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混淆咒

“？”

你一个帽子，记性那么好干嘛？

“咳咳，我想你大概是记错了吧？”

威廉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再次穿越后的两个月以来最为慌乱的一瞬，主要是他对这件事的发生毫无准备——就像一百年前，他曾在上学路上被一头飞龙从马车上撞下来一样——毫无预兆。

“不，我可是格兰芬多的帽子，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亲手为我灌注智慧——我不可能记错！”那道声音仿佛受到了什么冒犯，尖声喊道，“让我好好想想你是谁——我绝对，我敢肯定你戴过我！”

这次没等威廉回答，分院帽惊喜地大喊，“——我想起来了，威廉·理查，五年级的插班生，虽然你的样貌有些变化，但你的灵魂——”分院帽像是深吸了一口，“那个味道，我记得你！你又回来了！”

“……不，分院帽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了。”

已经平复了心情的威廉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否认道。

从收到入学通知开始，他就用古代魔法稍稍改变了自己的样貌——霍格沃茨城堡里一堆“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东西，指不定他就会被哪只幽灵认出来。

但现在既然已经被道破了身份，那就……威廉藏在巫师袍下的指尖亮起了深蓝色的光芒。

别慌，问题不大。

“哼，是吗，狡猾的拉文克劳小鬼——”分院帽哼哼了一声，继续说，“那么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所以依然是，拉——”

好，问题大了。

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拉文克劳塔的最顶端——他本来就是个路痴，短短的三年里在城堡里迷路了不下一百五十次，现在还想让他继续爬三年的移动楼梯？

绝对不可能！

威廉藏在巫师长袍下的右手轻轻一抖，深蓝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一闪而逝——按理说，普通的混淆咒没法影响到分院帽这种高阶魔法造物，但威廉的金手指，古代魔法在这种时候就能发挥妙用。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样，都在塔楼，而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又湿气太重……

那么……就决定是你了！

“拉——赫奇帕奇！”

短暂的停顿后，位于礼堂最左侧（从教授席的方向看去）的长桌猛地发出了一声欢呼，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有节奏的敲击起桌面，而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的两个红头发男孩则大大地叹了口气——

去年格兰芬多获得了救世主，今年要是再来个插班生就完美了。

“好了，教授——”

威廉起身将分院帽还给了麦格教授，对方冲着他微笑了一下，随后就端着状态有些萎靡的帽子向教授席走去。

她没发现——威廉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校长又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他是有眼疾吗？

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威廉转身、微笑、匀速走向了赫奇帕奇的长桌。

热情的小獾们早就为威廉腾出了一个位置，空位左边的是一个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男生——这很符合威廉对赫奇帕奇的刻板印象。

“你好，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今年四年级。”男生冲着威廉伸出手，“欢迎加入赫奇帕奇！”

“威廉·理查。”威廉有些记不清自己这是今天第多少次介绍自己了，“五年级。”

“听说你在黑湖上救了哈利·波特？”男孩的眼神有些兴奋，长桌上的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看来赫奇帕奇的一年级新生也不怎么管的住嘴巴。

“这是……咳咳，只是运气好，运气好。”

威廉贯彻了赫奇帕奇的良好品德——谦逊。

麦格教授在分院仪式结束后很快起身离开了礼堂，而邓布利多也在她走后起身站到了教师席前方的猫头鹰讲台后面，在学生们（一群饿狼）的注视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大家介绍了一下新来的洛哈特教授，和禁止学生进入禁林后，便猛地抬起手臂——

“现在，吃吧！”

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咳咳，数不清的食物几乎填满了整个餐桌，威廉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这个校长不像那个布莱克，在吃饭之前总要来一段冗长烦人的演讲。

虽然眼睛还盯着邓不利多离开礼堂的背影，但威廉的嘴里已经塞进了切好的猪排。

食物，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饿了半路，除了火车上的午饭就没吃过啥的威廉由衷地感慨了一声。

邓布利多很快就回到了礼堂，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麦格和斯内普，只不过斯内普的表情比起威廉之前在地下港口看见他的时候要明显阴沉了很多——

甚至达到了之前威廉让斯内普去洗个头时的程度。

“……这么看来，哈利·波特没被开除。”

“你怎么知道？”

说话的是坐在威廉右边的二年级女生，汉娜·艾博。

“因为斯内普的表情——大家都知道，他讨厌哈利·波特。”

坐在威廉对面厄尼·麦克米兰插嘴道，他用长着雀斑的鼻子指了指正臭着一张脸，低头瞅着桌子的斯内普，“如果哈利·波特被开除了，老蝙蝠精绝对开心的就像今天就是圣诞节一样。”

威廉点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

晚宴终于结束了，赫奇帕奇的男生级长杜鲁门站起身子招呼着新生向礼堂外走去，但就在威廉跟着一起站起身的时候，他的手臂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

威廉回过头，站在他身边的学生不知何时已经散开，看到威廉回头，斯内普将右手松开。

“……跟我来！”

斯内普没有解释，他的心情显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变好多少，他依旧臭着一张脸，漆黑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在身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进了学生堆里——

毕竟包括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几乎所有人都避着他走。

借着斯内普开辟的道路，威廉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楼梯，在一段让他彻底迷路的拐弯后，两人停在了一座丑陋的滴水嘴石兽雕像的面前——

校长办公室……威廉认出了这座雕像。

“菠萝蜜饯——”

斯内普清了清嗓子，随着他话音落下，只见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是一处旋转楼梯，斯内普和威廉一起踏上了楼梯——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两人很快停在了一扇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前，上面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斯内普推开木门，两人一起走进了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墙上挂满了曾经老校长们的画像，有男有女，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不出所料的，威廉在其中看到了一位老熟人，此刻的布莱克校长正静静地在画像中休息着。

不过他并没有看到菲兹·杰拉德教授——四位古代魔法守护者中，唯一当过校长的那位，她的画框是空着的。

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

“别乱动东西——”

看到威廉向着桌子后面走去，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地说。

但威廉就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样，抓起了分院帽，再次扣上了自己的头顶——

“……小子，你怎么又来了？”

有气无力的耳语声在威廉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