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索尼的骚操作
两天后，金天成律师事务所。
“小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主任，我要辞职。”
“等等，你才刚升为初级合伙人，就要辞职，为什么？”
“我找到了更值得我付出精力的工作。”
“啧，你是合伙人之一啊……这样吧，你先让老李签字，他同意了我就同意。”
“李律师已经签过字了。”
主任：……
很快，张凌云离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律所，所有人都很震惊。
对于几乎所有法律人来说，能成为红圈所这种级别的律所的合伙人，说是毕生梦想都不为过。
而张凌云前几天才达成了这个其他人梦寐以求的成就，现在他居然辞掉了工作，把这一切抛之脑后。
众人都感到遗憾，但很快就又感到羡慕。
妈的，这就是赚够钱的人吗？真尼玛的潇洒啊！
领导敢跟我玩区别对待，我扭头就辞职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凌云离开律所后，律所陈主任直接来到了李天明的办公室。
“主任，李律师特意说了，不想见您，请您不要为难我。”
“他说不见就不见？我才是律所的主任，这个律所我想见谁就见谁！”
砰。
陈主任非常粗暴地打开李天明办公室的门：“姓李的，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秘书见无法阻挡，只好道歉：“李律师，主任他执意要来，我拦不住。”
李天明却表示没事，让他先下去继续工作。
秘书走后，陈主任冷哼一声，朝着李天明走去。
陈主任的脚步声听起来很低沉，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他越想越气，感觉身上都在冒火，于是一把脱掉西装外套。
走到桌前，才发现李天明已经倒好了一杯茶，显然是早就猜到了陈主任会来。
陈主任一口气把茶喝掉，就像是干了一杯啤酒。
砰。
陈主任把茶杯摔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电脑屏幕都在晃动，然后他十分愤怒地质问李天明：
“姓李的，张凌云为什么辞职了，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跟陈主任的气急败坏不同，李天明翘着二郎腿，两腿架在桌子上，甚至还看着一份报纸，气定神闲地瞄了陈主任一眼：“人家都说了，钱赚够了，要去实现人生的价值了。”
砰。
陈主任又拍了一下李天明的桌子，明显是非常不满意对方的解释。
“李天明，你别跟我说这种花话，我吃过的盐不比你少，你给我说实话！”
但是李天明依然面不改色，甚至还长吁一声：“噫～前半生造的孽啊，我现在说实话没人听了。”
这回，陈主任愣住了。
他很了解李天明的行事风格，如果李大律师要骗人，那他肯定会说出一大段言之凿凿的长篇大论。
李天明现在这么说，证明他真的说的是实话。
“可是，”陈主任不理解了，“为什么？”
呼。
突然一阵冷风吹进来，李天明一哆嗦，起身把窗户关上。
转身后，李天明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老陈，你自己选择任人唯亲，就要选择接受可能的后果。”
“可是，陈流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陈主任有些不服气。
李天明微微一笑：“走后门就是走后门，事情的本质不会变。”
……
另一边，张凌云直接就来到了蓝海酒店，并且立即开始工作。
“动起来年轻人，我们要大干一场了！”
所有法律顾问集中在会议桌，听着张凌云讲述工作安排。
“So，让我们明确我们的工作目标，就是拿下各大音乐公司的授权。初步目标，是拿下国区的授权。”
“那么，我们就要搞清楚，这些公司被盗版损害了多少利益，以及他们对免费听歌的态度怎么样。”
然后，张凌云就把各大公司的相关情况介绍了一遍。
包括陈雨真在内，所有人都听的很认真。
毫不客气地说，张凌云现在提供的信息说是内幕消息都不为过。
大众能查到行业内幕非常有限，最多就是知道音乐行业现在很低迷，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外人就不清楚了。
比如，有调查机构给出结论，索尼等音乐公司每年因为盗版的直接损失高达几百上千万美元，但到底是多少，只有张凌云这种接触过的人才知道。
张凌云告诉其他人，根据他了解到的信息，大型音乐公司里，这些年受盗版影响，损失最大的公司是环球唱片。
环球唱片的国际市场被盗版冲击得千疮百孔，他们急切地想要改变现状，但却没有办法。
而最保守最老派的则是索尼音乐，在其他公司面对盗版的猖獗已经有点摆烂的意思的时候，索尼打击盗版的力度是最大的，可惜收效甚微。
随后，张凌云让法务部的其他人发表一下看法。
出乎意料的是，会议桌上的人对版权问题都有比较充足的深刻的了解。
从版权合作的模式，到涉嫌侵害版权的形式，再到国际上和国内相关的法律规定，他们全都能说出一番见解。
听着听着，张凌云捏住下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压压惊。
这帮年轻人的水平很不错啊，而且明显是做足了功课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可怕了吗？
所有人里，张凌云最关注的是那个名叫乔飞鹏的年轻人。
干劲十足，才华横溢，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工作时的样子。
集体发表意见后，张凌云决定挑个人提问，他没有选择乔飞鹏，而且点了陈雨真。
他想看看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真有本事还是只是个花瓶，如果是个老板养的花瓶，那就趁早边缘化。
“陈雨真，你来说一下我们应该先跟哪家公司谈判？”
陈雨真指了指自己：“啊？我？”
“对，就是你。”
陈雨真怯生生地站起来。
“额，我们不是上课，不用站起来说。”
陈雨真又红着脸坐下去。
她双手捏着裙摆，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嗯……我觉得应该挑索尼。”
张凌云眼前一亮：“为什么？那可是最强硬的家伙啊。”
“我认为，如果能拿下索尼这个保守派大佬，能够最快地打开局面。”
张凌云没有满足，继续问：“还有呢？”
陈雨真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说：“如果被拒绝了，我们可以干脆对索尼死心，把时间和精力集中起来对付其他公司。”
“而且如果我们未来做起来了，索尼现在的态度越强硬，我们未来就能在谈判上取得越多的优势。”
张凌云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刚要说话，林凡却突然从小办公室走出来。
“会议暂停，看电视。”
林凡把会议室里的大电视打开，上面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我们将与盗版斗争到底，决不姑息！”
新闻里激动演讲的人，张凌云认识，前不久还见过，就是索尼音乐中国区的负责人中村玉山。
根据新闻的内容，他刚刚向法院提交了执行申请，请求国家公权力出手，封禁中国区的海盗湾网站。
张凌云看到新闻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感到十分头疼。
“我知道索尼保守，没想到他们的保守态度这么强硬，看来跟他们的谈判注定是不会有什么成果了。”
“呵呵。”
张凌云诧异地扭过头，对刚才那个不合时宜的笑声感到很意外。
这个林老板这种时候居然笑得出来，他是怎么想的？
“额，林总，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时，李博走了出来，笑着解释：
“张叔，你毕竟不是年轻人了，不知道现在的中国年轻人是什么想法。”
“这个日本人以为自己捍卫公司权益的样子能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所以特意花钱买了这个新闻。”
“但是，在互联网时代，他这种做法无异于把海盗湾这个免费资源网站的存在告诉全中国的网民。”
“免费帮人家打了一个广告。”
张凌云顿时明白了林凡为什么会笑出来，索尼公司的这一举动，很可能会让国内原本态势还不错的传统音乐行业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