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与莽夫差不远
要说群雄初起时占地最广的英雄,很多人会说是袁绍,其实,袁绍在初期只占有冀州的部分,而他的好邻居公孙瓒却拥有幽州全部和冀州、青州的一部分,实力强得惊人。当时刘备兄弟都在他手下打工,赵云等三国名将还只是他手下的小喽啰。
公孙瓒,辽西令支(今河北迁安)人,是个脾气火暴的东北汉子。打仗喜欢用骑兵,这是中国东北英雄最爱用的兵种,因此,公孙瓒专门编练了一个骑兵大队,全部马匹都是白色,称作“白马义从”,打仗很是勇猛。不过公孙瓒这种英雄是那种只管冲锋陷阵,不太喜欢用计谋的类型,刘、关、张这三个臭皮匠在的时候,还有半个“诸葛亮”供他使用。等这哥仨跑到徐州快活后,老公孙的末日就要到了。
公孙瓒的祖上世代都是二千石的官吏(太守),但公孙瓒是庶出,因此只在郡中做了一个小吏。本郡的侯太守很欣赏公孙瓒,将女儿许配给他,同时命他前去向大儒卢植求学。他本来就是混文凭去的,因此成绩不算好,史载,即使受过了卢植的教育,公孙瓒也只是“略见书传”,和“不甚乐读书”的同学刘备很是臭味相投。
公孙瓒出师之后被举为上计吏,当时的太守已不是他的丈人。这位太守因犯法被征往洛阳,公孙瓒亲自驾车送他前往。到了廷尉后,太守被定罪发配日南。公孙瓒在北邙山上遥祭祖先道:“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瘴气,或恐不还,与先人辞于此。”当时在旁边看的人都被他的义气感动得流泪。太守在半路上被赦,为了报答公孙瓒,将他举为孝廉并任命他做辽东属国长史。
后来,公孙瓒因抵抗鲜卑有功,被升为涿令。渔阳张纯勾结辽西乌桓丘力居起兵反叛,公孙瓒主张歼击,而新任的幽州牧刘虞主张招降。两人观点不同,产生了矛盾。
幽州牧刘虞是汉室宗亲,当时献帝想摆脱董卓的控制,命刘虞之子刘和逃出长安,向刘虞求救。长安到关东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过潼关,向孟津或小平津;一条是出武关向南阳。由于潼关是关东、关西重要通道,盘查很严,刘和取道武关。
到达南阳后,刘和与袁术说起此事。当时袁术正在招兵买马,想要扩大地盘,就将刘和留下,以共攻长安为由骗他给刘虞写信速派兵马。
刘虞接到信后,决定派数千骑兵交给刘和指挥。公孙瓒劝刘虞不要派兵,被刘虞拒绝,公孙瓒害怕袁术得知自己劝阻发兵的事情后产生怨恨,表面上派从弟公孙越也带兵去助袁术,暗地里却教袁术拘禁刘和,夺取幽州兵马。从此,刘虞和公孙瓒结下了仇恨。
公孙越在和袁绍所署豫州刺史周昂的战斗中,中流矢而死。公孙瓒大怒,随即出屯磐河,准备攻打袁绍。袁绍为了缓和两家的矛盾,将自己的勃海太守一职让给公孙瓒的另一从弟公孙范。公孙兄弟在勃海郡界,收编黄巾军七万余人,兵力大盛。
于是,公孙瓒出攻袁绍,两军合战于界桥南二十里处。公孙瓒派“白马义从”作为中坚,还有一万多杂牌骑兵,分作两翼,夹三万步兵列阵。袁绍的骑兵很少,只有数万步兵。然而,公孙瓒军却中了袁军的伏击,吃了败仗。初平三年,公孙瓒在龙凑又被袁绍击败,从此不敢再攻冀州。
公孙瓒于界桥战败后,只好去欺负刘虞。他在刘虞治所蓟的附近筑了一个小城,驻扎在那里。刘虞怕公孙瓒会对他不利,于初平四年冬带领十万兵马攻打公孙瓒。当时公孙瓒的兵马散驻在外,城中兵马并没有多少,但由于刘军士气低落,因此城池久攻不下。
公孙瓒挑选了数百敢死士,趁着风头放火焚烧了民房,并借火势发起攻击,大败刘虞。刘虞逃往居庸关后,被公孙瓒活捉,恰好这时献帝派遣段训作为使节为二人加官,公孙瓒便诬称刘虞以前想自立为帝,胁迫段训以献帝的名义将刘虞杀死。
刘虞在幽州非常得人心,他虽然去世,从事鲜于辅、齐周,骑都尉鲜于银等人推举阎柔为乌丸司马,集合了数万胡汉士兵,打败了公孙瓒的渔阳太守邹丹。袁绍也命麹义和刘和带兵与阎柔汇合,数次打败公孙瓒。
当时幽州流传着一首童谣:“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惟有此中可避世。”公孙瓒认为童谣所指的是易这个地方,于是他驻重兵于易,并大修工事。他先是挖了十几道环状壕沟,又造了数千座高楼,同时,积储了三百万斛粮食,打算凭借工事消极防守。
公孙瓒这个方法倒也管用,袁绍连年派兵攻城,都无功而返,麹义退兵时还被公孙瓒率军追击,不但人打了个大败仗,辎重还全部被老公孙夺走。
但是,公孙瓒过分依靠防守,在打败敌军后没有乘胜追击,收复失地。同时,他的某些做法很不得人心。公孙瓒造了一座高楼,平时吃喝拉撒都在那里,命令超过七岁的男性不得登他所居住的楼,只让姬妾服侍,所有公文书信都由绳子吊上去,又训练了一班娘子军,用来传令,很少和属下见面。当将领受到攻击请求救兵时,他说:“救一个人,后面的将领就会都指望我去救援,不肯出力战斗了。”因此,建安三年袁绍亲自带兵攻打公孙瓒时,他手下的将领自知不会有救兵,或是投降或是不战而走。
老公孙住在高楼上,袁绍军虽然厉害,却也拿他没有办法。于是,袁绍决定展开地道战,派人将公孙瓒所居之楼的地基挖空,接着放了一把大火。古时的楼都是木制,遇见火立马倒塌,公孙瓒自知不免,先杀妻子儿女,接着自杀,属地全部落入袁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