生命体。
而这种猜测如果正确，他或许能够打开研究黑魔法的一扇新的大门。
也正因这种猜测，柯洛这两天总想跑图书馆，赶紧找找藏书印证一下。
但由于那枚纹章被收回了，导致他去不了地下的禁书区。
不过还好，尤金教授虽然有时不靠谱，但还算及时地给他签了借阅条。
“下午好，伯克先生，这是我的借阅条。”
老伯克先生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接过那张借阅条后，扶了扶厚厚的眼镜，认真地看了柯洛一眼。
“去吧，小家伙，这一学年之内，你可以借阅所有楼层的书籍。”
借阅条被他放进了书桌的抽屉。
但柯洛闻言却是一惊。
所有楼层吗？包括之前有纹章时也去不了的地下二、三层？
心情突然激动起来，柯洛便兴冲冲地往地下藏书区走去。
那里，可是据说有数量庞大的黑魔法研究书籍，或许他的猜测，很快就能得到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