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奔狼南下
身在北境的布林登公爵以其北境人特有的机敏，比远在南方蜜酒河畔南方鲜花中的学城更早的察觉到了冬天的气息。
原本在这个冬季即将来临，可能是北境最后一茬粮食收获入库的重要时刻，布林登公爵应该坚守在临冬城安排一切。但是南方传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将重任交给长子罗柏，他自己则是带着幼子瑞肯以及两位私生子南下。
在红叉河渡口，布林登公爵与数月未见的妻子拥抱在一起，瑞肯也对数月不见的母亲甚是想念，更想与哥哥姐姐们分享他们的收获——几只冰原狼。
“布兰登，我很抱歉，在北境需要你的时刻，还让你放下一切南下。”凯特琳的愧疚让她甚至放下了对于两位私生子一直以来的恶意，拥抱了他们。
“史塔克家族的箴言里也许没有徒利家族的家族一词，但是我们信奉越是凛冬将至，越是群狼生独狼死。”布兰登对于自己妻子对私生子的憎恶了然，但是只要她能够按照自己要求给予克雷根、萨拉兄妹合情合理的待遇，自己也不会过多的干预。
“凛冬将至，我们北境需要铁王座的支持，何况，我亲爱的外甥女亚丽珊公主也给我写信说她将要赢得泰洛西的王冠，我想为她带来我们北方人的支援。”
每当冬季来临，北境人总会组成冬狼军南下，不管是参与南方各境的争端，或者渡海前往东大陆，总是没有人会选择回去与亲人争夺不多的过冬食物。
上一个冬季并没有那么寒冷，来自铁王座的支援更是让北境第一次有了不用南下的资本，不过，布兰登有预感，这次的冬季将会十分漫长，所以这次南下，他带领了许多家族家中次子，在支援谋求东大陆土地的亚丽珊公主的同时，也是为将来北境的过冬进行准备。
一旁的布兰和艾莉亚早已被姐姐哥哥和弟弟带来的冰原狼们迷住了，正围在一起挑选着自己的狼。瑞肯把自己的小黑狼称为“毛毛狗”，克雷根和萨拉兄妹则把自己的同胞的两只灰蓝色冰原狼分别称为“凛冬”与“修女”。
“我想在奔流城休整一下，见过霍斯特公爵后，带你们一起前往君临城。”布兰登公爵话音还未落，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珊莎·史塔克就惊喜得问道。
“真的吗？父亲，我们要去君临城了吗？”
布兰登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妻子，从刚见面他就发现了长女的情绪有些低沉，现在其反常的高兴更是让他十分诧异。
凯特琳用眼神示意布兰登稍后会给他解释，然后向珊莎说道：“现在你满意了，但是，珊莎，这次前往君临，我们只是去看望莱安娜姑姑。”
“当然，母亲。我喜欢莱安娜姑姑，她对我好极了！”
是啊，她对你好极了，更关键是她是那个金光闪闪的伊耿王子的母亲吧。凯特琳心中暗叹道。
于是史塔克一家人连同徒利家的霍斯特公爵及艾德慕共进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霍斯特公爵对于女婿的到来深感欢迎，在这个徒利家族接连遭受打击的日子里，没有什么比强势姻亲的到来更能安慰这位迟暮的老人了。
至于艾德慕还沉浸在自己的错误当中，悔恨与不甘折磨着这位并不年轻但是依旧幼稚的青年人。
夜晚，客房中的史塔克夫妇在互诉离别的思念后，商量着两家的事情。
“布兰登，我想是时候给艾德慕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妻子了。”
布兰登明白妻子家原本是想找一境守护家的子女作为艾德慕的联姻对象，但是现在徒利家的形式，已经不允许他们花时间去联络试探提出联姻的请求了。
“徒利家目前继续的是三河诸侯们的支持，我想佛雷家肯定希望与徒利联姻，弗雷大人也有足够的女性后嗣用于联姻。”对于孪河城那位贪婪著称的佛雷大人布兰登像维斯特洛绝大多数大人一样不屑。
“可是贪婪的佛雷大人恐怕不会给予现在的徒利家任何支持。”凯特琳夫人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迎娶一位佛雷，黄鼠狼般的佛雷，就像她见过的绝大多数佛雷家的子孙。“恰当的时候，我希望向莱安娜提出请求，请求她撮合新石城的邓肯伯爵家的瑟琳娜，我见过那女孩，她会是一个合适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想法，布兰登没有马上回应，“邓肯亲王的孩子肯定是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但是，且不说你们两家不久前的摩擦。我恐怕在这件婚事上，无论是邓肯亲王，还是吉娜夫人，甚至凯岩城的泰温公爵都不会同意。”
“两家的矛盾早在几十年前就解决了。”凯特琳连忙说，“邓肯亲王一项听从王室的安排，至于兰尼斯特家，他们难道还能把手伸到三河地吗？在赫伦堡，我听闻泰温公爵想把风息堡的拜拉席恩家的弥塞拉嫁给伊耿王子，难道他们又想把手伸到河间地的新石城的坦格利安家？”
“凯特琳！泰温大人是国王陛下最为倚重的封臣之一，他们的友谊早在青年时代就坚不可摧。九铜板王之战，是泰温辅助国王陛下取得了胜利，国王当政初期，泰温也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布兰登对于夫人表现出的对兰尼斯特家的敌人甚为吃惊和不满。
“当下不管是徒利也好，还是我们史塔克也好，广交朋友胜于四面树敌。”布兰登清醒的说道，“莱安娜的儿子将是铁王座的国王，伊耿王子身上也有我们史塔克家的血脉，难道我们还不够引人侧目吗？”
“对不起，布兰登。对不起，我只是这些日子里压力太多。”凯特琳明白，在这次王国的大风暴中，徒利家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徒利家的莱莎谋害丈夫，并且联合霍斯特公爵曾经的养子培提尔试图嫁祸龙王家族的韦塞里斯亲王，这都是国王绝对不会宽恕的。
“凯特琳，徒利家族已经做错了太多，安安稳稳的保住现有的东西。至于史塔克这边，我们不会谋求在君临的任何权力，毫无疑问，国王陛下将会安排娜梅利亚公主与伊耿的集合，多恩的利益也必须被关注，他们是唯一不是被龙王的血与火征服的，这是他们的权力！”
“那岂不是所有人都只有去争夺另外一个王后的宝座？”
伊耿六世国王陛下在当时的总主教帮助下通过了又一项坦格利安例外法，既继承国王的坦格利安国王及其铁王座的继承人有权多娶，但是从征服者到伊耿六世乃至龙石岛亲王盖蒙习惯上都是娶两位妻子而已。
“难道在我交代你南下前往赫伦堡与莱安娜沟通时，你以为未来王后的桂冠竟是板上钉钉得戴到珊莎的头上？”对于妻子在政治上的迟钝，布兰登深感头疼。“劳勃是个好战的莽夫而已，但是他的岳丈泰温公爵深谋远虑，西境没有合适的地位的女性，而弥塞拉兼具了拜拉席恩家与兰尼斯特家的血脉，是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何况历史上，拜拉席恩家族也多次与坦格利安家族联姻。”
“这么说，南境的提利尔家族的梅斯公爵前往赫伦堡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联姻。”凯特琳沉吟道，“听说梅斯公爵的女儿不仅年龄与伊耿王子相近，而且在南境一向有美名。”
看着智商终于上线的妻子，布兰登接着说道：“艾林家族现在没有女性后嗣，但是丹妮莉丝公主是亚丽·艾林王后的女儿，又深得国王陛下的疼爱，也是一个强劲的未来王后候选人。铁群岛的海盗不必考虑，至于多恩，既然有了娜梅利亚公主，那么国王不会允许多恩人在未来的宫廷中无限扩张。”
“拜拉席恩家的弥赛拉，丹妮莉丝公主，看来珊莎的愿望很有可能成空。”凯特琳夫人叹道，想到对王子一往情深的珊莎，她实在不知道，如果最后没能如愿嫁给伊耿，珊莎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恐怕你还少说了一位。”布兰登叹道，“其实所有人都忽视了她，但是，我恐怕在所有的人当中，国王会着重考虑那一位。”
看到妻子疑惑得看着自己，布兰登说道：“白园城的西蕊女伯爵，血鸦公爵的后嗣，当世第二大巨龙的龙骑士。”
“怎么会，那个女儿比伊耿王子大那么多，我想想，她应该与我的岁数差不多吧，而且辈分上，她甚至是先王的姐妹。”
“你还是不明白魔龙对于龙王家族的意义。先王在盛夏厅孵化七条魔龙，还有伊耿王子孵化了襁褓中的龙蛋之后，世上再无魔龙孵化，甚至有人认为这九条魔龙就是诸神给予坦格利安家族的恩赐。”
“魔龙是很重要，但是盖蒙王子不也没有娶龙骑士吗？”
“你还不明白吗？当今国王不允许任何一条魔龙在坦格利安家族的掌握之外，也不允许任何一个支脉的力量超过坦格利安家族的主脉。乘骑恩利尔的盖蒙压制不住耶梦加得的主人西蕊，但是伊耿可以。你真的认为西蕊这么多年没有嫁人真的是她沉浸在血鸦留下的魔法巫术之中这样可笑的理由？”
凯特琳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些冰冷，无论是少女时代在奔流城的徒利家，还是嫁给布兰登之后前往北境，她的生活中似乎从未有过这般的谋算，现在她的内心只想到，这就是君临城中的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吗？即使真的如愿，珊莎真的适合这样一个环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