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婚礼
太阳终究比不上有喜事的人勤奋,天刚蒙蒙亮,院落里便人员攒动。远处传来响声,向村头方向望去,一朵朵璀璨的烟花打破了寂静的黑夜。车队在大路驶入,车上的灯光犹如深夜中动物的眼睛,整齐且明亮。村里的路灯忽然打开了,深邃的黑夜终究抵不过现代科技下的白炽灯。
车队缓缓的驶入村庄了,忽然头车刹住了,因为路上有木头,这时就要新郎下来去递烟,分糖。这是这个村里的习俗。其实人们并不是想为难新郎,不然不会在新郎象征的分发糖以后,就把木桩挪开了。
车走到了新娘门前,毫无疑问,门是锁死的,新郎捧着鲜花,一旁的伴郎吆喝着请求开门。再看门里面。
坏了,这关最难过,因为门后全是小朋友,今天红包不到位是过不了关了!
仔细看,李修崖和周君茹竟然在这里拦门,这一对冤家因为喜事竟然在一块合作了。没过一会,显然伴郎们有些过火了,他们用脚踹着门,有些小孩子都已经吓跑了。又过一会,噼里啪啦像是电棍的声音,拦门的孩子迅速抽手,显然是电到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李修崖有些生气,大声说道:“你们也听见了,门后面都是孩子,你给红包我们拿那是天经地义,没要你们很多,甚至还没有一人一个,你们就整这些过分的,大喜的日子,你们就是这样娶媳妇的?啊?”
门前的人显然有些收敛,李修崖看到人手一个红包后,大喊:“孩子们,往后退,啊,对,再退。”
做完一切后,李修崖打开了锁,然后伴郎们疯似的涌入门内,这时田君茹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不知道躲开,李修崖眼疾手快的把田君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大声的喊道:“你们都看着点!”。
李修崖的喊声显然是不起作用的,所有人都涌入了房子内。
李修崖看着身后的田君茹,担心的说着:“没撞到你吧?”
“没有撞到,可是我还没有红包……”
没等田君茹说完,李修崖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说着:“你的红包,小朋友!”
那一伙人冲进里屋后,里屋的门前站了个老人,应该是主事的老人,看着那些冲动的年轻人,不怒自威的说:“先入席,还有,能来这里的人以后与新郎不是亲人就是故友,你们最好收敛点,电棍?我等着你们用枪娶媳妇!”
伴郎的冲动导致新郎有些坐立不安,连饭都没吃几口,等到压车的小朋友吃饱了,新郎也就进入了里屋。
里屋全是小朋友,看到新郎一行人,他们都有些害怕,没有了一丝喜庆的效果,原本刁难新郎的环节都被小朋友们给忘了。那个藏鞋子的小男孩看到那个伴郎手里的电棍,竟然自动把鞋给了新郎。幸好另一只在伴娘手中。幸好她们是不怕吓唬的,手上举着收款码,等待着他们扫码。可是房间里的气氛并不是理想那样,因为孩子们显然有些害怕,热闹的气氛总觉得有些不对。
李修崖看着屋里的情况,又看了看田君茹,说道:“你不去帮帮忙,他们有些尴尬啊,好像。”
田君茹兴致缺缺,显然她对她的姐夫的伴郎团有些失望,执意让李修崖陪她去屋顶。无奈的李修崖只好照做。
初升的太阳有些迷人,看到屋子里的热闹情景,李修崖突然有些高兴,所有的怨气好像一下子消散。
转过脖颈,李修崖看着阳光下的田君茹,她好像有些伤感。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伤感,李修崖的保护欲就被莫名的激发了。
“在这个院子里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然后就去别人家了。我的家人以后却只能是我的亲戚。”
“小朋友,你这句话这么讲的话,无解。”
“你帮我个忙,等我姐夫抱我姐出来,你就告诉我一声,我送姐姐嫁人。”
说完,田君茹走进了房顶上的一个木制屋子里,她把木制小屋里的窗户都打开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有阻拦的新郎团很快就找到了鞋子,然后新郎高兴的大喊着:“媳妇,咱回家咯!”,新郎抱起新娘就走出了房间。
“小朋友,出来了!”,李修崖看到新郎迈出房门,大喊道。
忽然,房顶上响起了钢琴曲,这经典的旋律,李修崖是知道的,是《梦中的婚礼》!
李修崖看着在新郎怀中的新娘,很明显让这琴声触动了,原本欢笑的脸上,眼泪像是不值钱,不断着滚落着。
这时李修崖大喊:“红抽添香堪佐读,白首齐眉乐倩兮,琴瑟和鸣鸳鸯配,绵绵瓜瓞步云梯。”,这时,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融合达到了巅峰。
众人倾佩的看着房顶上的人,然后伴随着钢琴曲,送姑娘出嫁。
新娘进去头车,钢琴曲也停了,新郎并没有上车,而是像某音那样,回来拜谢新娘的父母,毫无疑问,女儿嫁人的父母都在屋里抹着眼泪,看到新郎来了,立马站起身,然后接受了新郎的一拜。
田君茹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这个跳脱的小女孩这么伤心真的让人心痛。李修崖和她回去,她走进屋里,然后抱着一个妇人大哭起来,这个妇人胸前的红花上写着两个大字:母亲。
随后来了车,要接新娘的父母去新郎家吃饭。
没去新郎家的,邻里之间帮忙的,留下的亲戚,都要在新娘家吃饭,因为屋里放不开,所以宴席将在院子里大摆宴席。
人以北为尊,坐北面南就是地位高的人,毫无疑问,主宴席的主位坐着一个八十八的老人。田君茹跟随亲戚去姐夫家吃饭,而李修崖只能在新娘家蹭大席。
村里的炒菜车昨天就准备就绪了,院子里忙碌的身影也都落了座,主事的人还在忙里忙外的安排着他人入座,众人都嗑着瓜子,聊着天,好不快活。
李修崖被安排在了小孩子的那桌子,看着还有人没有坐下,李修崖着急的站了起来,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东西要说,可是那个忙碌的人连给人说话的空隙都没有,李修崖也只能如坐针毡的硬坐着。
那个主事的人嘹亮的大喊:“还有没入座的嘛,还有需要调换的嘛?”,他并没有等待,他自信的安排似乎没人需要言语,他大喊一声:“好,那就,开席咯!”
这时李修崖站起来大喊。
“等等,我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