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符箓换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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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城里的落宝铜钱

桑田酒醒,再睁眼眼睛时,躺着天轩楼的贵宾房中。

一身衣裳,尽数除去,赤条裸裸,尽显男儿本色。

舒坦,桑田回味,昨夜唇齿留香,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一众佳色绝华,尽数倒在自己怀中。美人怀抱,沉梦夜香,妙不可言。

这李员外,当真是动了心思的。枫林镇待了几日,就数他,最为懂事,安排得妥帖。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往后,或是可与他多作来往,探听城中情报。

桑田打了打哈欠,又是想起了李员外昨天说的事情。有宝贝,还藏在李府,他来了兴致。

这宝贝埋在何处,昨夜醉酒,李员外有意无意,已经说的清楚。这老狐狸,想送人宝贝,还整这出,也是没劲。

罢了罢了,既是盛情难却,那总该一探究竟。来这枫林镇,不就是为了宝贝来的。宝贝就在眼前,又怎能错过?

桑田起身,走向门口。两名凝气八重的修士,就守在门口。桑田招呼,示意二人进来。

“护法,有何吩咐?”修士行礼,甚为恭敬。

“嘘,小点声。你二人替我去趟李府,把里边的宝贝,都给我挖出来。”桑田俯身,将藏宝的地方,告知二人。

二人点头,“可是夜间行事?”

“啥夜间?要的就是这白天。”

白天,两名修士有些犯难了。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他二人还顶着三真教的身份,若是被人认出,那岂不是徒生是非,污了三真教的清名?

“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哪来那么多话?”

上峰指令,二人不得不从。

修士自天轩楼而出,径直往李府而来。

这李府,自上次陈梦玄以一纸文书,将它占领。而后就是空荡荡的,一直闲置。

陈梦玄师徒三人,也没打它主意。

闲置着,便是一直闲置着。

李府的大门,还是那日被炸坏的模样。陈梦玄占领了就未有理睬。大门敞开,直通内院。

如此状态,若是寻常府邸,早就被一帮乞丐占领,日日躺睡,占为洞天福地。

可偏巧,这李府在枫林镇中是出了名的。

大伙都知道李府的厉害,所以纵使它大门敞开,也没人敢进去。

门是开的?

两名修士一愣,这倒是省了他们翻墙进来。

二人环看四周,见四周无人,而后左看右看提防,这才进去。如此,倒是显得刻意,有些鬼祟。

二人在府中,一通翻找。在大水车下的假山下,寻见了机关,开了密室。

密匙打开,就是一箱又一箱的灵宝与灵石。

二人惊叹,既是奉命而来,也不敢贪没,抬了一箱子宝贝,就往外而去。

一箱子接着一箱子宝贝,被抬到驿馆。

二人事毕,与桑田交差。

桑田点头,上前查看宝贝。

一箱子灵石,一箱子金银,一箱子异宝,一箱子灵植。四箱子宝贝,尽显李员外家底。

桑田嘴角一笑,心中欢喜。

虽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有这些,也有些用途。

“大人,驿馆外李员外递了拜贴,还送了两坛子美酒。”

话毕,来人呈递了拜帖,还有两坛子美酒。

桑田接过,看了看拜帖,心中一哼。

这李员外,当真滑头。刚从李府拿了宝贝,他就写拜帖庆贺。暗中观察的事情,摆在明面。当真不藏着掖着。

罢了,让人白天这么干,就是为了让镇中各方势力,知道这个。桑田将手中拜帖,顺手一丢,看了看美酒。

美酒青玉酿,昨夜贪杯,多喝了几坛子的,正是此酒。看来是要拿捏我的喜好。桑田一笑,将美酒收好。

“报,启禀大人。城主柳大人,递送锦盒,说答谢大人日前慷慨赴宴。”

又来一个?

桑田上前,拿了锦盒,挥手让来人退去。

而后,打开了锦盒。

锦盒之中,躺着一株株晶莹剔透的灵月草。

浅浅一数,竟有一百多株。

灵月草不算金贵,但治伤疗伤,也算宝药。

如此数量,也不易寻。

而这灵月草的阶品,也算不错。

这城主,也是用了心的。

好好好,你们既是要送,我便照单全收。

桑田也不客气,将灵月草也收好。

桑田驿馆安坐,今日闲暇,凭窗轻依,泡茶浅饮,也不出去。就安安静静地,吹着枫林镇的风,享受惬意。

枫林镇中,他真正想做的事,还没开始做。

这几日虚与委蛇,城主府一通溜达,与一众门派门主宗主往来,也只是探听些自己想要的消息。

一枚铜钱,自怀中掏了出来。

铜钱古色,也不知产自什么年份岁月。

铜钱上有符文,符文细腻,摸着很有质感。

铜钱名唤落宝铜钱。

这是他在九洲游历,猎杀一只妖兽时,从妖兽腹中取出的宝贝。

那五阶妖兽幻狐,在他手底下支撑了十几个合。终于,被他寻到机会猎杀。

一柄宝剑插入他的腹中,鲜血顺着宝剑流淌。而后是一股强大的能量,将他震飞。

肋骨被震断了两根,手臂也被撞伤。

伤势有些重,等他缓和下来,再上前查探时,幻狐已经一命呜呼。

原本他也以为,是幻狐临死前的垂死挣扎,使了浑身气力,将它震飞。

但仔细想想,又绝无可能。这幻狐,早被他锁住命门,断无临死反扑的可能。

若是如此,便是只有一种可能:幻狐腹中,有异宝。

这是桑田平生干过的,最恶心的事情。

他将幻狐的内脏,全部掏出。

一点一点,一个脏器,一个脏器地寻找灵宝。

五脏六腑,被他一样接着一样,像是活体解剖,又像是生物研究。就连胃里的东西,肠里的东西,他都没放过。

粪便散发着恶臭,他是一点一点,将粪便挖开,这才在肠道的末端,找到了那一枚铜钱。

双手沾满了粪便,散发着屎臭。

见到那一枚铜钱之时,他大失所望。

原本以为,就是一枚寻常铜钱。

而后,清洗铜钱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一滴血滴在铜钱上,铜钱上闪过一道红光。

桑田这才醒悟,原来真是异宝。

看来,也正是因为这铜钱,在妖兽腹中,所以给妖兽增添了妖力。

自那之后,桑田一直将这枚铜钱揣着,试图研究出这枚铜钱的功用。

试过的法子有很多,灵力、法术都试过,全无反应。火烤水浸,安然无恙,也毫无反应。最后桑田无奈了,还是用滴血的方式,才唤醒了这铜钱。

驿站之中,桑田照例咬破手指,在铜钱上滴了一滴血。

血水滴落,被铜钱贪婪吮吸。

只是一瞬,血水消失。

铜钱上下,一阵通红,而后发出一道红光。

血水之下,铜钱忽是有了灵性。它弹跳出窗,跃到窗外枯树,像是戏耍,又像是等待。

“别再贪玩了,还是替我去找些宝贝吧。”

铜钱听言,弹跳飞起,就是往驿馆外边飞来。

桑田见状,一个飞身,紧跟落宝铜钱,去往驿馆外边。

落宝铜钱在大街小巷中游荡,随心所欲,飞檐走壁,漫无目的,也不知它要干什么。

折腾了良久,它飞落一座府邸,就是闯了进去。

王府?桑田犹疑,也跟着进去。

进了王府,落宝铜钱就是一通溜蹿。它四处探寻,一个又一个房间转悠而过,终于落地书房。

狭长的门缝,没能拦住落宝铜钱。它俯身低下躺平,而后一个冲劲,从门缝下挤了进去。

桑田一见,叹了一口气,这宝贝,还真会来事。

他环看四周,未见有人,施了法术,“开”。

门嘎吱一声,真是开了。

隔着几步,桑田瞧见落宝铜钱,在一个花瓶上徘徊。

花瓶精致,也显贵重。

桑田明白铜钱的意思,走上前来,转动了花瓶。

是的,就是机关。

花瓶转动后,一个书架缓缓移开,显露了一众宝贝。

见得宝贝,落宝铜钱欢喜,急忙冲了上去。

桑田嘴角一笑,几分得意。

落宝铜钱功用,经他细细琢磨研究,就是这般寻宝用的。

方圆十里,只要有宝贝。这落宝铜钱,就能寻踪。

不管它埋得多么深,不管它藏得有多远。落宝铜钱都能找到。

自从他知道了,落宝铜钱的这一妙用,桑田内心无尽狂喜。

有了它,不管何处有宝,都瞒不过他,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如此好处,自然能收罗天下异宝,为己所用。

桑田看了看架子上,呈放的三阶灵鹿鹿鞭,心有所动。

最近夜间,多次施展武艺,多有累乏,感觉身体被掏空。这可是上好的补品。

桑田上前,伸手将鹿鞭,拿在手里。

一根金丝牵引,就是拽响了清铃。

铃铛叮叮当当,一通乱响,就是吵醒了在沉睡的王老爷。

家中有窃贼?

王老爷急忙起身,顾不得穿衣穿鞋,就往书房而来。

书房大门开着,果真是有窃贼。

王老爷走进,只见桑田怀抱鹿鞭,正站在那里。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王府的东西。”王老爷气急,拿了地上的椅子,就要与他拼命。

落宝铜钱跳蹿,在王老爷跟前,一晃而过。

而后,铜钱飞掠,就是在王老爷的脖颈,留下一道细细血痕。

血痕渗出鲜血,越来越多。

王老爷眼睁睁地两眼,看着桑田搬空了他的宝贝。

而后,两眼一瞪,尸首倒地。

血水顺着脖颈流出,一滩鲜红。

落宝铜钱触碰到鲜血,更是狂喜。

它跳跃着,飞上宝架,觉察到了被法术封印的一瓶子丹药。

落宝铜钱机灵,急忙飞跳回王老爷的尸体旁。而后低身,一通翻滚,沾了一身王老爷的鲜血。

落宝铜钱飞跃,再度靠近那瓶丹药。

紧接着,一身鲜血覆盖在丹药瓶身。

瓶身上的法术,被王老爷的鲜血解除,没了效用。

落宝铜钱,说的就是它能寻宝,还能凭借自己能力,解除灵宝封禁。

桑田好奇,将丹药取过,倒出了一粒。

一颗丹药浑源,散发着十几种药草的淡淡香气。具体什么药草,桑田也品鉴不出来。

但他还是觉察出这是清灵丹。

桑田眼中闪过一丝欢喜。

这丹药,能提纯人体灵气,助长修为。是晋升品阶,难得的宝贝。有了它,下次晋升品阶,又多了几分保障。

桑田将丹药倒回,揣在怀中。

落宝铜钱不情不愿,粘在桑田怀中,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这丹药归我。余下的宝贝,我们三七开。”

听到这许诺,落宝铜钱欢喜。这才从桑田身上松开。

桑田苦笑,这落宝铜钱也是好骗。明明就只是个寻宝的宝贝。找到了灵宝,它也不能拿灵宝怎样。可它偏巧,就是对这一众灵宝痴迷,甚至到了一种不能自拔的地步。

桑田好奇,也不知道,炼制它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莫非也与他一样,也是贪恋灵宝的模样?

桑田思绪收回,顾不得许多,指尖一个玉扳指祭出,就将一应宝贝,尽数收入。

这才是他来枫林镇真正的意图。

纵是收到的宝贝再多,那些个门派的门主、宗主,还有地方的各个势力,都不会将家中最好的宝贝奉上。

但若是靠落宝铜钱,纵使他们将灵宝藏得多深多远,桑田也有把握找到。

桑田在枫林镇待的这几日,一直都是在打探消息,作这方面的准备。

灵宝他向来不嫌多。

若能寻得,自然是越多越好。

至于铜钱寻宝夺宝时,惹来的一众杀业,他也毫不惧怕。再怎么样,也是三真教的人。纵是事情败露,他们又能拿自己怎样?

更何况,这日子观察留心,他已经找到了不少背锅替身。只要把水搅浑,怎么着也推不到自己身上。

“走吧,去找下一处。”桑田发话。

落宝铜钱听言,也是听话。

它跳晃着,出了房门,接着飞掠屋顶,又是飞檐走壁。

桑田跟着,也出了王府。

一钱一人,在枫林镇中肆意游荡,随心所欲。

宋府、卢府、陈府、朱府、邓府……

一夜之间,落宝铜钱带着桑田,将大半个枫林镇,都转悠了一个遍。

玉扳指里的收纳空间,越来越少。

桑田满意,看来这枫林镇,虽说是贫瘠,但一众商贾贾绅,也没少发横财。

这玉扳指里收到的一众灵宝,就当是你们鱼肉乡里的惩罚吧。桑田寻了由头,给自己的偷盗行为找了借口。

这一夜,因桑田盗宝而引发的血案,也有不少。

落宝铜钱寻宝时,杀红了眼,几乎是逢人就杀。

不待天明,几家几户的苦主,发现自家老爷横死在灵宝密室,密室之中珍宝,尽数不见。

苦主们心中意难平,匆匆忙忙,敲响了衙门的冤鼓。

折腾了一夜。

桑田再回到驿馆房中时,天已经微亮。倒腾一宿,也是不易。桑田打了打哈欠,倒头就睡。

落宝铜钱在侧,一道红光消失,桑田施加在身上的血术骤解。

咣当一声,它灵气消失,恢复如初。身体动弹不得,什么也不是,与寻常铜钱无异。