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典礼
天色已经变黑，其中一个稻草人点燃了手中的提灯。
到了晚上风雪更大了，走路也变得十分困难，庄晓生怀疑稻草人手中的提灯下一刻就会被风吹灭，可它仍旧挺立。
视野被阻碍，如果没有稻草人的引导，庄晓生恐怕都找不到路，不远处的树都看不清了，这种时候旁边冲过来什么怪物都不知道。
现在所有人基本上都到齐了，祭坛被围的密不透风，玛琳娜正跪在祭坛上面，闭上眼，虔诚的祈祷着。她的白裙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圈。
风雪似乎有意的避开了祭坛，上面没有一点雪。
“导师大人，请进入里面，乐队在等待您了。”
这里起码围着数万人，在最外圈的庄晓生甚至看不清祭坛了，而这些人都留下了一条通路，林冰砚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镜心走了进去。
“你们留在这里，其他神的信徒观望一下我们的仪式。”
庄晓生点了点头，林冰砚的警告他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祭坛的旁边是一支乐队，基本上庄晓生能想到的所有乐器都在里面，镜心也加入了乐队的行列，拿起了一把小提琴。
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看重音乐，庄晓生突然想到了自己获得的第一个东西，【终末残章（梦）】。
他至今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这个世界很看重音乐，而自己明面上的身份是梦之神信徒，终末乐章会不会和梦神有关系？
庄晓生试图将终末残章变成现实然后给林冰砚看看，很显而易见的失败了，再怎么说这也是s级通过评价的奖励，是和鬼灭之刃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失败的原因不同，鬼灭之刃是因为自己的精力不够，而终末残章则更像是权限不足。
时间也快到十二点了，典礼开始，在林冰砚的指挥下，乐团演奏起了神圣肃穆的音乐，歌声众人的口中响起。
各种音色汇聚在了一起，他们异口同声着，和谐的像是专业乐队的大合唱，甚至专业乐队也无法数万人同时歌唱，且旋律完全一致。
赞歌的内容是对丰饶之神的赞许，将祂与丰饶绑在了一起，同时也唱出了祂的博爱，将众生视为自己的孩子……
信徒们一遍遍的颂唱着赞歌，这种歌声极具感染力，仅仅是几遍，就让庄晓生升起了信仰丰饶之神的想法。
庄晓生看了一眼人群中间的林冰砚，别人都在跪着，只有她站在那里指挥着乐队。这歌就是她写出来的，似乎不仅仅是一首歌那么简单，恐怕还有其他效果，比如洗脑。
祭坛之上，玛琳娜正在翩翩起舞，舞姿十分优美，白裙在空中飘荡着。
似乎是她的舞姿感动了上天，雪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天空中的云层也开始散开，一道月光破开云层，刚好落在了祭坛上面。
“血色的月光？”
庄晓生抬头看向了天空，云层的缺口中露出了月亮，这还是庄晓生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中看见月亮，而此刻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其他人看见月光后，变得更加激动，歌唱赞歌的音量又高了几分。
月光照耀到了舞台上面，玛琳娜的白裙也被染成了血色，她的舞姿更加灵动，更加优美，笑意在她的脸上挥之不去，同时，她的肚子也开始逐渐变大。
在歌声中，月光所照耀的范围也开始扩大，逐渐的笼罩了所有信徒。林语不知不觉中拉住了庄晓生衣角，每次害怕的时候她都会这样。
没有人对这个月光的颜色感到奇怪，在他们眼中，这才是正常的颜色。
在月光的照耀下，庄晓生也终于看见了祭坛周围的场景，很多稻草人围在那里，庄晓生怀疑李忘忧就混在其中。
玛琳娜衣裙上的颜色越来越鲜艳了，她的肚子也大到了一个和她体型不相符的地步，就算现在的她看着都别扭，但这么大的肚子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舞步。
“不对，她身上的红色不是因为月光，是因为血溢出来了！”
到了现在，庄晓生才发现什么，血液从玛琳娜的身体里溢出来了，染红了她的白裙，肚子也达到了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地步，几乎要超过了玛琳娜本身。
此刻，在林冰砚的指挥下，音乐来到了高潮，变得开始震撼人心，云层彻底散开，但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星星的光芒竟然盖过了月光，白色的光芒落在了玛琳娜的身上，彻底显现出了她身上的血。
终于，玛琳娜来到了极限，摔倒在了祭坛上，从她的裙子下面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根系，这些根系是由血肉构成的，坚硬的祭坛完全没有阻挡到这些根系，让其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地下。
庄晓生感觉这白光比刚刚血色的月光还诡异，在星光的照射下，庄晓生竟然感觉到了愉悦，他想站起来跳个舞。
有这种感受的不只有庄晓生，不少信徒都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一边大笑，一边进行诡异的舞姿。
林冰砚挥舞着指挥棒，音乐突然低沉了下来，一股悲伤涌入庄晓生的心头，刚刚的愉悦也被压了下去，那些站起来的人也都跪回了地上。
到了现在庄晓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典礼非要林冰砚来主持了。冷静下来的庄晓生看了玛琳娜一眼，她的身体抽动着，更多的根系从她体内伸出，刺入祭坛。
林冰砚只是说她怀的真的是神的孩子，却没说神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林语捂着嘴，她的眼角已经闪起了泪花，之前对她那么好的一个温柔大姐姐，此刻变成了这幅惨状。有着肚子挡着，林语甚至看不见她的其他部位了。
积雪开始融化，地面上平白的长出了粮食，同时，一颗树苗也破开了玛琳娜的肚子，开始茁壮成长。
树苗也和那些根系一样，由血肉构成，上面沾满了血污，扭曲又令人作呕。在短短的几秒钟，它就长成了一棵大树，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