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领悟仪式
魏如萱将信将疑，口手并用，竭力将自己所知的仪式有关知识传授给苏荀。
她本以为要耗费很长时间。
没想到才说完几种大类，列举其中代表性的仪式，苏荀就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两炷香之后，魏如萱讲无可讲。
反而是苏荀继续顺着她的思路，提供了一些看似天马行空，却符合仪式基本逻辑的独特见解。
一个时辰后，魏如萱已经听不懂苏荀的想法。
她于仪式一道，天分高绝。
摩多教高手众多，摩多神却选择她一个淬体武者来进行仪式，献祭恒阳县。
此后更是修改神明定下的仪式，足以证明她在此道的天分和能力。
魏如萱更以此为傲。
但现在苏荀的表现，深深打击了她的自信，甚至有种直面神明的感觉。
苏荀悟性若神明！
不，摩多神恐怕都不如苏荀。
神明仗着年岁长、见识广而已，单论悟性，苏荀才是神明！
由此让魏如萱升起了求生的希望……或许还可以挣扎一下！
悟道源持续消耗，足足过了两日，苏荀才从静坐中起身。
两日不睡，他却精神焕发，说出一句让魏如萱喜极而泣的话：“萱儿，我悟成了！放心，我们不会死！”
“我这就出去收集仪式物品。”
苏荀也有急迫感，摩多神出现，就代表祂随时可能开启里界。
推衍仪式的两日中，他提心吊胆，好在摩多神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动静，给了他机会。
这两日，他已经将“两仪阴阳炼精化魄阵”向着更高深处推衍。
他甚至能做到控制仪式，控制入口，让摩多神功亏一篑。
只是要做到这一步，需要的物品太过珍贵。
他也只能推测出需要的物品属性，有一些东西，可能武圣都拿不出来。
他预估了一下，能在鹿田县范围内搜集到的物品，只能让他与魏如萱摆脱“阴女阳男”的献祭而已。
搜集物品，当然要找段少衾帮忙。
紫耀石，百年磨盘，黑影鬼屑，男婴脐带……
半个时辰就搜集完毕，效率出乎苏荀预料。
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少衾，若你再收集这几样物品，或许我们能先走一步！”
段少衾知道事情的一些始末，但他帮不上忙。
告知陵园又如何，苏荀毕竟还不是陵园之人，不会有神境强者出手。
听到“先走一步”，段少衾自然懂得意思，能提前进入里界？
他面露惊讶，眼神一亮：
“荀哥，真能做到？需要什么，鹿田县没有，我就上报堂主，他们一定有办法送来！”
对啊！
苏荀一拍大腿。
之前他没筹码，求不得陵园相助。
现在他有把握掌控大阵，想要什么，陵园必然会支持。
“神境级别的阴属性物品，最好来自活物，比如蛇血之类；还要天地间最炽热的东西……”
苏荀不知道这些东西存不存在，只推衍出物品属性，一一说给段少衾听。
为了证明自己的仪式实力，之后苏荀当段少衾的面布置仪式，同时拿出祝老骨牌护身。
仪式布置成功的那一刻，摩多神感应到“阴女阳男”的气息消失，但是大阵并未出现变化。
他的神识沿着最后感应的位置寻去。
“小小凡人，还在妄想挑战本神！”
苏荀所在屋子上空，一道巨大神面浮现，摩多神威严的声音落下。
祂的气息一出现，激起了骨牌的反应，祝老聻灵再度出现。
段少衾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以及祝长老的聻灵，喃喃道：
“荀哥，你向我证明自己，用不着搞这么大阵仗吧？”
“还有，祝……祝长老怎么会在这儿？他似乎……”
摩多神看到了祝星辰，又看到功勋榜第一的段少衾。
祂犹豫了：
此人是人族一方进入里界的人选，若是动他，说不得人族又要闹一阵。
罢了！
待我斩出分神，炼化里界……区区蝼蚁的挑衅，何足挂齿。
神明面孔消散。
来得快，去得也快。
段少衾一头雾水。
苏荀却深深吐出一口气，过关了，摩多神竟然没有出手。
在他预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说来说去，还是陵园面子足够。
“出大事了！我现在就上报！”
段少衾看着祝星辰的聻灵，当着苏荀的面，以鲜血在地上勾画阵符，沟通陵园之人。
他解释道：“这是出发大越战场前，堂主亲自传授给我的阵符。能越过鹿田县的封锁，与陵园传讯。”
阵成。
对面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声：“段少衾？何事？”
“花堂主，出大事了！”
段少衾准备开口，突然想到摩多神就在鹿田，若是被其听到，那不就暴露了？
他一咬牙，以真气裹挟精血，在额头刻画一道与地面相似的符文。
然后闭上眼睛，用心力与堂主远程交流。
他的脸色不断变幻，先是平静片刻，似在等待什么；然后变得无比恭敬，像是面对大人物……
随着时间流逝，他稚嫩脸庞变得苍白无比，显然是消耗过度。
一盏茶过后，他伸手抹除所有符文，结束沟通。
颤巍巍地找了把椅子，疲惫地坐靠在上面，沉默着恢复片刻，才缓缓开口：
“相隔距离太远，就算我根基深厚，也遭不住这等消耗！荀哥，见笑了。”
“事情，成了！”
苏荀精神一震：“好！”
当晚，一尊人族武神从大越飞来：“摩多，出来！仪式能量早已足够，你要何时开启里界？”
摩多神飞出鹿田，与之会面：“我不是说过，鹿田的能量从别处转移而来，需要七天时间达成平衡。”
祂心中有鬼，不敢暴露，耐心与这尊武神解释。
殊不知，在祂虚与委蛇之时，一道黑圈，悄无声息地从段少衾脚下出现。
黑圈中被人扔上来一个金纹肉袋，看样子似乎是某个妖族的胃。
金色纹路完美地将这个胃袋的气息遮掩。
段少衾耳畔传来威严苍老的声音。
他激动得站直身体，静静聆听：“……至于祝小鬼就让他带着。带进里界。他会明白老夫的意思。”
“告诉他，若事情办成，陵园欠他一个大人情！还有，让他不用担心，不管成不成，他的命，老夫保了！就这样。”
“是！山主！”
段少衾大声道，此刻丝毫不怕被摩多神听去。
笑话，山主传讯，这方天地谁能探查？
段少衾提起胃袋，兴奋地找上苏荀：“荀哥，你真是我亲哥！因为你，山主他老人家，竟然知我名讳，还给我传讯……”
他说着说着，满眼通红，激动得流下泪来。
这种感觉，仿佛一位信徒，见到了信仰已久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