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保证
老汤姆看着面前的女精灵，好像一个怄气的少女。
“不，女士，这些我都不要。”老汤姆开口，“我只想要一个保证，您保证我的队伍可以安全离开诺多森林。”
“什么？”阿尔达利亚拭去眼角的泪滴。
“我是个商人，我只想和平的离开。我和奎格芬交易过许多次，您提一下我的名字‘老汤姆’，他会告诉您我是什么人。”老汤姆继续说道。
听到奎格芬的名字，阿尔达利亚放松了一些。
面前的人类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刚才她想了很多，会不会这个男人想要的不止她能保证的，或许是落暮弓，或许是……
如果神器落暮弓落到了人类的手里，她就是诺多精灵族的万古罪人。
但是他还是人类，两面三刀的人类。
重新绷回严肃的表情，阿尔达利亚决定当这是一次交易。
以这次通行的保证，换取自己平安回到艾拉克莱。
“你得到了我——诺多领主阿尔达利亚的保证，诺多精灵不会威胁你的队伍的安全。”阿尔达利亚顿了片刻，“这一次。”
“感谢您。”老汤姆轻轻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帐篷。
老汤姆一走，阿尔达利亚就抓起床边的面包和水壶，狼吞虎咽。
……
“不，我不会回伊索斯的。”露西安娜抱着胳膊，眼神坚毅。
摆平了一位女士，老汤姆转头处理另一位。
“女士，您也看到了，这条路并不安全，我无法保证您的安全。”老汤姆苦苦相劝。
“先生，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有钱，我不会让你白白带着我的。而且我是个优秀的医生，不是花瓶。”露西安娜条理清晰地说道，“虽然路线和我的预想有一些差距，你们不路过马里昂斯，但是总归要路过波因布鲁，在那把我放下就行。”
“但是贾斯特斯执政官阁下……”老汤姆试图搬出露西安娜的父亲。
“您要是送我回去，可就彻底坐实带我出伊索斯的罪名了！”对翘家的青春期少女提起她的父亲只能起到反效果，“我以我的姓氏起誓，这完全是我的个人行为，您不需要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而且，”露西安娜突然指向了路亦，“就他吧！他来当我的保镖，我可以多出一份佣金！”
“我？”路亦一愣，随后想通了其中关节。
老汤姆丝毫不想得罪贾斯特斯执政官，肯定会想办法送露西安娜回去。
路亦的身手在商队中名列前茅，而且不是老汤姆的核心班子，之前还对露西安娜表露过善意。
“这……”老汤姆犯了难。
贾斯特斯执政官对战场以外的事情大多宽容处之，但是一旦事关他的女儿，这位伊索斯领主就不再有半点通融。
曾经一位年轻的帝国贵族在伊索斯的宴会上对露西安娜女士求爱不成，借着酒劲想要强拉她跳一支舞。
贾斯特斯执政官当着玛略皇帝和另外两位执政官的面抄起凳子把这个年轻贵族砸的狼哭鬼嚎，要不是露西安娜亲自表示够了，这个年轻贵族就要魂断当场。
爱女如命的老爹难免控制欲强了些，在他眼中的潘德大陆对自家的娇弱鲜花而言危险四伏，只有在自己的羽翼下才是安全的。
而露西安娜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则让她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父亲的控制，亲自去探索。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路亦没有拒绝的意思，毕竟他已经想要向露西安娜和贾斯特斯执政官示好了。
老汤姆也在纠结，露西安娜说的两点很正确，送她回去会坐实带她出城这件事，而且她足以处理银雾破甲箭伤口的医术也可以为商队所用。
“好！不反对就是答应了，保镖，带我回马车！”露西安娜直接替老汤姆拍板，又蹦又跳回到了那辆蒿子拉着的满载天鹅绒的马车。
同样的地方，上次是藏身车斗里，这次是舒舒服服躺在天鹅绒上。
商队再次开拔，露西安娜愉快的哼着小曲。
……
迦图草原最近很不太平。
在外人眼中，迦图人都是一伙的，穿戴着灵活的鳞片甲、骑着高大的草原马，劫掠任何敢进入迦图草原的人或者队伍，甚至经常在秋收季节袭击萨利昂和瑞文斯顿的村庄。
而其实，迦图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部落之间的关系也绝不会是血浓于水的亲密。
整个草原在外人不知的内斗中来回拉扯，最终两位最强大的酋长建立了自己的王庭，绝大多数部落都投身他们麾下，迦图草原有了统一的趋势。
“破坏者”朱达和“军阀”扎卡尔，都是草原上雄鹰中的雄鹰、勇士中的勇士。
都说黎明的夜最黑，这即将统一草原的矛盾也最为尖锐：
“破坏者”朱达是典型的迦图战士——凶悍、残忍、无情，弓马娴熟又热衷劫掠。甚至在一次冒险中，他得到了一把神奇的符印宝弓，并用这把弓数次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击退萨里昂和瑞文斯顿对迦图草原的攻击。
他的方向很明确：让迦图人的铁蹄踏平整片大陆，无论是现今五国，还是诺多精灵，他们的选择只有臣服、或者死亡。
“军阀”扎卡尔则是靠个人魅力成为一名统帅，而非恐惧和为王。
他武艺出众，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总是冲在第一个；他十分慷慨，总是将大多数战利品分给追随他的战士；他一言九鼎，只要作出承诺，就会全力以赴，直至兑现。
而最让他和传统的迦图战士不同的是，他希望创新。
他意识到敌人同时也是老师，瑞文斯顿人特殊的密林射术、萨里昂人骑士团配合扈从兵的协同作战、诺多精灵轻巧强韧的装备……
迦图老人们所言的诅咒——诺多精灵的装备会招致不幸。在“军阀”扎卡尔眼中就是无稽之谈。
他在一场战斗中缴获了一整套诺多贵族的米斯德龙铠甲和一匹通人性的诺多精灵马，穿戴整齐后招摇过市，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谓的诅咒只是无稽之谈。
两位强大的迦图领袖几乎统一了大草原，最后的对手就是彼此了。
“破坏者”朱达象征着传统迦图人的骄傲，“军阀”扎卡尔代表着俱收并蓄的新生代。
这尖锐不可调和的矛盾在近期爆发，两座王庭的决战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