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样的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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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崔宇赫

“呀,宇赫!”

路旁一辆敞着后车门的高级轿车,里面坐着一位穿着西装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当他看到走出餐厅的崔宇赫,便向他打起了招呼,“来,坐我这辆。”

这个身穿西装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名叫“拉里”,他曾经是莫卡塔身边的一名得力干将,后因莫卡塔怀疑他有私叛之心,便一点一点剥削了他手上的权力。

自那时起,崔宇赫便以心思缜密且独断专行的做事风格在莫卡塔眼前展露出头角,在莫卡塔的全面协助下,他以雷厉之势,将拉里旗下的重头产业一一吞并,最后取而代之。

一排车,十几辆,行驶在马路上。

夹着雪茄的拉里将视线移向了车窗,意味深长着,“今天的天气还真好啊!”仿佛,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好天气了。

崔宇赫若有所思得,凝视着天边的云朵,“是啊,就是不知道今晚的月亮漂不漂亮了!”仿佛能看到今晚的月亮,将会是一种奢望。

这二人各怀鬼胎,谁都不想让谁活着。

车,加速了,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拉里与崔宇赫所乘坐的头车闯过了红灯,甩掉了崔宇赫手下紧紧跟随的车辆,崔宇赫看了一眼身旁坦然自若的中年男人,自己也坦然地接受着将要突发的状况。

不出所料,前方,一排轿车占据了整条车道,一个长发过肩的男人引领着一群手拿钢管的男人朝着他们停泊路中的轿车走来。

拉里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畅快地吐出烟气,“老莫(莫卡塔)吩咐的,我必须照做!”

崔宇赫嘬了一下牙花子,“看来今天要血流成河了。”

拉里反驳着,“不会,你一死,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崔宇赫不屑一顾地看着嚣张到极致的拉里,仿佛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想我死的人,都快死的差不多了。”

拉里点点头,承认崔宇赫做事不留余地的风格,但今天,崔宇赫必死无疑了,他所积累的资产,马上就归自己所有了,想到这里,拉里狡猾的嘴角就开始上翘了,“下车吧,我送你一程!”

二人纷纷下了车,但下一秒,刚刚还抽着雪茄畅想美好生活的拉里就满脸挂血的跪地求饶了,“和我没关系,是老莫,莫卡塔吩咐我干掉你,因为你放走了他要杀的女人。”

崔宇赫从长发过肩的男子手上接过棒球棒,“去地狱等着那老家伙,顺便告诉他,我想让谁活,谁就可以活着。”

“等等!”拉里全身颤抖着,“你放走的女人,莫卡塔已经派人去釜川暗杀了,我能把他派出去的人召唤回来,只要你放了我。”

“那个女人的生死已经与我无关了,但是你……”崔宇赫嘬响了牙花子,“绝不可能活着!”

说完,崔宇赫便如打棒球一样,将挥出的棒球棒抡在了拉里的脑袋上,一股鲜红喷涌而出,溅到了崔宇赫写满罪恶的脸上!

拉里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花钱雇来的打手,竟然全部是崔宇赫的手下,尤其是长发过肩的男子,更是与崔宇赫有着过命的交情呢。

“哥,接下来怎么做?”长发过肩的男子问着崔宇赫。

“曝光莫卡塔的位置,剩下的事,就让这个破烂不堪的国家自己处理吧。”

“是!”

……

1969年,“莫卡塔”跟随着一支逃兵队来到了缅田,他们的到来,给这片土地埋下了动荡不安的种子,随后的几十年里,缅田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变化。

1977年,是缅田各方势力角逐的舞台,地方武装,民族冲突,政治变化,国家的动荡,这一切不平稳因素,为“莫卡塔”日后的犯罪活动提供了适宜的温床。

1983年,由“莫卡塔”组织的犯罪团伙利用缅田其神秘的地理位置,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谎言,将怀揣梦想的外国人哄骗到至此,然后利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榨取受害者全部的财产。

当“莫卡塔”犯罪团伙发现人体本身才是最大的财富后,便完全丧失了人性。

一个体重接近一百三十斤,身高175,心跳稳定,肾脏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大约可以售价三十万美金。

然而市场对人体器官的需求远远得不到满足,这就造就了水涨船高的趋势,一颗肾脏移植的价格浮动可达百万之高。

夕阳如血,海风拂面,阵阵凉意伴随海浪的轻吟,轻轻地拍打在一艘巨大的邮轮上。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游轮的5号入仓口,凝视着运载货物的工人们。

此人便是此犯罪集团的始作俑者“莫卡塔”,如今他已经有70岁高龄,看上去依然健硕。

他之所以看上去还如此健硕,全凭他体内器官的年轻态,在他身上,很难找出哪一个器官是属于他自己的。

还有那些运上游轮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货物,实而藏匿着人们意想不到的黄金、美金、还有价值连城的违禁品与奢侈品,将这艘如高楼一般的大船堆积的满满当当得。

两辆军车驶入了莫卡塔管控的码头,军车上跳下来三十几名全副武装身穿迷彩的腼田军。

缅田军手持81式步枪一字排开,与游轮上手持FN FAL自动步枪的雇佣军形成了对峙模式,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轮船上发出的一声枪响,两军发起了激烈的枪战。

莫卡塔的游轮上常年驻扎着两个排的雇佣兵,大约80人,其武器精良,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莫卡塔雇佣军火力上的碾压很快就让腼田军呈现出溃败之势。

受到重挫的腼田军情急之下呼叫了舰艇舰队的支援!

一颗硕大的流弹,引起了船上雇佣兵的注意,然后便是从天而降的舰舰导弹,将这艘载满货物的大船炸了个七零八落。

船上之人无一幸免,而坏事做绝的莫卡塔,也未能逃脱命运之神的审判。

自此,莫卡塔罪恶的一生告一了段落!

当硝烟散去,一艘白色的医疗船驶入了人们的视线,站在船头的,正是雄姿勃勃的崔宇赫。

是他出卖了“莫卡塔”,以换取出入腼田的自由。

长发过肩的男子走上前,与崔宇赫并将而立着,“哥,下一步去哪?”

仿佛在大海彼岸,藏着他梦寐以求的归宿。

崔宇赫眺望着大海的边际,仿佛在大海的彼岸,藏匿着他梦寐以求的地方——“花都港!”

十二年前......

守在妈妈的灵堂里的崔宇赫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

“喂,崔宇赫吗?我是釜川监狱的狱长,请你到釜川监狱来一趟,现在!”

当他赶到监狱,监狱长却拿着他父亲的死亡证明将他带到了火葬场的焚尸房。

监狱长拉开写着他父亲名字的冷藏柜,又打开包裹着他父亲尸体的裹尸袋,“再看一眼吧。”

不知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瞳孔没有了聚点,总之,他看不清那张惨白冰冷的脸。

监狱长继续说道:“你爸爸是被一颗子弹洞穿了心脏,因为他抢夺了警枪劫持了警车,在逃离途中还撞死了一条穿着衣服的名贵大狗,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可是谁让他劫持了国会议员呢,那是罪不可恕的。”

他将一个文件递到崔宇赫面前,“来,孩子,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

在监狱长的督促下,他在火化同意书直系亲属一栏颤颤巍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崔宇赫。

停尸间的电视上,还播放着他爸爸临死前劫持国会议员时的画面。

那就是蓝鲸大厦的入门处,周围围满了身穿迷彩服手持MP5的警察,警笛鸣响,警灯闪亮,最后还有直升机登场,这么大的阵容,只为了针对一人,那便是他的爸爸,崔景智。

“崔景智,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乖乖投降吧。”

他爸爸咆哮着:“做错事的是他,为什么要我投降。”

他爸爸愤怒着将枪托砸在国会议员薛仁礼的脑壳上,“说,将实情大声的说出来,不然我打爆你的脑袋。”

螺旋桨的声音徐徐而来,盘旋于上空,宛若开启天堂之门的光束照向了人间,将他爸爸照耀的那般显眼。

他不明白他爸爸究竟犯了什么错,竟要如此的大动干戈。

“崔景智,你已经被包围了,唯有乖乖投降才能解决你所有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把我逼到绝境也不放过我,而这个伪善,不配做人的家伙却可以活得逍遥快活。”

崔宇赫看着电视中的爸爸大吼,大叫,全身颤抖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竟然将他爸爸逼迫到像失心疯般入魔。

一颗子弹划破了夜空,宛若流星一样,从他爸爸的身体上穿过,他爸爸死了,在全国人们的见证下被子弹贯穿了心脏。

这一刻,崔宇赫感觉调节他体温的那根中枢神经失衡了,转眼间便将他带入到冰天雪地的寒冬,死寂与黑暗将他缓缓地吞噬,冰霜在他身上迅速结了晶。

他套上监狱长从他父亲身上扒下来,给他留作遗物的外套,如傻子一样,呆滞地蹲在热浪涌动的焚烧炉前取暖。

又不知是哪根神经失了常,他不受控制地嘬起了牙花子,嘴里不知不觉的发出了“吱吱”作响的怪音,仿佛他用这种方式缓解着全身的寒冷与失去父母的哀伤。

他抄进西装口袋里的手似乎摸索到什么,像西瓜子一样,他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如指甲盖般大小的储蓄卡。

处理完后事的他将储蓄卡插入电脑的U盘中,一场车祸如亲临现场般呈现于电脑屏幕上。

他将画面定格,定格在一位身着紫色貂绒大衣踩着高跟鞋,傲立于血淋淋的车祸现场的女士身上。

崔宇赫红着眼眶,凝视着画面中真正的肇事者,是她,让他爸爸做了替罪羊。

他将定格的画面打印出来,来到龙叔的拳馆。

前几日,安在旭在他妈妈的灵堂大闹了一场,今日,他要找安在旭算算那笔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