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我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啊！

“晚上好，分院帽先生。”

听着那萎靡不振的声音，威廉心情愉悦地打了个招呼。

谁叫你想给我分到拉文克劳——但在城堡里爬楼梯和迷路的人又不是你。

“小子，这件事很严重——”分院帽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它似乎越说越感到气愤，“你居然敢对伟大的、勇敢无畏的、智勇双全的——格兰芬多的帽子施放咒语，这简直是……罪大恶极！”

说了半天那些也不是你的形容词啊？

“帽子先生，我认为邓布利多教授不一定会相信一个，打着补丁——甚至连属于自己的形容词都没有的帽子，对一名品学兼优的霍格沃茨学生的指控。”

威廉语重心长地说，当然，是在脑子里，毕竟斯内普现在还在后面死死地盯着他——不过他倒没有上前阻止，可能是想等到邓布利多回来，好让那个老头看看威廉究竟是多么的……不守规矩。

“品学兼优？”

分院帽大声的重复了一遍，仿佛威廉刚刚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得了吧，小子，我记得很清楚！”它继续说，“你终结了妖精叛乱，打败了黑巫师家族，阻止了偷猎者破坏禁林里的神奇动物，打赢了保卫霍格沃茨的战役，甚至……”分院帽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听着呢？”还没听够的威廉提醒道。

“但……但你好像还真是个好学生……”分院帽有些迷茫的呢喃。

“现在你明白了？”威廉笑了笑，魔咒的影响显然还没消退，这帽子直接给自己说迷糊了，上面这些哪件事和“学生”两个字有关系？

“……可这不是你向我施咒的理由！”分院帽连忙甩了甩帽檐，恼火地说。

“我向你致以歉意，伟大的、勇敢无畏的、智勇双全的格兰芬多的帽子先生。”威廉语气诚恳。

“这……这还差不多。”帽子愣了愣，嘟囔着软了下来，接着，它又好奇地问，“所以你是怎么做到——我是说，过了一百年你居然还能出现？而且还是这么……小。”

帽子找了个形容词，虽然不太贴切。

在巫师界，超过一百多岁的人不少见——但威廉这种情况对它来说确实史无前例。

最起码分院帽没听说过。

“我也纳闷呢，我差点就成了邓布利多的老师——”威廉摇了摇头，他不介意和帽子说这些，毕竟这帽子可是名副其实的“老东西”，万一它碰巧见过什么类似的事情呢？

“但是，帽子，我有要留在霍格沃茨的理由——”

“……和霍格沃茨地下的那玩意有关系，对吗？”

一半一半吧——威廉当然没有这么说，他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我想我不会告诉邓布利多。”分院帽嘟囔着答应了威廉。

而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邓布利多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头顶还歪歪斜斜地挂着一顶绛紫色的帽子，银白色的胡须垂到腰间，

但在老人身上最吸引目光的并不是他的穿着，也不是他那歪歪扭扭的鼻子，而是他的肩头。邓布利多的肩膀上站着一只模样有些奇怪的鸟。

……凤凰？

看着那只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金红色鸟羽的丑鸟，威廉很快就回忆起了这种神奇的生物。

“福克斯快要涅槃了，我想带着它出去透透气——对了，她是一只凤凰”老人将凤凰放在了门后的架子上，转身看向威廉的头顶，“看来，你和分院帽相处的很愉快？”

“当然，邓布利多教授——”

威廉点点头，将头顶的分院帽摘了下来，放回了架子上。帽子轻轻扭了扭身子，帽檐也重新软趴趴地耷拉了下来。

“坐吧，威廉……哦，请允许我这么叫你。”邓布利多坐到了桌子后面的高背椅上。接着他挥挥手，一旁书架的下两个凳子突然抬起腿，一溜烟地跑到了办公室中间。

威廉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而斯内普却没有动作，依旧靠着墙站在那里。

“我不得不这么晚叫你来到这里，威廉，斯内普教授对你的一些行为感到好奇，他提出想要和你当面弄清楚……”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无奈的神情。

“是指控，教授——”大概是不满于邓布利多那稍显温和的说法，斯内普上前几步，盯着接过了话茬，“你今晚在黑湖上施展的那几个咒语……”他俯下身子，死死地盯着威廉的眼睛，“我没有教过你这些，这绝不是一个刚接触魔法、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的新生该有的能力！”

甚至于很多六年级生都做不到熟练掌握这些咒语——

斯内普当然没有说出后面的那半句话，因为这似乎有点承认霍格沃茨教育水平很烂的嫌疑。

“——没有教过我？”威廉笑了笑，“所以斯内普教授现在是要承认，自己在暑假对我的学前引导教学不够认真，对魔法部的任务玩忽职守了？”威廉将后面的半句话咬的很重。

永远不要陷入自证陷阱。

至于为什么斯内普会这么清楚地知道湖面上的情形——威廉平静地和斯内普对视着，猜到了答案。

就像在对角巷的书店门口时那样，斯内普绝对是一位强大的摄神取念师。而在半小时前，他和车上那两个学生一起待了很久——显然哈利和罗恩之中，有人看清了威廉施法的过程。

而斯内普显然被威廉问住了，他甚至忘了说出“指控”的具体内容——虽然这些咒语不在“学前教育”的范畴，但在魔法部的任务中，随行的教授不仅要负责教学，还要把插班生安全的送到霍格沃茨城堡，而他因为某些原因，只是给威廉扔了张霍格沃茨特快的时间表。

他确实“玩忽职守”了。

“我……”

“我认为斯内普教授或许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行程——”邓布利多突然出声为有些哑口无言的斯内普解了围，他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我想，或许你也可以解答一下西弗勒斯的疑问？”

威廉转过头，视线和邓布利多对上，但他没有丝毫慌乱，点点头，“虽然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尽到他的职责。”他再次强调了一遍，斯内普的脸也又绿了一些，“但是因为我对魔法的好奇，所以我暑假的后半个月也经常前往对角巷。”

这句是真话，他确实经常去对角巷。

“并且，或许是因为我在魔法上有些天赋，很多魔咒书上的咒语我掌握的都很快——”

这句也是真话，他学习起魔咒的速度就像找深蓝加点。

“这些咒语大多都是我在魔咒书上自学的，只有漂浮咒——”他抬头看了看斯内普，“是教授教我的。”他并没有说是哪位教授，所以这句也是真的。

“这不可能，呵，天赋——”显然，斯内普对威廉的说辞嗤之以鼻。

“你是因为没有天赋，所以在嫉妒我吗？玩·忽·职·守的教授？”威廉顺势加重语气反问了一遍，再次噎了斯内普一句。

“我……”

“好了，西弗勒斯，到此为止。”邓布利多打断了斯内普的反驳，他摇了摇头，银白色的胡须微微颤动，“威廉已经给出了他的回答，我想你的疑问应该得到了解答。”

“但是，邓布利多，你答应过——”

“到此为止了，西弗勒斯，我认为，威廉没有任何问题。”

邓布利多重复了一遍，坚定的态度让威廉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邓布利多会继续偏袒教授，这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曾经的布莱克校长一样。

他甚至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说辞，但现在看来这位校长算是个明事理的——

想到这里，威廉又抬头看了眼一旁画框里一直闭着眼睛的布莱克校长。

唉，货比货真得扔啊。

不过他被怀疑也是正常，一个麻瓜小巫师，在麻瓜世界生活到15岁，一直没有接触过魔法世界，却能施展一些很高深的魔法，这件事确实很奇怪——

当然，最关键的是，斯内普教授似乎非常在意他的头发。

而威廉……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攻击”了他的头发。

“今晚真是抱歉，威廉。”邓布利多说，“斯内普教授会把你安全的送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我想我说的没错吧，西弗勒斯——”

“嗯……”

良久的沉默后，斯内普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今天是你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祝你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得到回应的老人冲着威廉俏皮地眨了眨浅蓝色的眼睛。

……这老头眼睛绝对有毛病，跟着斯内普一起走出校长办公室的威廉无比确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