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越是不可能越有可能
陈萍萍最先拿到口供。
“既然会是太子，不应该啊。”
王启年说道：“事实上很多暗线指向太子。”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太子没有这个智商。
可是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们越是不可能越有可能。
范闲说道：“不管是太子，还是老二，我们都得要将消息递交上去，范思辙不能再关了。”
知道这是范闲的目标，众人也不反驳他。
陈萍萍亲自带范闲进宫。
大殿里，庆帝正在批改奏折。
庆帝喜怒不形于色，陈萍萍也猜不准他的心思。
“拜见陛下。”
“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
范闲呈上调查奏折，“启禀陛下，此乃抱月楼的调查。”
“抱月楼的逼良为娼、乱杀无辜等行为都是二殿下指使。”
庆帝抬起头，“老二？”
他随手将奏折往边上一扔，“这老二真是胆大包天。”
范闲看陛下的脸色，瞧见陛下是生气的，但又不是很生气。
陛下到底是在意老二，还是不在意老二呢？
但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范闲说道：“一切罪过皆由袁梦起，不管是三皇子还是范思辙都是无辜的，请陛下释放范思辙。”
庆帝不应。
陈萍萍看陛下这样子，就知道是陛下对结果不满意。
陈萍萍看向范闲，叫他再说点什么。
范闲早就准备了对策，他说道：“抱月楼的存在着实影响皇室声誉。
不过二皇子接手抱月楼，妥善安置抱月楼里的无辜人等，同时二皇子准备改抱月楼为歌剧院。
这将会是天下文人侠客、皇宫贵族都会去的地方。
同时鉴察院已经暗中调查是谁在坊间传播流言。
明日开始，将会有三个粥摊、四个大夫义诊以三皇子的名义开设。
这些人将会为皇室，为三皇子正名。”
庆帝这才嗯了一下，但精神头依旧在奏折上。
“入秋以后，城中的各大药房将会以三皇子的名义赠送伤寒药。
至此城中百姓再也不会记得抱月楼的事，更不会记得三皇子的事。”
庆帝：“做得不错。”
侯公公察言观色知道陛下满意了，这才过去拿起范闲手中的折子。
折子放到所有奏折的最前面，等待陛下阅览。
范闲偷看陈萍萍一眼，然后对庆帝说道：“那范思辙的事？”
庆帝左手挥动一下，但他一个字也没说。
这意思是准了。
范闲放心了。“谢陛下。”
范闲拱手告辞。
庆帝拿起范闲的奏折才想起陈萍萍还没走。
“你怎么还没走？”
“想留在这里吃饭啊？”
陈萍萍乐呵，摇着轮椅上前，说道：“陛下若是愿意赐席，臣也不客气。”
他从袖套里掏出一折子。
“范闲调查还是表面的，鉴察院为陛下调查到更有意思的东西。”
“哦？”庆帝单腿竖起来，等着看不一样的消息。
陈萍萍将奏折呈送上去，说道：“袁梦所躲藏的地方，是长公主留在京都的窝点。
袁梦在被捕的过程中十分配合，像是等着范闲过去抓人。
再有她认罪速度非常快，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皇子，这里头十分蹊跷。”
“于是从袁梦的不经意的口供中，我们调查到当年有恩于袁梦的并非二皇子，而是太子。”
陈萍萍说了这么多，终于将袁梦的背后主子给说了出来。
庆帝听说是太子，脸上的怒色不见了。
原本是对二皇子的怒色不见了。
多年陪伴庆帝的陈萍萍知道，庆帝这才是真正的怒气。
越是生气越不能表现。
这才是帝王。
陈萍萍说道：“也许是鉴察院的查错了，也许并不是太子。”
庆帝冷笑道：“世道总是相反，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
“太子长大了，知道埋暗棋了。”庆帝嘲笑道。
“宫殿门外打兄弟，暗棋杀人，朕这太子越发出色了。”
庆帝看上去很高兴。
陈萍萍：陛下这笑容很危险。
太子殿下怕是要被“重用”了。
……
东宫
有个小宫娥脚步匆匆，求见太子。
小宫娥低头说道：“范闲调查抱月楼，袁梦剑指殿下您。”
说完小宫娥就跑走了。
太子先是愣一下，接着破口大骂，“本宫连袁梦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指挥杀人？”
“谁他娘的来陷害本宫？”
“一定是老二，一定是老二。”
太子的东宫大骂二皇子的事被传到了庆帝的耳朵里。
钓鱼的庆帝更是不悦，“朕殿里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太子就得到消息了。”
“太子的手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庆帝问侯公公。
侯公公屈膝说道：“奴婢该死，没管好下面的人。”
庆帝一个冷眼放过去，吓得侯公公跪下认错。
“奴婢马上筛查宫人，将那些钉子拔掉。”
唐皇宫内即便是多飞了两只苍蝇进去，都会引起很多人关注。
这次筛查了一批人，放了一批人，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
大家都悄悄地传话，谁也不敢明面上问谁谁去哪了。
……
“宫里少了几个人？”
“陛下是发怒了。”
长公主将收到的纸条烧掉。
“陛下怎么突然就处理一批人呢？”
长公主将最近得到的消息整合在一块，种种消息告诉她，陛下处理人是和太子有关。
“太子这蠢货做了什么引起陛下的关注？”
长公主想不通，也没有机会让她想通。
她觉得不在京都很多消息都不能得到。
她去信给李承泽，让李承泽调查唐皇宫换人的事。
现在想要更多消息得要依靠李承泽了。
李承泽这混蛋穷疯了，老是来信要钱。
为了能够得到更准确的消息，长公主命人送一笔银子去李承泽。
“得要到京都走一趟。”
“范闲今年必定与婉儿成亲，不如就以此为理由进京。”
“婉儿大婚，该送什么给范闲呢？”长公主想到了有趣的事。
袁梦被李承泽利用，既引起了庆帝对太子的忌惮，又得到了长公主的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持。
李承泽这一次赚翻了。
……
鉴察院
鉴察院的人急匆匆来报陈萍萍，“报，大人。”
“明家漕运的货船在通州水域附近凭空消失。”
“船上有漕银二十万两，有价值不低于十万两的货物。”
陈萍萍：“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