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给东兴公司刷业绩
3月5号下午，东兴公司，柳青山正在接待一个客户。
“阿姨，您听我说，千万不要让你老公知道你出轨的事情，否则对您争取家庭财产非常不利。”
“这段时间不要跟您的情人见面了，只要您想离婚的态度足够坚决，法院大概率是会同意您的离婚请求的。”
“放心，我对我说过的话负责……”
好话说尽，柳青山总算是把这个对婚姻家庭极度不负责的客户打发走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柳青山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刚才那人，市侩、阴险、无德，言语间想尽一切办法算计自己的枕边人，柳青山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明明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和义务，但却要想方设法逃避惩罚，还要让别人承受损失，这种人简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柳青山出生在警察世家，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人，但他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好态度来服务他们。
没办法，法律行业就是这样的。不管你的客户是一个多么道德败坏的人，你都要为他们提供服务，除非你直接从一开始就不接单。
而且即使中途放弃，你也要尽到应有的保密义务。平日里，柳青山绝对不能透露客户的个人隐私。
这让他非常无奈，肚子里有一股火没地方撒。他对此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收这群人三百块的最高价。
柳青山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那股火气压下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羡慕。
楼上的沪湘京公司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公司的发展过程怎么会这么顺利？
柳青山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效仿沪湘京公司的发家模式，想要复刻一个成功的创业案例，这对他完善自己的简历有很大帮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青山的东兴公司确实也取得了成功。
目前估算，东兴公司一年能给柳青山带来二三十万的净收入。虽然跟沪湘京公司还是相差甚远，但这个数字也已经很大了。
可是，柳青山还是不满意，因为他现在吸引来到的客户的质量普遍不高，基本都是像刚才那个女人那样的人。
这些人道德上有比较大的瑕疵，又爱贪小便宜，所以才会放弃收费更高的沪湘京公司而选择东兴公司。
但这些人不是柳青山的目标客户，他也想跟沪湘京公司一样，跟湘江市的那些大企业大公司达成合作。
可是现在，实际情况就相当于东兴公司帮沪湘京公司筛选了一批客户，现在留在沪湘京公司的客户全是优质客户。
柳青山曾经借助家里的关系跟那些大企业联系过，对方无一例外，全都热情地接待了柳青山，但最终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不行！
那些公司好像被沪湘京公司的人控制了一样，在公司将近一半的法律顾问出差，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依然坚定地选择沪湘京公司。
这是为什么？
就在柳青山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一个客人坐到他面前。
“欢迎光临东兴法律咨询公司，我是法律顾问柳青山，很高兴为您……”
话说到一半，柳青山突然愣住了。
对面这人他认识，是楼上沪湘京公司的法律顾问，名叫兰传军。
东兴公司刚开张的时候，柳青山还和兰传军起过冲突。
兰传军担心东兴公司会严重影响沪湘京公司的业绩，谴责柳青山他们恶性竞争。
但最后兰传军发现沪湘京公司依然忙得热火朝天，也就没有时间来跟柳青山扯皮了。
但现在他亲自上门是什么意思？
柳青山顿时板着一张脸：“兰传军，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请求法律服务啊！”兰传军呵呵一笑。
柳青山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善了，这种手段他见得多了，听说的更多。
竞争对手到你们公司来谈合作，提一堆刁难人的要求，合作根本不可能达成，最后对方再扭头大肆宣扬你们公司不专业，态度恶劣什么的。
“呵呵呵呵呵！”
柳青山发出一声声冷笑，表情上已经浮现出几分压制不住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用手指着兰传军的鼻子：“兰传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沪湘京公司居然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对面的兰传军直接就懵了。
什么卑劣的手段，我看起来很像阴险小人吗？
再者说了，你的东兴公司是怎么搞起来的，你柳青山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卑劣的？
但兰传军懒得计较，他今天是带着大老板的任务来的，不能出差错，不然他未来三个月一分钱都拿不到。
“额，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来谈合作的。不信你看，我定金都带了。”兰传军连忙解释。
说完，兰传军还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三沓百元大钞，啪的一下摔在桌上。
柳青山是个专业的人，瞬间就冷静了，马上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刚才鬼上身了，您有什么需求，请详细说一下。”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够现实的啊，兰传军心说。
“这份材料，你看一下吧。”兰传军拿出一张纸。
纸上的内容是声破天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介绍，主要是公司的经营业务范围和产品特色。
柳青山看完后，有些惊喜地说：“免费听正版歌，倒是挺稀奇的。怎么了，这是你们公司客户，然后你们觉得太棘手，所以就外包出去吗？”
“是。”
兰传军点点头，但又很快摇头。
“也不是。”
啧，现在的学弟学妹说话怎么都这么含蓄？
柳青山有点不耐烦：“说清楚点，否则我宁愿不赚这钱，也不要接你们的单子。”
作为警察世家出生，自己本人又是法学研究生的人，柳青山非常明白搞清楚客户信息的重要性。
如果连客户的基本情况都把握不了，工作会有很大的风险。
就比如这个声破天公司的资料，里面连公司法人是谁都不说，万一以后出了点什么事情，被牵连了怎么办？
但兰传军却依然在绕弯子：“我的意思是，这家声破天公司的来历，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这家公司没有问题，请你相信我们沪湘京公司的能力。”
一边说，兰传军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合同。
“这是我们准备好的合同，委托事项呢，就是请你们去跟湘江市的几家大型广告商谈合作，给声破天公司打打广告。”
“委托费是十万，预备广告费是六百万，如果最终成交价低于六百万，我们会额外给予差价的10％作为奖金。”
“具体的细则，都写在合同上了，你考虑一下吧。”
柳青山没有说话，而是拿起合同查阅起来。
不得不承认，沪湘京公司的业务能力确实很强。
这份合同，内容详细，主次分明，柳青山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抱着真诚的合作态度来的。
合同上，东兴公司的酬劳和风险都写的清清楚楚，而且都给出了充分的注释。
如果不说的话，柳青山甚至会以为这份合同是某个大律所的大律师制作的。
这是一份无懈可击的合同，没有留下一点模糊地带，没有扯皮的空间，哪怕闹到法院，法官也会毫不犹豫地判决按照合同约定执行。
翻到最后，柳青山发现甲方落款处那里，林凡已经签字了，还改了沪湘京公司的公章。
对方把一切准备事务都搞定了，就等着柳青山最后下决定，这诚意不是一般的足。
柳青山心说：这时候再犹豫不决，倒显得我不像个爷们儿了。
于是，柳青山微微一笑：“我想，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看到柳青山最终签上自己的名字，兰传军也感到十分满意。
“对了，这里有林凡的签字，他回来了吗？”
“哦，我们老板是回来了。”
“他在哪？”
“按他说的，现在应该是在院长办公室里挨骂。”
柳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