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严党到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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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二个新年(爆更!!!)

后世的除夕,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和生活方式的变迁,年味确实不如古时那般浓厚。

而在大明朝,春节作为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其庆祝方式和氛围却极为热烈和隆重,充满了传统文化的韵味。

严庆作为穿越者到了大明朝,体验到了与后世截然不同的春节氛围。

作为户部右侍郎的严庆在大明朝的官位显赫,享有较长的年假,这在当时是官员福利的一部分。

在古代中国,官员的假期制度与现代有所不同,尤其是对于像严庆这样身居高位的官员,他们的假期往往更加宽裕。

严庆的生孩宴,办的是红红火火。

但是严文通要回老家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于是爷俩见面的时间又要向后推了。

虽然不算大团圆,但在南直隶,严林、严楼,还有梅莹带着丫鬟下人的也有足足大几十号人,仍然是热闹非凡。

而迈过年关进入嘉靖二十一年,来陆庆这登门拜会的便更多了。

以楼群伟、催政两个佐二官为首,整个南直隶的士、吏、绅可谓是全面出动,排着队的来严庆这里送礼。

甚至原来淳安的几个名故人,方伯千、张任都来了。

最让严庆感到意外的是台州的丝绸商沈纯一也来。

甚至还有几个在淳安的打花会中了大奖,如今也是一县的大富大贵之人也来了。

老百姓淳朴啊,中了大奖,竟是将功劳记到了严庆原来这个淳安知县头上,新年来到,带着酒肉便登门来谢。

寻常吏绅的礼严庆可以让门房代收,倒是这百姓的礼,严庆不得不亲自出面了。

这就算是近民、亲民,与民同乐了!

老百姓箪食壶浆恰恰说明严庆这个县令父母官做的好,做的有成绩,做的深得民心!

于是各种礼物堆满了整整两间厢房。

“吃不完也是浪费,楼管家...楼管家?。”

严楼这几天可算忙里忙外,完全没有片刻歇息的功夫。

毕竟严林也在商行忙着收钱,做账,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入了庆余年商行的股。

“来了来了,老爷您吩咐。”

厢房门口,严庆指着满满一屋子的酒肉和点心,吩咐道:“这样,你去一趟户部,找楼文案,让他把南直隶六部主簿以上的官吏,或者在府里甚至省里做过差的,有哪些是老年致仕、回乡丁忧的,统计出一份名单来,将这屋子里的东西均分开,额外加上五十两银子,给人送过去。”

严楼听的直瞪眼:“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是。”

对于严庆的做法,严楼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南直隶这个地方藏龙卧虎,多少老干部退休了以后,在南直隶的政界、商界、军方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那些回淳安来丁忧的更要招呼好,丁忧一结束,按照大明的规定,都是可以去京城后补缺口的。

新年去看看人家,难道不应该?

在大明朝,丁忧可不是坏事。

所谓丁忧,即家中父母亡故,儿子需回家守孝三年,其实也就是二十七个月。

无论你官大官小,上至首辅大学士、下至从六房吏目,都要丁忧守孝。

在丁忧期间,你空出的原岗位,上一级衙门会安排人暂时顶替,但是等到丁忧结束,吏目这种就由当地衙门直接安排再就业,而有官身品轶的便舒服了,直接去京城!

比如你丁忧前是个正七品的知县,那么你现在开始参与排队,排第第一名,那么当朝廷冒出一个正六品到正七品这区间的官缺时,你直接顶上!

若是冒出了一个正三品的官缺,那就要向下顺延,看看排队的官员中有没有正三品到正四品的丁忧官员。

如果有,就按照排队的先后顺序,直接入替补上。

严庆自然要对这些官员多加照顾,现在想想尊老爱幼就是这么来的!

还真是讽刺啊!

万一冒出个四品、五品,将来丁忧结束再排队到浙江这当个省府官员,那他严庆不就白捡了一份政治资源?

就这般,在严庆的安排下,他这个户部右侍郎在南直隶的名声那可是越来越好。

当官的夸!做生意的夸!退休的老领导也夸!

老百姓想夸,却被严庆拦住了,让他们去夸王学夔!

就在这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淳安知县方伯千给严庆带了个不好的消息。

严州骆庭辉通倭了。

还是当初淳安县那个魏欣年老爷子事情扯出来。

方伯千想了个招,让魏欣年以送礼的名义,和自己一起去了南直隶。

“大胆魏欣年,你要是说实话,本官可以请方大人对你网开一面。”严庆坐在案首,大喝一声。

“网开一面?”

这魏欣年近六旬,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闻言冷笑:“小民乃是守法之民,何须大人网开一面。”

“你说你这是何必了,当初跟着田有为就没落的好,现在又来作妖。”严庆喝了不少酒,说起话来也是有些口无遮拦了。

方伯千也怕严庆一时间说错了话,拱手道:“大人若是累了,可以由下官来问话。”

严庆频频喝茶压制酒气:“你们魏家通倭的案子,真当衙门没证据吗,左右无非是不想办你罢了,你何必东拉西扯,你说了,能活。”

酒劲一个劲儿的往外冒,严庆话都说不利索,只好停下来缓缓。

但你要是不说,方大人可就要大型伺候了,也是天天伺候你,直到把你折腾死为止,田有为已已经死了,你的生与死已是没人在乎,所以无非是痛快点死还是被折腾死,你自己选。”

魏欣年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才抬头:“不知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严庆给方伯千使了个眼色,方伯千立刻准备好了纸笔。

等方伯千一切准备就绪后,严庆才对魏欣年开口审问

“嘉靖二十年十月,你们魏家大房、二房、三房的掌柜淳安县衙抓捕,你可知道因为何事?”

沉默持续少顷,魏欣年开口。

“县衙说我们通倭。”

“那,是否有此事?”

“有!”

“如何通倭?”

“我们只是和王直、和倭人做生意罢了,其他的事,一概没做没参与。”

“做什么生意?”

“丝绸布匹、古玩字画、茶叶瓷器等。”

“王直是谁?”

“日本的一个大商人,很有钱,他从我们这里买商品,去澳门卖给佛郎机人(葡萄牙、西班牙人)。”

“除了你们魏家之外,还有谁参与了。”

“福建、广东很多商人都和王直有往来。”

“只有商人吗?衙门的人,有没有参与的?”

“福州、泉州、广州、宁波听说都有。”

“听说?”

“大人,草民只是咱们浙江当地的士绅,而且家里许多事情都是交给后生晚辈照看,这里面的事,哪里能全部清楚,真的只是听说。”

严庆继续问道:“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浙江这当地的衙门里有人为你们开方便之门吗?”

魏欣年抬起头看向严庆,想了一会儿,才敢开口。

“有。”

“谁?”

“严州知府骆庭辉。”

什么玩意?

严庆当即就懵了,可旋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放你娘的屁。”

魏家的事情,就是骆庭辉在严州查出来,然后移文给浙江,然后才抓的,如果骆庭辉自己通倭,保护都来不及为啥抓魏家的人。

若是为了杀人灭口,何必一年多时间迟迟不给魏家定案。

所以前后矛盾,根本说不通。

魏欣年解释道:“当年骆庭辉担任严州通判,想要和我们魏家一起合谋做这生意,当时说好的骆庭辉占三成,可嘉靖二十年,骆庭辉升任严州知府后,就提出要五成。”

“骆庭辉是知府,我们又不敢不从,就这么做到嘉靖二十年七月,老夫我实在撑不住了,索性就停了和王直之间的往来,结果当年年末,王直缺了佛朗机人的货很生气,派了十几个人潜入浙江,当时袭击了漕运衙门在宁波的一个驻所,杀了五个人。”

“漕运衙门将案子压到了骆庭辉脑袋上,骆庭辉就压到了我们魏家头上,说是我们魏家勾结的倭寇犯案。”

可是漕运衙门和骆庭辉也害怕我们魏家鱼死网破,于是拖了整整一年,上下活动,现在风声过了,漕运衙门和骆庭辉就想再敲一笔银子,然后放过我们魏家。”

负责记录的方伯千手都哆嗦起来。

大案啊。

大案!

漕运衙门、知府衙门都和通倭案有关系,魏家,仅仅只是推出来的明面人罢了。

“你们和王直做了多久的生意?”

“两年多不到三年,从嘉靖十七年五月开始。”

“赚了大概多少钱?”

“根本不赚钱”

“不要谈分的钱,就说总数。”

“大概四十余万两。”

“那么多?”

“差不多吧。”

魏伯年垂着头道:“王直很有钱,听说他在倭国的本土的势力极大,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山,他养了很多的倭国浪人武士,加上他在广州、澳门和佛朗机人做生意,和南洋人做生意,所以有钱、有兵、还有大船火炮。”

“这四十多万两都怎么分的。”

“宁波漕运衙门拿了二十万两,骆庭辉前前后后拿走了十五万两,我们魏家只落了五万两。”

严庆闭上眼睛,手指轻敲桌面。

“骆庭辉,嘉靖十六年任严州府通判,二十年便升任严州知府,这么快的速度,你知道原因吗?”

“具体不知道,只是风传,骆庭辉后面还有人。”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了,草民知道的就这些。”

严庆于是起身:“让他画押,好生看管。”

说罢便带着方伯千离开,小声言语。

“想个办法,把人送到杭州知府衙门去。”

后者惊愕抬头。

“不要惹火烧身,懂吗?”

寒风一吹,严庆脸色阴沉,拍了一下方伯千的肩头:“南直隶城里鱼龙混杂,四面透风,你把魏欣年带到这里见我的事情,最多几日骆庭辉就会知道,我或许他不敢动,你就不一样了。”

方伯千打了个冷战,狠狠吞下一口唾沫。

“想活命就听本官的,本官不仅能让你活,还能让你,升官发财。”

严庆再次拍了两下方伯千的肩头,转身离开,身背后,后者郑重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